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望去,隻見外圍緩緩走進一個人來,正是秦靈。

秦靈看了看陳攻林等人,然後對著秦效正跪了下來,說道:“父親,還請手下留情。”

秦效正本來就對兒子不滿,怪他私自將太阿送人,此刻又見兒子為他人求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但是也不好當著外人的麵跟兒子鬧翻,於是便說:“秦靈,你給我回去,今日之事,為父日後再與你細說。”

秦靈道:“父親,我平日敬重你為秦家堡出力,撐起這麽大的家業不容易,所以你怎麽說我就怎麽做,但是今天,我是真的請父親三思啊!伯父平日道貌岸然,暗地裏卻淨幹些害人的勾當,前些年他為了江南林家的內功心法,殺了林家的三口人,去年他又為八路刀法,竟然連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爺都想殺,父親,這種人,留之何用?而楊正勤也不是正派人士,當年因品行被季時趕出婆娑混元教,後來更是借著婆娑混元教的名頭招搖撞騙,天下誰人不知?如此的人物,值得我秦家為了他們兩個犧牲我等的性命嗎?他們手裏有太阿,有青霜,拚起命來誰人能攔?他們背後站著白家、蘇家,事後又如何向這兩家解釋?父親,還請三思而後動啊。”

秦效正沒想到兒子竟將利弊分析的這麽清楚,但也不好直接退兵,便直接對陳攻林說道:“今天靈兒替你等求情,我也不為難你們,但是近日之事我秦家實在損失太大,為免有心人趁機發難,還請二位將青霜、太阿暫放於此,以鎮天下。”

秦靈搖搖頭,道:“父親,天下正亂,青霜太阿尚有大用,怎麽能塵封於此?”

秦效正笑笑:“不是塵封,隻是留上兩天,以封天下人之口,如果他們就這麽冠而堂皇的走了出去,秦家以後怎麽在江湖上立足?”

秦靈道:“隻要仁義在,如何不能立足?”

秦效正還待說話,卻聽的白柯道:“秦伯父、秦公子無須再爭,我等願將神劍放在此地兩天。”

秦靈還要說話,卻被白柯打斷:“秦公子,我們好久未見,不如好好聚上兩天,你看如何?”

秦靈知道白柯用意,一來即可滿足秦效正的尊嚴,而來又可滿足自己的兄弟情義,白柯不傻,怎麽會不知道如何行事?

秦靈微微笑了笑,道:“如此甚好。”

歲月蕭蕭,日複一日,不多久,就又到了春節時候,各家忙忙碌碌,一派花好月圓之景。

白玉

鳳也在年後成婚了,夫婿正是比武當天選中的,乃是一個熟人:弟嘯天。

婚禮當天天下群雄齊至,自是熱鬧非凡。

時光匆匆,轉眼就到了五六月份,肅宗見大局在握,就接了太上皇回朝,朝中上下無不歡欣鼓舞。

但是之後不多久卻發生了一件大事,為大唐操勞終生的顏尚書竟然通敵叛國了!

可是肅宗畢竟不能親自調查,而太子又忙於政事,不得已,肅宗便將這起案子交給了自己的孫子李適。

李適了解了事情的親後因果,知道這是一位老臣肖炳義抓住了一名暗哨,才得出的消息。

這暗哨隱藏在肖府,那日裏傳信竟被肖炳義當場抓住,細一看,這信竟是傳給安慶緒的。

肖炳義吃了一驚,細看信封,卻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顏尚書居然叛國了!

