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星河轉過臉認真地看著他:“阿見,你的星河姐沒有那麽殘忍。而且,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你的命。”
“我想要你好好地活著。你知道嗎,阿見,有你在手,萬阿姨也會聽我的,青哥也會聽我的。”
司空見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簡星河又淡淡地說:“阿見,我知道你心氣極高。上天給了你極高的智商和非常俊美的五官,卻給了你一副孱弱的身體,你的靈魂被困在這副身體裏,我知道你的痛苦。”
她湊近了他的臉,直勾勾地望著他:“阿見,要想摧毀你這種人,隻有摧毀你的意誌。但是你久病在床,其實身體對痛苦的承受能力是相關強的,我相信我就算打斷你一條腿,你都不會向我低頭一分。”
“換句話說,尋常的身體上痛苦,是沒有辦法摧毀你的意誌的。你也根本不怕。”
司空見眼睛充著血,卻是直直的瞪著她,眼神中滿是恨意。
簡星河卻絲毫不在意,她猶如一隻即將踩死螞蟻的大象,大象又怎麽可能會去理會螞蟻的憤怒?
她笑了笑:“阿見,我知道你這個人呢,有著極度的潔癖。從小照顧你的人就固定那兩個,但基本上能自己動手的事,你從來不讓別人代勞。”
“我雖然弄不清楚你對自己這副病體是愛,還是極度討厭。”
“但我知道,你極度在意別人觸碰你的身體。你從來不允許別人碰觸你的身體。”
司空見眼中恨意不減,他啞著嗓子,狠狠地說:“簡星河,你真讓人惡心!”
簡星河冷冷地說:“惡心?你也有資格說惡心?你對阿茵做下的事,自己怎麽不覺得自己惡心?”
藥物慢慢起效,司空見感覺已經控製不了自己的嘴巴,他含糊不清地說:“我哥要是知道,絕對不會放過你!”
簡星河冷冷地說:“他能知道什麽呀?我隻不過是看著你這麽多天沒睡好,替你叫了兩個全身按摩的技師,替你做全身按摩而已,你全身連一塊淤青都會找不到,青哥能說什麽?”
她湊近了司空見,將聲音壓低:“不過,你也知道,這兩個技師都是喜歡男人的。他們都很溫柔,按摩的時候連手都不舍得用,全部都是用嘴的。你好好享受吧。”
說完,她咬了咬牙,便走了出去,任由身後司空見連哭帶喊的叫聲。
她守在房門,守著兩個熟睡的保鏢。
病房門關上後,裏麵沒有任何一點動靜,也許是隔音效果很好,也許是那兩個技師動作真的很輕柔。
一大約一小時之後,兩個技師帶著滿意的笑出了門。簡星河一人遞過一大疊錢,兩個人便走了。
簡星河打開房門,看著已經昏迷的司空見和淩亂不堪的床單,又貼心地叫了醫院的換床單服務,護工們隻以為是司空見睡著了,替他換好了床單便又離開了。
做完這一切的簡星河,把兩個保鏢叫醒了:“你們怎麽都睡著了?這都過去了幾個小時了,我是過來看看阿見醒了沒有,願意見我了沒有。”
兩個保鏢都有點懵,隱約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但迷糊之間又說不出來。其中一個大漢趕緊跑到司空見房間一看,人還在,正乖乖躺在**睡著了,放下心來,便回老板娘:“阿見少爺睡著了,簡小姐您請回吧。”
簡星河裝模作樣囑咐了幾句,便走了。
她不相信經此一次,司空見以後敢不聽她的話。
她下一步,便要去找萬平綠。
司空青已經有了離婚的念頭,她若想要阻止,隻能找更多的家庭成員,站在她這一邊。
司空青使了好些手段,才拿到療養院8月份的監控記錄。
司空見所在的病房是個套間,他不喜歡攝像頭,所以隻有走廊外麵有監控。
他認真看了司空見所提到的兩天的日期,卻發現那兩天的監控一直是大白牆現象,很有可能是在那個時候被人提前動了手腳,將攝像頭的方向轉了個方向。
既然監控記錄什麽也沒有查到,司空青開始查醫療記錄,亦是一切正常。
來訪記錄中也是顯示那兩天隻有萬平綠和簡星河到訪。
司空青什麽也沒有查到,但既然隻有萬平綠和簡星河來訪,那懷疑對象隻能是簡星河一個人了。他沉思了很久,決定調出所有簡星河到訪的監控記錄進行對比。
他繼續查著療養院其他地方的監控記錄,比如停車場,比如出入門,比如電梯。
他發現,簡星河有時候是一個人進來,有時候是帶著一個助理,提著東西,有時候是帶著兩個助理。
他開始關注所有的助理,他發現,正常出鏡的基本上都是那五六個助理輪流著帶來。
但在司空見所提到的那兩天,簡星河帶來的助理卻並不是那五六個助理中的任何兩個。這兩個助理明顯不一樣,身形明顯十分精瘦,且打扮中性,兩個都留著長發,乍一看有些不男不女。
以簡星河的品味,她不會看上這種打扮的助理。
司空青決定從這兩個助理中入手,兩個助理像是有備而來,不僅雙雙戴了鴨舌帽,還一直把頭壓得很低,導致沒有一個攝像頭能拍到他們的正臉。最多也就捕捉到了一個下巴。
但饒是這樣,司空青也算是有了新線索。
他在心裏,慢慢地將對簡星河殘存的一絲情誼,也慢慢抹了去。
如果簡星河真的殘害過阿見的話,那他不會原諒她。
另一麵,簡星河到了司空府。
萬平綠正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去探望司空見。
簡星河攔住了她:“媽~我剛從阿見那裏回來,他還在休息呢。你晚一點再去看他吧,能不能陪我說說話?”
她的表情楚楚可憐,但萬平綠一聽她喊“媽”就全身不舒服,這一聲媽倒是把自己喊老了似的。
她打了個冷顫說:“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喊我萬姨吧。阿青都沒喊我媽,你上趕著喊我媽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