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賈張氏會因為秦淮茹一句知恥的話就知難而退嗎?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她的棺材本因為接二連三的事故被掏的幹幹淨淨,秦淮茹的收入也還是半死不活,那接下來的日子,總不能喝西北風。
家裏還有四口人呢。
思來想去,賈張氏還是覺得何雨柱比較好欺負。
這一日,風和日麗。
賈張氏特意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坐著,生生等何雨柱下班。
但她沒想到,何雨柱是跟在吳奎身後一起回來的。
這兩人怎麽會?
賈張氏這麽想著,心中猛然一個激靈。
何雨柱能恢複工作,還不是吳奎的一句話。
所以,準是何雨柱做了什麽讓吳奎覺得滿意的事情。
是什麽呢?
賈張氏一時間還沒往自己身上聯想。
“棒梗奶奶,曬太陽呢?好興致啊!”哪怕跟賈家鬧掰了,何雨柱還是能笑臉相迎麵對賈張氏。
他甚至主動地跟賈張氏打了個招呼。
而吳奎就顯得高冷得多了。
自從賈張氏住院以後,吳奎就沒問起她們家拿著的何雨水房子的鑰匙。
想來遭了老鼠禍害的賈張氏,現在是絕對不會再踏足那間房子了。
“是啊。你們這是下班了?也沒帶點糧食啊菜的,叫家裏怎麽開灶?”賈張氏管得還挺寬。
吳奎難得地停下腳步,看了賈張氏一眼。
他是不用往家裏帶菜,何雨柱是不用在家裏吃飯,賈張氏這話,似乎有弦外之音呢。
“現在食堂幾乎不剩什麽菜了,您要是想要菜,就讓秦淮茹上市場買去啊。”何雨柱想了想,還是回答了賈張氏的要求。
“柱子,這都是我隨口說得,你別放在心上,家裏有吃的。嬸子是想問你,我家棒梗什麽時候能回來?他現在人又在哪裏?我想著讓淮茹抽空去看看他,眼看著天要變了,衣服什麽的,也不能缺少。他在家裏一直都沒幹過重活兒,也不知道到那邊,能不能受得了罪,吃得了苦。”賈張氏居然難得地沒有開腔罵何雨柱,反倒是絮絮叨叨地開始數說棒梗在家裏的時候,是多麽乖巧。
這話她可說錯人了。
首先,願意搭腔她的何雨柱,就是親手把棒梗送去勞苦的主要行動力。
而冷眼旁觀的吳奎,更是對棒梗的存在感到厭煩至極。
他也是一手安排把棒梗送走的幕後。
賈張氏想要用同情心讓何雨柱跟吳奎的態度有所改觀和緩和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柱子,我沒記錯的話,棒梗下個月十五號,就能領到工資了吧。”吳奎開口了,話是對何雨柱說得。
“我想想,貌似是的。棒梗奶奶,您就耐心等著吧!我跟奎子還有事情,就先不聊了。”何雨柱想了想,明白過來這是吳奎的緩兵之計,也就順著他的話說了。
吳奎的考量總是比他妥當的。
吳奎讓他說什麽,他說了就是,不能說的,隻字不提。
不等賈張氏再說什麽,吳奎和何雨柱就一前一後地離開了。
這下,賈張氏是傻眼了。
她的伎倆,都用爛了,尤其是在何雨柱身上,根本不起作用了。
那該咋辦呢?
老婆子不管用,還是讓小媳婦出馬吧!
就在何雨柱跟吳奎說完了事情,剛踏出後院沒兩步,就被秦淮茹堵個正著。
“柱子,這段時間怎麽沒看到你?”秦淮茹在賈張氏的威逼利誘下,臉皮超厚地衝何雨柱傻笑。
“開始上班了,沒時間閑逛了唄!”何雨柱對秦淮茹的出現並不意外。
“能去你屋裏坐坐嗎?我婆婆受傷以來,脾氣時好時壞的,我有些喘不過氣了。”秦淮茹大膽地請求,讓何雨柱心裏猛然一驚。
這麽貿貿然地,是想幹什麽?
何雨柱往原地一站,果斷地搖搖頭。
“咱們兩個,孤男寡女的,也沒什麽關係,共處一屋,不合適。你要是有什麽困難,就直說。”何雨柱嚴正地看著秦淮茹,拒絕了她。
“其實,柱子,我心裏還是有你的。但是,你也知道,我婆婆她……哎,算了,都這個時候了,我再說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情,就有些不識好歹了。既然你都表態了,我也就不麻煩你了。隻是,我還是想要知道,你把棒梗送去哪裏了,我想要去看看他。”秦淮茹麵露淒楚,但看何雨柱無動於衷的樣子,隻好強打精神,再一次問起棒梗。
現在賈張氏算是保住性命,秦淮茹在她身上也不需要再費什麽心神,也就有功夫留意棒梗的去向了。
“我告訴你地方,你去打擾了他的工作,最後拿不到工資,是不是還要怪罪到我的頭上?”何雨柱並沒有因為秦淮茹這告白和示弱而動搖分毫。
他在經曆了人生中最大的低穀之後,就認識到,什麽兒女情長,都沒有賺錢來的要緊。
隻有跟緊吳奎的步調,才能不掉隊,利利索索走出一片天地。
“不會的,我怎麽會做那種不道德的事情!你給棒梗找了工作,就是我家最大的恩人呐!”秦淮茹連忙否認。
她可以保證,自己絕對沒有過這種心思。
可惜,何雨柱已經不會再相信她。
就在秦淮茹跟何雨柱在這裏糾纏不休的時候,秦京茹提著籃子慢悠悠地路過了。
“你們在聊什麽呢?姐,要不中午來我家吃飯吧?”秦京茹的步調十分輕慢,語氣也是相當溫柔。
但她這時候剛好撞到秦淮茹向何雨柱求助的樣子,卻是讓秦淮茹有些無地自容。
她怎麽還有臉去秦京茹家吃飯。
再說,秦京茹家裏還有個許大茂。
這聽到何雨柱耳朵裏,他心裏又指不定要怎麽想秦淮茹。
這讓秦淮茹在尷尬慚愧的同時,多了數倍的想要逃離。
“沒,沒聊什麽。許大茂就讓你一個人去買菜啊?也不說幫你看顧著?”秦淮茹趕緊跟何雨柱拉開距離,衝秦京茹微笑。
“這點東西,我拿得動!再怎麽說,他一個男人,也是要顧家的,多辛苦。我能幫他分擔的,就分擔一些了。姐,說真的,我等下準備做好吃的,你真不來嚐嚐?”秦京茹回以微笑。
她挽著籃子往院子裏一站,就比佝僂著身子站在何雨柱麵前的秦淮茹敞亮百倍。
這高下立判的樣子,都分明地映在何雨柱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