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青青:“這樣也行麽?”

若是空間產生的靈氣能用來養崽兒,倒是可以減輕自己的修煉壓力。

單純靠她修煉的靈氣不夠崽兒用的,他幾乎都在睡覺,偶爾醒過來也哈欠連天。

看到自己崽兒餓肚子,桑青青心裏不太好受。

她又不敢像第一次那麽修煉,若是引來大麻煩,隻怕師父也對付不了。

現在空間能產生靈氣就好了,雖然少,但是積少成多嘛,她多種一些靈植就好啦。

她又把自己的火棘藤栽進去。

火棘藤是一條妖藤,不是正經靈植,一般修士把它入藥或者煉器,很少有人直接用它當法器。因為妖植性烈很難開靈智,不容易駕馭,若是駕馭不住很可能噬主,而且升級很難,畢竟植物比動物和人類本身修煉就難。

桑青青這條火棘藤是師父和謝川某一年在妖獸森林遇到的,那是一棵上萬年已經開靈智的樹妖,樹妖身上纏著一棵粗壯的火棘藤,同樣也開了靈智。

樹妖和火棘藤妖相愛相殺,燃起一片森林大火,樹妖直接火中喪生,妖藤屬火妄圖興風作浪稱霸一隅,師父和謝川為了救一起入林的同伴以及大量妖獸,便聯手斬殺妖藤。

妖藤最後吐出一顆種子,謝川讓師父收起來。

後來師父試著種植馴化妖藤,卻一直沒成功,那種子連發芽都不肯。

直到收了桑青青做徒弟,發現她有親和靈植的天分就把那粒種子給了她。

桑青青隨手種在花盆裏,不幾天它就發出嫩芽,最後長成一蓬狂亂抽打的火棘藤。

師父教桑青青煉化它們,大部分化為灰燼,最後煉化出一條妖藤,就是她手上那條。

她跟師門在一起,幾乎沒有動手的機會,火棘藤就是她催發火蒺藜的工具,一直也沒用它打過架。

這會兒她把火棘藤種下去,它居然迅速生根發芽,比以前粗壯了數倍,也變長數倍。

如此修煉幾天,桑青青發現崽兒需要的靈氣越來越多。

這崽兒是個無底洞啊,她給的越多,他要的越多,怎麽都喂不飽。

靈氣不夠,崽兒大部分時間就睡覺,無意中竟然開始抽取桑青青自身的修為,疼得她一陣抽搐。

崽兒一下子醒了,似乎知道怎麽回事,嗚嗚哭起來:“我是個壞崽兒,我是個小白眼狼,嗚嗚……我不要做壞崽兒。”

桑青青忍著痛好一陣安慰才給他哄好。

崽兒抽嗒嗒地睡了,臨睡前還叮囑桑青青不舒服一定要把他叫醒,他不想傷害娘親。

桑青青停下修煉去找師父,讓他幫忙想辦法。

老頭子揪著自己打結的胡子,原本尋思徒孫的危機解除,哪裏知道才幾天又出事兒。

哎,真是不讓他放心啊。

雲自在:“若是能找一條靈脈放在空間內,倒是可以一勞永逸。”

靈脈天生地養,能自主產生靈氣,隻要不被破壞,等靈脈有了元靈就會永不枯竭,這也是修真界能夠靈氣不斷的原因。

靈脈有很多種,山脈、礦脈、水脈、森林等,都算靈脈。

可惜修真界十萬年,資源早就被大量開發,地盤也被劃分殆盡,靈脈更是被大大小小的門派霸占著,散修和小勢力根本不用做夢。

當然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新的靈脈產生,或者某些無主之地也藏有靈脈,比如妖獸森林。

隻是這種靈脈不好找,而且大都有高階妖獸守護

他決定帶桑青青去妖獸森林碰碰運氣,乖徒兒是有大氣運的,也許就能找到靈脈呢?