李適接到這信,看了看,隻見上麵寫著:主子親啟,長安局勢已定,李亨忙著為李隆基接風洗塵,無心指揮眾軍作戰,這是竊國良機,內應已承諾,七月帶領眾文官彈劾郭子儀。李光弼等,到時無論成與不成,肅宗定然懷疑兩將,主子可從洛陽開始,一一收複,另外內應不便傳信,特囑咐我道謝,主子賞他禦扇之恩,他誓死難報。”

這封信沒有一處提到主子是誰,內應是誰。然而字裏行間均知,主子乃是安慶緒。

至於內應,能聯合文官的隻有那麽幾人,經過排除,目標很明顯,直指顏府。

李適也不想冤枉了老臣,特地讓連雲敏親自是搜索,以免有心人栽贓陷害。

可是令人遺憾的是,連雲敏不到半日便搜出了所謂的禦扇,而經過鑒定,果然是安慶緒經常使用的那一把。

各種證據直指顏尚書,於是顏尚書在李適的歎息聲中鋃鐺入獄。

盡管顏儀百般哭訴,但依然救不下老父親的命。

李適很快就查清楚了,顏尚書家裏除了這把禦扇,竟然還有很多其他少數民族的特產,例如突厥,例如同羅。

而眾所周知,這些少數民族,乃是安慶緒的手下。

於是,沒多久,顏尚書就被斬首了,而肅宗為顯示自己開明,特地放過了顏儀。

顏儀哭著把父親的屍體掩埋,痛哭了一回,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早已破敗的顏家。

然而,原本以為豪無人煙的顏家,卻有許多人在。

顏儀驚訝的看著這些人,不知道這些人要幹什麽。

而為首的正是借助扳倒

她父親而大紅大紫的肖炳義。

肖炳義見顏儀回來,竟然很是悲痛的說道:“顏侄女,對於你父親叛國的事,我深感遺憾...”

肖炳義還沒說完,就聽到顏儀惡狠狠的說:“少來虛情假意,我父親是被冤枉的。”

肖炳義還沒說話,就聽到肖炳義旁邊的一人說道:“好一個不知好歹的丫頭,我家大人見你孤苦無依,特來為你排憂解難,以便成全與你父親多年的老友之情,而你態度卻如此惡劣,委實可恨。”

顏儀冷冷一笑:“為我排憂艱難?多年的老友之情?少說笑話了,我父親就是被這個人麵獸心的家夥陷害的!”

肖炳義歎了口氣:“侄女啊,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顏儀冷笑:“誰是你侄女?少來套近乎,我顏儀跟你們肖家勢不兩立。”

肖炳義笑道:“勢不兩立?侄女啊,雖然現在我喊你侄女,但是馬上你就要改口了。”

顏儀道:“不用馬上,我現在就可以改口,老賊!”

肖炳義笑笑,說道:“你無須嘴硬,我今天可是帶著聖旨來的。”說著肖炳義就從懷裏掏出一物,打了開來,喝道:“顏儀接旨!”

顏儀冷眼看去,隻見一襲黃布,雕龍刻鳳,確是聖旨,隻得跪了下來。

肖炳義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叛臣顏氏之女,二十出頭,風華正茂。朕念及往日顏老之功,不勝唏噓,雖他已負朕,但朕絕不負他。為了其心願,特下此旨。如今顏家敗落,汝定會受人欺辱,幸在肖卿有心收留,為朕分憂。但你終究是個姑娘家,正好肖家有子,故此賜婚與你,望你嫁入肖家,也算是餘生有保,朕心無虞。欽此。”

顏儀沒想到這竟是一道賜婚聖旨,自是心下淒涼無比,反抗乃是死罪一條,不反抗?嫁過去?她顏儀才不願意。

自從她在蘇家與陳攻林分別,她的心裏就時時刻刻念叨著這個人。但上次意外撞破蘇金縷與陳攻林的情義,讓她十分悲痛。但仔細想來,這陳攻林從當年在蘇家算起,已有兩年沒有見到她了,若是陳攻林真的喜歡她,豈會在兩年時間裏不來探望她一次?顏尚書鼎鼎大名,陳攻林若是有心尋找,怎麽可能找不到?

顏儀想到這兒,不由心裏一酸,幾乎就要哭出聲來。

這是肖炳義卻不耐煩了:“顏儀,接旨!”

顏儀顫顫巍巍的磕了頭,說道:“顏儀接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