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媛跟簡非一場戀愛談得幹柴烈火,在媒體見麵會上宋媛跟他鬧得風風雨雨的,宋瑜看不下去,連連感慨女大不中留,也還是答應了兩人的婚事。
蕭暮一開始接到宋媛婚宴請柬的時候是想推辭有事情不能去的,宋媛當機立斷切中要害:“你是怕遇上邵君澤麽?放心,我跟簡非這種小角色他壓根都不放在眼裏,況且他一向看簡非不對眼,怎麽會舍得浪費他的時間來參加我們的婚禮。蕭暮咱們雖然認識的機緣有些清奇,但也算是好朋友了吧,我結婚這種人生大事你都不來賞個臉鑒定一下?”
宋媛的腦回路一向異於常人,她要拿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架勢,蕭暮還真的招架不住。蕭暮不得不服氣:“你……到底是為什麽猜我想避開邵君澤而不是簡非?”
宋媛斬釘截鐵地把自己的論斷倒給她:“你跟簡非早就沒有舊仇了,隻是跟邵君澤又添新恨,我都不介意你跟簡非那段,你還會介意?所以你如果不想來,一定是不願意遇到邵君澤。”
蕭暮:“你說得好有道理……”
宋媛趁熱打鐵地哄騙:“所以呢,來吧,不收你紅包,捧花黑幕給你,來沾點喜氣?”
蕭暮有些脫力地應承下來:“好吧……如果他不去的話,我就去。”
蕭暮沒有料到的是,宋媛轉身就把她給出賣了。
宋媛給邵君澤打電話得時候是這麽說的:“邵總,我這可是在用生命在給您搭橋牽線,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幫您請到了蕭暮,您可不要辜負我這番苦心,一定要來啊。”
邵君澤皺眉:“你確定她會去?”
宋媛不滿:“您以為人人都跟您這尊大佛一樣,日理萬機鐵石心腸呢?您就放心吧,我到時候專程讓司機去接她。”
邵君澤:“好,那就這麽定了,你婚禮是哪天?”
宋媛:“邵總……我覺得我還是跟您的秘書說話比較靠譜。”
邵君澤眉頭跳了兩跳:“說吧,我記著呢,蕭暮的事情,多謝你。”
宋媛又想起了什麽似的:“對了啊,邵總,別忘了今年對我們家生意多關照關照啊。”
邵君澤麵無表情的:“彼此彼此。”
宋媛跟簡非的婚禮現場辦得盛大且體麵。
簡非的父母自然也在場,隻是較之宋媛的父母,他們看得出來是安慰度日的人,沒有任何搶人眼球的東西,因此也得以享受這片刻的天倫與喜悅。
來道賀的,不是娛樂圈與簡非有些交集的藝人們,就是宋家生意上的往來商人,俊男靚女、富商巨賈齊聚一堂。
可是盡管如此,宋媛與簡非特意為今天精心打扮,同樣光彩照人,無人能搶走這對新人的耀眼光芒。
蕭暮就是在這樣喧聲反亂的場景裏與邵君澤再一次相逢。
那時候鄰桌有一個娛記過來跟她搭訕,看似是想要套她的話,但言辭閃爍,令人生厭。蕭暮不願意聲張,但也沒有好脾氣到任人調戲,她起初愛理不理,後來發展到那個男的毛手毛腳,蕭暮一把推開。
蕭暮一抬眼,就看見了邵君澤。
她的第一反應是起身就走。
然而還是慢了一步。
場地裏本來就人聲鼎沸,大家層層疊疊地圍攏了來看簡非跟宋媛在舞台上的婚禮盛況,那八卦之勢,令蕭暮覺得舉國上下萬眾一心,此地與菜市場也並沒有區別。蕭暮還在跟高跟鞋作鬥爭,一腳深一腳淺地跋涉,邵君澤三步並作兩步上來握住了她的手腕:“我們換個清淨點的地方聊聊吧。”
他似乎漫不經心地回過頭,斜斜看了對蕭暮死纏爛打的娛記,施施然握緊蕭暮的手腕。
芸芸眾生,不過如此,此時此刻,握住她的手,掌心卻滲出細密的汗液。
千躲萬躲,還是避不過。
蕭暮心裏怒號著宋媛我要殺了你,卻麵色不改,點點頭同他一起走到隔壁VIP包廂。
“你……最近還好嗎?”
邵君澤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蕭暮點點頭,眯起眼睛逆著光看他,把垂落下的一綹發絲別回耳朵上:“還不錯,你呢,還是挺忙的吧?”
“蕭暮,你現在有男朋友了嗎?”
蕭暮抿抿唇,似乎在考慮該不該回答他這個問題。邵君澤一側腦袋,皺起眉頭深深看向她。
她在他眼裏看見自己的倒影,明亮單薄。
蕭暮說:“暫時,還沒有。”她想了想,又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回答你的問題。邵君澤,為什麽幾次三番,我都能遇到你,你告訴我,這隻是巧合好嗎?”
邵君澤搖搖頭:“我以為你不會問,但是你既然問,我就不會騙你。這不是巧合,分手後所有的遇見,都是我刻意的安排。”他看著她攪拌咖啡,“我知道我們已經分開了,所以我沒有過多的舉動,我隻是想見見你蕭暮。我看見你的生活恢複如常,我就放心了。”
蕭暮一時無言。
邵君澤卻很認真的盯著她看,不放過任何一個微小的細節。
蕭暮一抬眼,正裝上他的視線,又埋頭去攪咖啡。
邵君澤恍若未覺地笑了笑:“別攪了,都要涼了。”他幽幽歎口氣,“蕭暮,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他鮮少用這樣的口氣說話,偶爾有這麽一兩次,也不過是在蕭暮麵前。
蕭暮第一次發現,想邵君澤這樣鐵板一塊的男人,也有脆弱的時候。可是麵對邵君澤這樣的問題,她沒法回答。所以她隻好端起杯子,佯裝喝咖啡。
拖延了一些時間,蕭暮才理清了思緒:“邵君澤,現在問這個問題,有意義嗎?回不去了。”
邵君澤卻從她言辭中聽出了蛛絲馬跡,窮追不舍地說道:“你還是喜歡我的,對吧?”
蕭暮:“邵君澤,我曾經喜歡過你。可是是你教會了我,情深不壽。”
邵君澤早已經做好了萬箭穿心的心理準備,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要迎刃而上:“對,我的確對不起你的深情。在我認識你之前,我是一個不相信愛情,不知道如何愛人的人,你說是我教會了你情深不壽,可是卻是你教會了如何去愛。我願意用我的餘生來彌補給你造成的傷害。”
莫名其妙的,眼淚就在蕭暮眼眶裏打著轉,卻久久不肯滴落下來。蕭暮深呼吸,平穩了一下氣息,才說道:“邵君澤,你怎麽可以這麽自私,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卻還要把我牽絆在這裏……”
邵君澤搖搖頭:“如果你能斬釘截鐵地說你對我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我就會轉身不再打擾。可是我剛才已經確認過眼神,我會一直等你,你不必因為不能回報我而內疚。因為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