找不到那就多挖一些千年靈樹放進去,雖然植物產生的靈氣少一些,也聊勝於無。

萬一乖徒兒氣運到了,再找到棵有元靈的古樹,那也是極好的。

雲自在是個行動派,做好決定就把他的雲影法器往腰上一別準備出發。

桑青青則需要安排一下,她不在家就讓雲瓊當家。

雲閑半辟穀沒什麽問題,雲滄是個馬大哈,對他自己的事兒不太上心,雲舒則是個小迷糊,如果沒人提醒她研究卦術的時候連餓肚子都不知道,真能把自己餓暈過去。

雲瓊:“師姐你放心,這個家有我呢。”

雲閑從屋裏出來,臉色蒼白,嘴唇沒什麽血色,眼底還有倆大黑眼圈,腳步都虛浮輕飄得很。

他遞給桑青青一遝子符籙,“師姐,萬事小心。”

雲自在不樂意,“有為師從旁保護,你擔心什麽?哼,敢瞧不起為師!”

雲閑沒理睬他,又從袖中掏出一塊紅色的靈玉掛在她脖子上。

靈玉晶瑩剔透,內有流光縈繞,生生不息,一看就是護身法寶。

雲自在看到這塊靈玉,神色登時一陣黯淡,卻也沒說什麽。

雲瓊提醒道:“師兄,這不是你母親留下的遺物嗎?”

若不是有這一層,早被師父拿去換錢了。

桑青青一聽就要摘下來,雲閑卻按住她的肩膀,笑了笑,“我從未見過母親,也沒有睹物思人一說,護身法器就該發揮它應有的作用。師姐要去妖獸森林,萬事安全為上。”

桑青青:“謝謝。”

怕雲卷回來擔心,桑青青還給她留了書信。

她雖然和他們才一起生活四年多,卻已經勝似親人。

她明明是修煉廢材,師父非說她大氣運,師弟師妹們也都尊重她愛護她,她是打心眼裏喜歡他們的,像他們喜歡她一樣。

雲自在撅著胡子,“婆婆媽媽的像什麽修真之人?走啦。”

他把自己的雲影法器往半空一丟,那法器見風即長,瞬間變成一個直徑丈許的圓盤,他拎著桑青青飛身而上,也不和弟子們囉嗦,“嗖”一下子便升至半空轉眼消失不見。

雲瓊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咱老頭兒這般厲害呢?”

雲舒很是驕傲,“我算過,師父定然會渡劫飛升的。”

雲瓊:“那還是等我外甥吧。”

等師姐的娃娃出生,肯定是個非常厲害的小修士,到時候重振雲隱門,看誰還敢瞧不起他們!

拾荒坊市中央集市。

花小魚做了一個深呼吸,一股冷冽的空氣自鼻腔進入肺部,讓她覺得微微刺疼。

她驚訝道:“師兄,這裏為何這般冷?”

不等藺之星說話,花珂冷冷道:“這等荒僻之地,沒有地勢和護山大陣的保護,隻有妖邪窮酸氣,不冷才怪。”

昨夜她打坐覺得困倦,不得已便躺下睡覺,卻被噩夢驚醒。她拿羅盤測試一下,卻也沒發現有什麽陰邪之物才放心。

花小魚不滿地瞪著她,“這裏都是散修,窮是窮點,哪裏有妖邪氣?”

花珂隨手一揮,胡亂指著某處道:“你瞧瞧,此地氣息渾濁,到處陰氣聚集,不是妖邪氣是什麽?”

花小魚順著她指的地方看過去,那裏氣流扭曲顯得有些陰沉,仿佛有什麽邪物在窺探,讓她眼睛有些不舒服。

藺之星隱約覺察不對,他劍眉微蹙,捏了個法訣,劍指虛空遙指,後背劍匣中的飛劍便“嗖”地淩空而去,朝著花珂說的那地刺去。

師弟師妹們驚豔羨慕不已,“哇,藺師兄的飛劍修為越發精湛了!”

