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在走下坡路,產業鏈出了問題,資金周轉緊張,股票縮水……這一係列緊縮必然帶來的一個後果,便是整個家族的身價下跌。

好在自從白玨入了劇組,宋媛顧忌白玨,也就沒跟劇組,簡非白天忙著拍戲,晚上經常是累得狠了跟宋媛電話聊一通說說情話拉拉家常,然後就洗完澡背背台詞就寢,一個星期有時候還見不到宋媛一麵,生活簡單得不像是這個圈子裏的人。加之宋媛此前就很少對簡非提及家裏的事情,所以即便有一些變故,瞞住簡非到也容易。

並不知曉這其中關節的簡非隻是因為最近跟宋媛的見麵機會少了而心生愧疚,她對自己予給予求,自己卻忙得連陪她的時間都沒有。

那天晚上簡非的拒絕,在白玨看來不僅更是不解風情,更是不識抬舉。

畢竟圈內地位如白玨,很少有後進的新人能拒絕,不過倒也有幾分佩服他的骨氣,沒有再在拍戲的時候為難他。

隻是有一次拍戲間隙的午間休息,當天有戲份的幾位都聚在一起吃盒飯,手就順手拍上了簡非的大腿,情|色意味十足地順著大腿內側往上撫摸,順帶壓低了聲音在他耳側說道:“圈裏有很多本來不是同的,也就偶爾玩一炮,圖個刺激,分明睡一次就能唾手可得的名利,幹嘛要那麽辛苦委屈自己呢?我就不信你從來不曾為了抱大腿而跟人上|床。”

簡非瞬間就黑了臉,再好的演技也蓋不住心頭義憤,一巴掌拍在簡非的手背上。

這聲音之大,在場人想裝作聽不見都難。

於是就有人餘光偷瞄,有人笑容莫測高深,也有幾人麵麵相覷。

白玨麵上猶自帶笑,隻是把手收回的時候英俊麵容上多了幾分寒意。他眼角一挑,掃視周圍一圈無辜的圍觀群眾:“看什麽,吃飯。”

這事令白玨顏麵掃地,自那之後自然再沒給過簡非好臉色看。

於是,白玨看簡非不順眼,自此就變成了劇組公開的秘密,而公開跟大神叫板的簡非,自然就成了可供大家攻擊的眾矢之的。

於是在簡非的身上經常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比如偶爾用公共浴室的洗澡,換洗的衣服縱使被打掃衛生的人“不小心”給收拾走了;比如給簡非的盒飯,總是比別人的分量少一些;再比如,隻要跟簡非有打戲的時候,分明隻要做幾個花式的動作就足夠,簡非偏偏總是被打得最慘的那個,這場戲還會NG好幾遍……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花式欺負自己,成為了他們來討好巴結白玨的最佳方式,這一點上,簡非心知肚明。

這討好的方式未免太幼稚。

有時候宋媛來電話問起,簡非自然說一切都很好,不必擔心。宋媛也是說自己一切都好,隻是家裏生意太忙,忙得大姨媽都不敢來,所以才沒時間來探班。

簡非沒想到的是,這樣牆倒眾人推,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簡非從前背靠宋家這棵大樹好乘涼,而今宋家江河日下,宋媛又來的少,大家少不得猜測簡非與宋媛已然形成陌路,簡非隻好孤軍奮戰了。

晚上劇組幾個演員約好大家一起聚一聚。

飯後就開始故技重施,男男女女鬧成一團,抱大腿的抱大腿,嗑|藥的嗑|藥,各種無節操的戲碼。要說簡非這些年來也看多了,沒什麽沒有抵禦能力的,這天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怎麽的,看著滿屋子紅男綠女隻覺得烏煙瘴氣,胸悶氣短地就想出門去透口氣。

簡非站起來有些頭暈,腳下打了個幌子。

不知道是誰虛虛扶了他一下,狀似關切地問:“怎麽了?”

簡非撐著腦袋,搖搖頭,盡量讓自己視線清晰一些:“沒什麽,有些不舒服而已,我去休息一下。”

他坐回沙發上,趕緊打電話給小魏,小魏表示馬上到。

眼前那些喝多的跟借酒裝瘋的已經放下了身段,卸下了平日的端莊防備,視覺衝擊效果非同尋常,那些勁爆的場麵跟裸|露的肌膚映照在簡非的瞳仁上,簡非隻覺得心裏有一團火,順著四肢百骸蔓延起來,渾身熱了起來。他努力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問:“今天你們給我點的什麽就酒?”

“就是普通的雞尾酒啊。怎麽,你也沒喝多少,這就不行了啊?”

簡非心裏隱約有不詳的預感。他什麽酒沒喝過,卻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那酒一定有古怪……簡非這麽想著,身體的熱度越來越高,他粗暴地脫掉了自己的外套,桌上的飲料是不敢再喝,隻好用目光掃尋著四周,看有沒有什麽能夠解渴的,結果發現那些美好的肌膚與相親相愛的場景都不過是用來望梅止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