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婉清最後還是坐了下來,但坐得並不穩當,隻搭了凳麵的一個邊緣。
“沒、沒想到,王爺竟然在這。”
“你不要緊張,到底怎麽了?”
洛明兮勸慰安撫著她。
這時連白鴻飛,也都開始讓她盡管開口了。
雖說他吃得真認真的時候,猛然得知這賣繡樣的女子,竟然是當朝官員家的嫡女時,頗具震驚和疑惑。
但現在他已經回過了神兒,並順勢說出了,隻要他能解決的,一定替她做主的話。
哪怕有了白鴻飛這位王爺給她的底氣,但她還是苦笑有著輕搖頭。
“不是家中的事情,也不是什麽大事,讓王爺、洛夫人費心了。”
白鴻飛這頭也急了:“不管什麽事,你先說,說出來後,本王自能評判,這事該不該管。”
魚婉清也是會觀察氛圍的,這種情況下,好像不得不說了。
於是洛明兮與白鴻飛聽到了,有關於她可歌可泣的苦衷。
三年前,她同一位來自外地,名為淩興昌的秀才,在此偶然的機會下,相遇了,被他的才學所吸引。
他雖然有著秀才這個功名在身上,每個月都能從官府領上一些錢。
但那些錢,在皇城這種地方,也隻夠基本的日常開銷而已,根本供不上他的筆墨紙硯。
他隻能平日裏,抽些時間,幫人做一些滕眷抄書等工作,來賺取些額外的錢財。
魚婉清打心底,很想幫助他,但家中父親對銀錢管轄得很嚴格,根本沒有多餘的銀錢,能夠支持他。
而且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她也不敢讓父親知道他的存在。
如果知道了,她可能會永遠再也見不到他了。
所以她這才想辦法,做了些繡活,出來賺錢。
洛明兮和白鴻飛聽了她這般所言,陷入了一陣沉默。
魚婉清倒也沒打算難為他們:“王爺、洛夫人,這就是我目前的情況了,我說出來,並非是為了打算難為您們,時間不早了,先告退了。”
“等等,魚小姐,除了你出來賣繡活,沒有其他的賺錢方法了嗎?”
洛明兮問著,她再次搖頭。
她一時陷入了沉思,這倒的確有些難辦。
他們是可以直接給他資助一筆錢,反正她之前在油燈組織成員付春的賭場中,贏了超多的銀錢,就算是一口氣拿出十萬兩銀子,對她來說,也是可以做到連眼睛都不多餘眨一下。
但這解決不了根本問題,還有可能被人懷疑她的真實身份,她不能去冒這個險。
書中雲,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
這樣的話,就需要一個合情合理,既能讓他們順利賺到錢,還不會懷疑她的辦法。
“魚小姐,雖然我暫時沒有什麽好辦法,但我覺得你這樣走街串巷,售賣繡樣也不太適合。”
魚婉清一聽,看向她,等待她的進一步解釋。
“魚小姐,我倒沒什麽其他的理由,隻是覺得今天你撞見了我們,明日就有可能撞見其他認識你的人,這樣久而久之,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