藺之星卻無半點得色,祭出飛劍之後他便朝那邊淩空飛去,同時又打出三枚斬邪符。

三枚斬邪符呈品字狀飛奪而去,在遭遇邪靈氣息之時瞬間自燃,烈焰赤紅,同時一分二,二分四,一枚枚赤紅的火焰球裹挾著雷霆之力打向被圍追堵截的邪靈。

“嗤——”

“吱——”

火焰燃燒,邪靈發出刺耳滲人的尖叫,隨即化為煙塵。

辟邪符是最基本的避免邪靈靠近的符籙,驅邪符則有祛除之能,而斬邪符則是最厲害的高階符籙,能夠斬妖伏魔。

這三枚斬邪符是師尊所賜,威力比藺之星的飛劍厲害數倍,所以他飛劍沒能斬殺的邪靈,被這三枚斬邪符品字狀包抄橫掃一空。

藺之星隨即打出一枚清風符,把焚化邪靈留下的晦氣**滌一空。

因為法術學習困難,且需要配合冗長複雜的咒語和複雜繁瑣的手印,若是施法快的威力則小得多,所以修真界修士們基本不用法術打架,基本都是靠符籙、法器等,法術多半是用來輔助的。

花小魚和花珂等人圍上來,紛紛問藺之星怎麽回事。

花珂也有些懵,她就是對桑青青懷恨在心,覺得一個擺攤兒的竟然敢勾引謝師叔便隨手一指,哪裏知道竟真有邪靈?

可為何她的羅盤沒有警示?

他們都帶了防備邪靈的法器,如果有邪靈在側肯定會預警。

花小魚看她的眼神都有些驚愕,別的不說花珂修為是真的……比自己強。

藺之星:“你們三人一組結隊,把集市和客棧周圍都巡邏一遍,若是有邪靈直接用斬邪符斬殺即可。”

花珂卻又不樂意,“師兄,我們要去妖獸森林做任務,何必為他們做嫁衣裳?”

這些卑賤又貪婪的散修,有什麽好保護的?

她倒是要看看桑青青遇到邪靈的話能怎麽辦。

藺之星嚴肅道:“我靈劍宗向來以除魔衛道為己任,在外行走亦如是,不可墮劍尊威名。”

誅邪劍尊乃天下邪魔克星,也是修真聯盟公認的天下第一劍修,是他們共同推崇的劍尊。

花小魚:“師兄說得對,我們這就去。”

藺之星卻有些擔心,這邪修修為很高,居然能修煉出躲過法器勘察的邪靈,不容小覷。

躲在百裏之外的邪修氣得連連冷哼,他不過送幾個陰靈在一旁監視,並不作亂,這靈劍宗弟子竟然全給斬殺,欺人太甚!

不過也看得出靈劍宗比其他門派更擅長對付陰物,他分明給幾個陰靈加了隱身法術,能騙過大部分羅盤等法器,隻要陰靈不主動攻擊是不會暴露的,沒想到還是被藺之星給識破。

邪修最記仇,睚眥必報,這就把藺之星一行人恨上了。

他已經打探到不少信息。

雲桑客棧裏住著一個叫謝淵的,靈劍宗年輕一輩的佼佼者,身邊還跟著一個神秘隨從。

他判斷得出那隨從有大妖血脈,若是和更厲害的修士以及大妖結合懷孕,很可能會生下更厲害的神通之物,那就是自己要找的目標!

他們要去妖獸森林,他決定跟上尋找機會。

邪修向來膽子大,沒有他不敢做的,隻有他做不了的。

即便是修真界第一的靈劍宗但凡有需要他也照惹不誤,反正他隻惹落單的,又不會惹上門去,再說惹完他往神秘地一貓,誰能找得到他?

他袍袖一揮,祭出法器,化為一團陰氣消失在原地,原身卻風一樣掠向妖獸森林。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