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這是她昨晚輾轉反側,想從司空青那裏求來,卻沒有得到的感覺。

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小愛卻是輕輕走上前,輕輕地幫他整理了一下被子。

動作嫻熟,仿佛那是一件最自然不過的樣子。

或許是感覺到了什麽,肖晴朗突地睜開了眼睛,第一眼看到小愛,神色還迷糊著,眼裏卻先是有了笑意。

“愛姐,早啊。”

他打了個招呼,也是非常自然的。

小愛輕聲說:“這才六點多呢,是我們吵到你了。你繼續睡吧。”

聽到“我們”這個詞,肖晴朗眼睛亮了一下,他一抬眼就看到了白茵陳,喜得立刻坐了起來:“阿茵?真的是你嗎,阿茵?你回來了?你這兩天跑哪裏去了,害得我們擔心死了。”

白茵陳還驚異於小愛和肖晴朗自然互動,看在她眼裏似乎有了另一層含義。

突然聽到肖晴朗的話,她急忙反應過來,連忙說:“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晴朗,你再睡會吧。”

肖晴朗說:“睡夠了睡夠了,我這就起來,馬上起來。”

眾人攔不住他。他便拿了洗漱用品,到衛生間去了。

小愛跟著肖晴朗進了衛生間,一邊走一邊在他身後嘮叨:“我不是說了要是加班得太晚,讓你到我家去暫住一晚嗎?”

“鑰匙我都幫你放在辦公室裏了了。”

“睡在辦公室,多不舒服。”

肖晴朗沒回頭,說:“那麽晚了,就……不麻煩你了,在辦公室湊和一夜也沒關係。”

白茵陳看了看小愛的背影,若有所思。

肖晴朗很快洗漱好,坐到了電腦麵前,他對白茵陳突然來辦公室也有些奇怪:“阿茵,最近公司沒有什麽你的工作安排,你應該趁這段時間好好放個假,好好休息休息……”

接著他又像解釋一樣說:“我意思不是你已經不火了,沒工作沒資源了,從昨天襲米兒被捕的新聞傳出之後,公司的電話就被打爆了,特別是周導那邊的劇本,真的是特別多。”

“嗯……”白茵陳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她來並不是談工作的,她也不愁工作。

“青總他……昨晚也一直在這裏加班嗎?”她問。

肖晴朗點點頭:“是的,昨天他加班到很晚,他是最後一個走的。”

他說完才醒悟過來,難道昨晚青總沒回家?不然阿茵怎麽會不知道他是加班到幾點,還一大早就來公司找人?

他的臉色立刻就垮了。不會吧,青總,你可千萬別又出什麽花邊新聞啊,晴空實在是再也經不起什麽折騰了啊!再這樣下去,他都要考慮辭職了。

白茵陳沉吟片刻,她又問:“那青總走的時候有沒有跟你說,他要去哪裏?”

她這話一問出來,明顯就是完全不把肖晴朗當外人的。是好朋友又更勝似好朋友的關係,才會把這句話毫無芥蒂地問出來。

肖晴朗立刻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他搖搖頭,仔細地回想著:“他什麽也沒有說……”

突地又像想起了什麽,說:“不過,我聽到他打電話叫車。因為平常他都是有車有司機的,所以他叫車的時候,我還是留心了一下子的。”

他繼續努力回想,然後說:“車子來接的時候,似乎……對了,那個車子是帶LOGO的,是一個酒店的車子。”

白茵陳皺了皺眉頭:“酒店?輕橋酒店嗎?”

“對對對,就是輕橋酒店!”肖晴朗眼睛亮了起來。

白茵陳立刻不說話了。輕橋酒店是司空青的產業,但以他的性格,他就算工作到再晚,他更喜歡回家而不喜歡在外麵住酒店。

他曾說過,他喜歡家的感覺。

再說,從這裏到輕橋酒店的車程,與回家的車程,也僅僅是少了十來分鍾而已。

現在在場的肖晴朗,小愛,簡心,三人都是隻涉及晴空的事務,對司空青的其他產業是完全不涉及的,因此他們也不可能知道是不是輕橋酒店出了什麽事。

看來,如果司空青聯係不上,她隻能問大何了。

她拔通了大何的電話,她以為這麽一大早可能會打擾到大何,但出乎意料大何立刻就接通了。“小祖宗,你總算是回來了?”

大何那邊的背景聲居然挺吵,這個點他在幹嘛,難道在公園晨練?

“大何,你在哪?”白茵陳問。

大何說:“我在A國。你是有什麽急事嗎,算時差你那邊是早上六點,正常人都還沒起床呢。”

在A國?

“你去A國做什麽?”白茵陳奇怪地問。

“我到A國來自然是有重要的事。”大何說的倒是實話。

白茵陳稍沉默說了下,說:“是什麽事?”

“連我也不能說嗎?”

大何爽朗的笑聲傳來:“不是不能跟你說,而是事太多太雜,一時半會電話裏說不清楚。我跟你說,我這幾天要辦的事,光報告就得一百多頁,你叫我三言兩語怎麽跟你說得清啊?”

“你要真想知道,等我回去了,一項一項跟你報告,行嗎?”

白茵陳聽他這麽一說頓時也失去了興趣,一百多頁的報告,這一聽就是公事,她可沒那麽多時間去了解。她隻好說:“那倒不用了,你忙吧。”

“對了,我隻是想問你一下,最近輕橋酒店的經營有沒有出現什麽問題?”

大何雖然對她突然對輕橋酒店的經營狀況表示關心有些奇怪,但還是照實說了:“酒店的經營早就正規化,步入正途了,最近也沒什麽狀況,一切都很正常啊。”

白茵陳知道了這個電話自己什麽也問不到了,她有些不甘心,又問:“何總,最近,青總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麽?”

“他昨晚一晚止都沒有回家,而且他不接我電話,連信息也不回。”

白茵陳一口氣說了出來,語氣有些許委屈。

大何愣了愣,說:“小祖宗,你們家青總什麽時候會跟我說這些私事?我公事都不夠他罵的。”

白茵陳隻好掛了電話。另外幾個人本來都在留心偷聽電話,這時連忙裝作各自在忙。

白茵陳咬住了下唇。在自己遭了難之後,司空青不但沒有關切安慰,沒有為自己伸張正義,反而躲了起來,這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