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風很大。
夏沫被抵在欄杆前,她反抗過,但無奈孕吐實在太厲害,在莫祺麵前,她軟弱得像癱爛泥。
“夏祺,你放開我,阿言隻是念著以前的感情,沒將我的孩子流掉,我什麽都沒說,他也什麽都不知道,唔......”
“我的孩子沒了,你的孩子卻還在,他念著跟你以前的感情,他有沒有念過我的遭遇?”莫祺聲嘶力竭的喊著。
“你的遭遇?”夏沫忍下湧上喉頭的酸水,“你被人強奸,流了孩子,不就是你自己的手筆麽?”
“你說什麽?”
莫祺惡狠狠的揪著夏沫的頭發,扯得她頭皮一陣生疼。
夏沫不敢伸手去阻,隻全心全意的護著自己的小腹,她仰頭,對上莫祺的視線,“如果不是你讓那男人下了藥,那男人怎麽會失去理智?如果阿言沒將我帶走,失去孩子的人就會是我,失去清白的人也會是我,莫祺,你自作自受,怪得了誰?”
“你不過就是我捏在手裏的螞蟻,我想讓你生你就生,想讓你死你就死。”莫祺提了膝蓋,頂向夏沫的小腹,卻被她死死地阻了下來,不由的,她心裏的怒火更盛了,“你是不是忘了,你媽媽弄死你爸爸的視頻我有,你被你爸爸賣了**,被人折騰得傷痕累累的照片我也有。”
夏沫身形一僵,看著莫祺的眼睛,漸漸染上了退縮忍讓,“你......住嘴。”
“住嘴?想讓我住嘴,你能給我什麽?”
夏沫紅了眼睛,狠咬了一下唇瓣後,一字一句問道,“你想讓我做什麽?”
“我要嫁給言深,我要成為紀太太,我要你流掉肚子裏的孩子,我要你在言深的世界裏消失。”
“除了流掉孩子,其它的,我都可以答應。”
“孩子,一定要流掉。”
“不。”夏沫堅定的否決了莫祺的話。
“不?你覺得,你有本事拒絕我?”莫祺嫉妒的掃了眼夏沫的小腹。
“莫祺,求你,我跟了阿言四年,我已經答應了你,會遠離他,從他的世界消失,這個孩子,他永遠不會知道是他的,你為什麽還要這麽殘忍的把孩子剝奪?這是我最後的念想了。”
“他隻能跟我有孩子,你肚子裏的算什麽東西?”
兩人撕扯間,護工追上了天台。
隨後趕到的,還有林奇遠與紀言深。
莫祺見到紀言深到場,整個人頓時崩潰到了極點的抓著夏沫的胳膊,大半個身子懸到了護攔外。
“我的孩子沒了,你的孩子卻還在,我就是個傻子,以為言深會替孩子報複,卻沒想到,不管你做了多少對不起他的事,他都不會怪你......”
夏沫被莫祺抓得又緊又牢,她想掙開,為了孩子,她不願意跟莫祺表演這種危險到了極點的戲碼。
“莫祺,你鎮定一點,我們有話好商量,你不要這樣。”
紀言深看著眼前的局麵,雙眸赤紅,卻也森冷,他作勢要跨步向前。
莫祺像是有所感應,在紀言深有了動作後,立即淚眼模糊的望了過來,聲音尖厲到了極至,“你別過來。”
紀言深停下腳,咄咄的對視上莫祺的視線,“好,我不過去。”
末了,他強壓下心底的擔憂,讓聲音變得柔和,眼神中,也全是關切,“莫祺,你剛做了手術不久,身體還沒恢複好,有什麽事,說出來,能做的,我都答應你。”
“我要她的孩子給我們的孩子陪葬,你明明答應我的,為什麽卻將她的孩子留了下來?不過是個野種而已,你念著跟她的舊情,你有沒有想過我的遭遇?我受的苦我受的折磨?”莫祺瘋了般的嘶吼著,樣子裝得十分像個精神崩潰的瘋子。
“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解釋什麽?解釋不就是掩飾嗎?”莫祺踉蹌的往後靠了靠,原本就懸空的身體,傾斜得更是厲害了。
夏沫騰出了一隻手,死死抵在護攔內側,另一隻手則護著肚子,因為莫祺的力道實在太大,她沒辦法讓自己不受莫祺的控製,所以,莫祺的身體有多懸空,她的身體也跟著有多懸空。
“莫祺,你放開我,有什麽話我們好好說,這裏危險。”
莫祺沒理會夏沫的哀求,反而喃喃自語的又笑又哭,“我還能期待什麽?清白沒了,孩子沒了,我跟你之間的牽扯,就隻剩下了你的內疚。”
紀言深緊了緊雙拳,如果不是知道了某些真相,他有可能會因為莫祺發瘋的樣子而更內疚。
“你對我隻有內疚,我對你卻全是愛......”莫祺哭得悲愴,“我還能奢求什麽?你見過我最狼狽的樣子,知道我被別的人毀了清白,我愛你又能怎麽樣?我能奢求你娶我麽?我這麽一具殘破的身體,就算你要,我又有什麽臉嫁?”
“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