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漂移到路旁,蕭暮隨後渾身一震,發現緊接靠近自己一側的車身矮了下去。

蕭暮驚魂甫定,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邵君澤拍拍蕭暮肩頭,示意她待在車中不要動,他自己下車繞著車四周看了一下,回來告訴蕭暮:“車輪卡進了水溝裏。”

蕭暮心有餘悸地點點頭:“剛才是發生了什麽?”

邵君澤:“剛才路上有隻狗跑過去了,給它讓了一下,沒想到反而把自己給坑了……幸好路上沒有別的車。”

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蕭暮試圖下車來幫忙,她那側的車門卻被牆壁給堵住,隻能開一個微小的角度,邵君澤自己又從另一邊進來了,把前後車燈都打開:“我們還是在車裏麵等待救援吧。這裏畢竟還是在路麵上,我們倆站在外麵不安全。”

蕭暮看看手機,癟癟嘴:“這什麽破地方……沒信號了,我分明剛才還接過電話啊。”

邵君澤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我也沒,山裏麵就是這樣,信號斷斷續續的,看來隻好等天亮了再看看找人幫忙了。”

蕭暮恨恨地:“離天亮還好一會兒呢!怎麽每次跟您一起都像在坐過山車,心跳就沒有正常過……邵總您的人品堪憂啊。”

邵君澤:“我也是……遇到你之後才接二連三攤上這種事兒啊。”

蕭暮心倒是寬:“攤上事兒是邵總您的人品,每次逢凶化吉吉人天相,可是靠我的人品來的好嗎!”

邵君澤揉了揉她的頭發,不同她爭辯。

這一天過得好像打仗,靜下來後蕭暮一會兒就覺得困了,她側過身靠在椅背上,闔目打起了瞌睡。邵君澤正好看過去,她長且濃密的睫毛,臉頰還有一點沒有消下去的嬰兒肥,此時全無戒備的睡顏倒是十分可愛。

邵君澤順手關了車內的燈,壓低了聲音問她:“困了?”

蕭暮本來昏昏欲睡,邵君澤壓低的聲線十分性感,蕭暮輕輕從鼻腔裏哼出聲:“恩。”

邵君澤有些好笑:“心可真寬。”

蕭暮這才睜了眼,沒好氣地看了始作俑者:“我是身心俱疲好不好?!”

車窗外有微光照進來,影影綽綽,不太看得清人,然而這一瞬間,邵君澤卻在混沌中見一對眸子白底黑瞳,眸底宛如有水波動**,明亮得發光。邵君澤腦子裏似乎過了一遍電,身體的反應似乎已經快過了大腦的速度,他驀然就湊過身去,捏住蕭暮的下巴,淺淺吻了上去。

蕭暮措手不及,被邵君澤吻了個正著,這下瞌睡全醒了。她試圖扭過頭避開他的親吻,卻欲避不及,伸手毫不客氣就猛捶邵君澤的後背,在他身下掙紮。

邵君澤雖然吃痛,卻鍥而不舍地吻得更深,抓住蕭暮捶打自己的手。

兩人唇齒糾纏,嘖嘖有聲,蕭暮又羞又惱,使出吃奶的力氣咬他唇瓣。

唇瓣終於被放開的時候,已經被**得紅腫不堪,蕭暮撫摸著自己的唇,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始終不肯落下來。她狠狠地怒視他:“邵君澤你混蛋!”

邵君澤:“你現在還覺得,我是GAY嗎?”

蕭暮哪裏有心思跟他做意氣之爭。

邵君澤卻也不再有進一步的動作,他坐了回去,扭過蕭暮的臉,溫柔卻不容人拒絕地捧住,迫使人看向自己。他忽然放緩了語氣,眼中光芒溫柔,仿佛魚躍過後水麵的波紋:“生氣了?別這樣……”他說,“蕭暮,我喜歡你,所以發乎情止乎禮。”

心想你這分明是發||情哪裏是發乎情,僅剩的理智告訴小木,這時候兩人獨處,再去惹惱他未免太不理智。故而她隻是抿唇不語,仍舊戒備地看著他。

邵君澤輕歎一口氣,脫下西裝披在她蕭暮身上:“你別害怕,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我雖然卻也不是在你同意之前,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然而兩人之間一直也不太堅固的信任,似乎是被剛才邵君澤粗暴的舉動給打破,不論邵君澤怎麽辯駁,蕭暮也還是滿眼戒備不放鬆,直到實在支撐不住,才依靠這椅背,緊裹著邵君澤的西裝沉沉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