“我錯了！”
“沈浪，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不敢再說了！”
陸宏偉明顯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慫包。
看見沈浪抬腳的時候，已經嚇的給沈浪跪了，雙手合十，求了沈浪。
沈浪毫不猶豫，一腳踹過去，直接將他給踢翻在地上。
“陸宏偉，你不用跟我道歉！”
“老子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大哥！”
“你做了這些虧心事，該給道歉的人不是老子，聽到沒？”
沈浪以前就算犯渾，也絕不會像陸宏偉這樣，連親爹都要打罵的。
陸宏偉被沈浪踢這一腳，踢的差點暈死過去。
他從地上廢了好半天，才爬起來。
腦門上還頂著一個紅色帶些泥土的腳印，鼻血也染紅了下巴和脖子，站起來時搖搖晃晃的，很是狼狽。
“沈浪，你……”
“我什麽我？”
沈浪上前一步，嚇的陸宏偉立刻縮頭，往後退了好幾步。
“你說的對！我會去道歉，這就去！”
陸宏偉這種人， 就是欠揍。
講道理行不通，打一頓就服了。
他趕緊往屋裏跑，生怕又落到沈浪手裏，遭一頓打。
沈浪跟在他身後進屋，想知道這陸宏偉是不是又要進屋鬧事。
“大哥！爸！”
“我錯了！”
“我不該出手打大哥！”
“我也不該犯渾，罵咱們爸！”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陸宏偉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臉色。
沈浪卻能感覺到，他並不是真心的。
隻是他能道歉，已經說過有長進了，不管是不是出自真心，但願他知道被打後，長記性。
“宏偉，你這是……跟我道歉？”
“不用不用！”
“一家人道歉做什麽？”
“再說了，爸什麽時候跟你們記過仇？”
“你媽生完歡歡後，難產死了，我那個時候啊，就想著要好好對你們，因為你們沒有媽在，一定會像別的孩子一樣想要媽！”
“隻是啊……你們一個個長大了，我反而老了。”
“好多時候啊，我還給你們添麻煩，沒能照顧好你們，看你們一個個日子過得苦，卻幫不上忙……”
“這讓我怎麽跟你們死去的媽交代？我死了以後，都沒臉見他！”
陸峰將這些年來，一直想說卻不能說的話，都說出來了。
這一說完，不知道是因為情緒波動太大，還是氣不順了。
又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
“爸！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陸宏偉抬起臉的時候，眼眶紅了，拉住了爸爸早已幹枯的手。
陸峰邊咳嗽，邊臉上含笑道：“咳咳……我啊還能看見你們……咳咳！結婚生子，已經知足了。”
“宏偉，我要是真的死了……咳咳！對不起的人是你……因為隻有你沒有結婚生子，這都是爸沒能耐讓你娶媳婦……”
陸峰說完這話，咳嗽間，一口血從嘴裏咳出來。
看著地上刺眼的血色。
陸宏藝，陸宏偉，陸玉歡，沈浪，還有小米粒。
幾個人都被嚇到了。
沈浪最先反應過來，“爸！我送您去醫院！”
“不用！宏藝……你跟你妹夫解釋，我坐下來歇息會兒！”
陸峰臉色不大好，在陸宏藝和陸玉歡攙扶下，坐到了木椅上，歇息一會兒。
陸宏藝怕沈浪執意要帶走他們爸，趕緊告訴沈浪原由。
“沈浪，之前爸去過醫院，還花了不少錢治療，但都治不好。”
“我們所有的錢都用完了，還跟二弟家借了錢。”
“這也是為什麽二弟和二弟妹今天會來要錢。”
陸玉歡聽完，眼淚止不住掉下來，握住她老爸的手，哽咽道：“爸！這麽大的事兒，您為什麽不告訴我？”
“你告訴我，我是不是也能幫您想想辦法啊！”
陸宏藝深吸一口氣，心直口快的他，告訴了陸玉歡原因。
“爸是不放心你！”
“知道你家裏沒錢！”
“也不想給你添麻煩！小妹，咱爸一直都疼你，掛念著你！”
陸玉歡握緊了老爸的手，“爸！我和沈浪一定會想辦法給您治病的！”
“別花冤枉錢！”
“我的病治不好的！”
咳咳！
陸峰說完，又咳嗽了好一會兒。
小米粒有些害怕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朝著沈浪伸出手，“爸爸！我怕！”
“小米粒乖！不怕！”
沈浪將小米粒抱起，讓她靠在他懷中。
“爸爸，外公說的死……是真的嗎？”
一個三歲的孩子，對死這個詞，是有些陌生，不太理解。
但小米粒還是能感覺到，他外公說的死，應該就是離開的意思。
她不想外公離開她。
她喜歡外公，還想以後來看外公。
“不會的！爸爸和媽媽會幫外公想辦法！”
“嗯！我不想外公死的！”
“傻丫頭，別說什麽死不死的！你外公一定會長命百歲。”
正在沈浪和媳婦陸玉歡，還有屋裏人一起想辦法，氣氛寂靜到呼吸聲都能聽的清晰。
“我想起來了，有一個人或許能救咱們爸！”
剛才一直偷著抹眼淚，難得三十多歲了，還能有悔改之心的陸宏偉，想到了什麽，驚呼一聲。
“是誰？”陸玉歡急著問他。
“長安街有一個醫館，聽說這個醫館已經開了三百餘年，是世代相傳的醫門。”
“老一代人更有皇宮裏的禦醫，在當時的清朝很有名氣。”
“這醫館就是從那個時候開的！”
“聽說現在繼承醫館的這個大夫，快六十歲了，被稱為妙手回春的神醫。”
陸宏藝急了，“那快點帶咱們爸去啊！”
陸宏偉雖然激動，但心有餘而力不足，無奈歎口氣，“雖說這個醫館的大夫可能醫好咱們爸的病！”
“但聽說這大夫不好見到！”
“而且有的時候開的藥，貴的要命，沒有人能花得起這個錢治病。”
大舅哥陸宏藝聽了這話，像泄了氣的皮球，也重重的歎口氣。
“哎！看來真的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陸玉歡抬起哭紅的眼，看向了一直默不作聲的沈浪，想他會不會有辦法。
當沈浪對上媳婦的視線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眼前一亮，轉身就走。
“沈浪？你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