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吳奎也隱約得到了答案。
他從小混蛋的衣服上嗅到一股似曾相識的香氣。
屬於女人。
小混蛋來之前，跟女人在廝混？
吳奎不覺得小混蛋能得到李副廠長這麽高規格的待遇。
而且，李副廠長應該不至於狗急跳牆到要殺劉嵐滅口。
幕後主使，多半不是李副廠長。
“你永遠都別想知道！”小混蛋見吳奎發問，還故意把脖子湊向刀尖。
見狀，吳奎收回刀，掏出繩索把小混蛋雙手雙腳綁了個嚴實。
他哪裏來的繩子？
還用問嗎？
當然是從空間倉庫裏拿的，多的捆這六個人，全不在話下。
“你要殺要剮，就來個痛快的！這麽磨嘰，是不是男人！”小混蛋看吳奎這麽不緊不慢地處理自己幾個人，真正有些心慌了。
他不怕死，但還不想死。
尤其是死在一個不知姓名的人手裏。
“那行，我給你們來個痛快的。讓我想想，先把你們捅了，然後放狗來啃你們的血肉，等最後剩點渣滓，再放把火燒了，丟河裏衝走。這事兒，不就神不知鬼不覺嗎？嗬嗬，一個人還是六個人，也沒什麽區別。反正，以你們這成天混大街的，多一個少一個，也沒人關心！”吳奎大喇喇地把自己的計劃說給小混蛋聽，直聽得小混蛋脊背發涼。
他看著吳奎說話間，還唇角帶笑的樣子，隻覺得心驚膽戰。
這哪是個人啊！
根本就是個吃人的魔鬼！
就算是他，或者是他那個橫行半輩子的老師父，也不敢做得這麽明目張膽。
而且，在吳奎嘴裏，好像他真的幹過這種事兒一樣，直駭得小混蛋肝膽俱裂。
他以為吳奎不過就是身手利索點，但是聽完吳奎的描述，小混蛋開始想著該怎麽求饒。
起碼別死得跟吳奎描述得那麽慘！
這次他真是撞上硬茬了！
實際上，吳奎隻是嘴上說說而已。
他犯不著真對這幾個半大的混子下死手。
“等等，我說，我說，你別殺我這幾個兄弟。”小混蛋冷汗流了滿臉，謹慎地防備著吳奎突然紮自己一刀。
“不急，先回答我，你們是要殺人，還是揍人？”吳奎拿著小混蛋的尖刀，用刀背輕飄飄地拍了拍他的心口。
這簡單的動作，直把小混蛋嚇得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我們隻是來收拾那個寡婦的！一塊錢的活兒。”小混蛋想要直接說出於海棠的姓名，但又怕吳奎因此低看自己一眼，隻老老實實地說了交易內容。
他說完就膽怯地看著吳奎，生怕吳奎是喜怒無常的人。
“噢，這樣啊，那你說說，你跟於海棠是怎麽認識的？”吳奎聽完小混蛋的話，心裏就對上了一個人。
除了於海棠看到他跟劉嵐同行，還真沒別人了。
“我跟她……你怎麽，怎麽知道我認識她？”小混蛋正要規規矩矩地回答，旋即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望向吳奎。
他怎麽這麽突然地叫出於海棠的名字！
此時此刻，小混蛋才真正覺得吳奎深不可測起來。
眼前這人，不僅有超凡的身手，而且他洞察一切的頭腦，簡直讓小混蛋望塵莫及。
他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可以說，要是吳奎有心算計他，小混蛋此時絕對已經死無葬身之地。
“總之，你們是她雇的，對吧？”吳奎看小混蛋如此訝異驚顫的模樣，反倒有些失望。
他還以為這個小混蛋真是一條孤膽英雄呢！
說到底，也不過是幾個討生活的年輕人。
現在水落石出得如此輕易，吳奎反倒覺得無所謂了。
吳奎今天會跟劉嵐同行這一程，唯一的目標人物隻有李副廠長。
結果李副廠長無動於衷，反而跳出來一個小混蛋。
小混蛋默不作聲，不敢應吳奎，也不敢否定。
他根本不清楚吳奎的心思，生怕說錯一句話，就落個身死名消的下場。
“行了，就算你不吭聲，我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這戶人家是我照看的，你們以後再胡來的時候，動動這裏。”吳奎捏著尖刀，敲了敲小混蛋的腦門，抬腳就要離開。
他隻是順口留下兩句狠話，並不是真要庇護劉嵐家。
說到底，劉嵐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吳奎暫時跟她有點合作關係罷了。
“等等，你不紮我們？”眼看吳奎要離開，小混蛋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他這算不算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你看我像是慘得混到需要殺人的程度嗎？”吳奎停下腳步，打量了下小混蛋。
這小子不該是超級橫行霸道那種嗎？
這時候不該撂一句“你等著，我會把今天的份兒找回來的”，這樣的狠話嗎？
老實說，吳奎準備放了小混蛋的時候，還猶豫了一秒。
以這小子凡事絕對不能低人一等的脾性，搞不好哪天就要報複吳奎來。
不過，吳奎覺得這次兩人相識，都是於海棠這位主顧的推動，小混蛋應該不至於算到吳奎頭上。
說到底，是小混蛋技不如吳奎，僅此而已。
“你混得絕對不差。於海棠說你是她前男友，我覺得你絕對看不上她。我叫小混蛋，以後就跟你混了！”小混蛋鼓足勇氣迎上吳奎的目光，努力壯著膽朝他嚷嚷。
他這時候再看吳奎，就覺得他打扮整潔，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般。
老混蛋曾經教導他，有的人，看一眼就知道是敵人，而有的人，卻是可以乘涼的大樹。
小混蛋心跳加速，他覺得今天是撞吳奎這棵大樹上了。
吳奎卻是聽得一愣，這是哪跟哪？
於海棠居然把自己放在一眾非富即貴的前男友位置？
而且這位混在街上的年輕人，現在是拜服在自己的西裝褲下了嗎？
“不需要。你們好自為之。”吳奎無語地搖搖頭，真的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喂，等等！”
小混蛋急得直喊，在地上蛄蛹幾下沒掙開繩索，看到自己被扔在地上的尖刀，長歎一聲。
可惜，真是可惜！
吳奎當然有自己的考量，他再怎麽樣，不至於跟小混蛋一眾糾纏不清。
更何況，現在的小混蛋這小打小鬧的，就算是吳奎也看不上。
他好好當自己的采購部長，不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