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婦女笑著說:“我老早就聽說過杜妹妹了,就是一直沒機會認識。咱們打著幾個轉都有認識的人,也算老熟人了。”

“對了,先生,太太,我姓管,大名叫管冬兒,這是我的身份證,您二位看一下。”

司空青看了一眼覺得並無異狀,隻是家政這種事,他一般是交給管家去找人和挑選,找的也基本上是比市場上更專業的家政從業人員,對於這種他是從來沒有接觸過的。

他隻把眼睛看向江月白,讓她拿主意。

江月白也沒有多想,既然是自己的媽媽找來的,又是同鄉,又有認識的人,想必也是知根知底的,想了想便說:“那行,管姐,你先留下來,試用一個月吧。”

“但是需要您簽一個保密協議,晚上我拿回來給您簽一下。”

管冬兒喜笑顏開,口中直說“好的好的”,一邊很有眼力見地去了廚房幫忙。

她一走開,江月白便湊到杜采微身邊:“媽,這個管姐,是你托人來找的,還是別人介紹的?還是她自己找上門來的?”

杜采微知道如今女兒身份特殊,這些事更要上心,便說:“阿月,你放心好了,這人確實是個知根知底的。”

“我知道你有顧忌,我們家的現狀我都不向外透露的。這不是上一次江家來了好多老家的人嗎,人多口雜,我老家那邊的親戚也都好多人知道了我們現如今的情況。”

“這是我的表姐,雖然平時聯係得也不多,但這表姐說管姐求到她這來了,說管姐剛死了老公,有一個在上大學的兒子,她一個人在家也是孤苦的,平時也是精明能幹的我這表姐就來問我家要不要請保姆了。”

“換在平時我也不願意去理這些事,但這不是前幾天家裏走了一個工人嘛,剩下的那個姑娘我看她是挺累的,她也抱怨過幾句,我是怕連她也走了……”

“再加上我看這也知根知底的,就先讓她過來做做看。”

“阿月兒啊,她要是做得好你就留下她,要是做不好啊,也不用講什麽情分,直接讓她走就是。”

杜采微如是說,江月白也就是笑笑:“媽,你不用這麽緊張,我就是隨口一問……”

“媽覺得沒啥問題,那我這自然也就沒什麽問題。”

末了她感歎了幾句:“看來不管在誰家,請保姆都是一件難事兒……”

杜采微笑著點點頭:“不管怎樣,我還是得多管著點兒,我先去廚房看著點兒去。”

兩人目前杜采微的背影,司空青感慨道:“人果然都是思鄉念舊的,不管走到哪裏,聽到鄉音,看到同鄉人,都會倍感親切。”

江月白笑他:“你又何來這感慨?你都沒有鄉音,你的故鄉是哪啊?”

這對於像司空青這種從祖祖輩開始就生活在國外的華人來說真的是個尖銳的問題,司空青笑道:“雖然我們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故鄉,但我們有根啊。我們從小的家教就是不能忘本,不能忘了自己的根在哪裏。”

他把她摟了過去,親了一口又說:“至少故鄉嘛,阿月在哪,哪就是我的故鄉。有阿月的他鄉就是我的故鄉。”

江月白笑他貧嘴,兩個人又鬧了一陣,她又問:“所以,你覺得我媽媽這次同意這個阿姨過來,是因為都是同鄉人嗎?”

司空青說:“也不全是,我也是瞎猜的。隻是你聽,媽在廚房笑得多開心。”

“一定是好久沒人跟她說家鄉話了,開心著呢。”

“她的家鄉話我都不會說,也聽不懂。但是這笑聲,哈哈,全人類通用的,一聽就知道她笑得有多開心了。”

江月白聽了一陣,確實如司空青所說,心中一股暖意。他竟比自己還要關注自己的家人,當真做到了愛屋及烏。

司空青看到江月白呆呆的,擔心他多想,立刻就轉移了話題:“最近是不是很多節目邀請上你了?”

江月白點點頭:“是啊,婚禮的照片流傳出去了,大概是大家又懷念起我來了吧。不過我最近可懶,不太想接什麽節目。”

司空青又問:“那劇本呢?有沒有看中的劇本?”

“我就掃了一眼就沒什麽興趣了……”江月白趴在他腿上懶洋洋地說,突地她又翻了個身:“不過,大何跟我說,有一個劇本一定要接下來,好像是早前有簽過什麽協議,不接可是要賠錢的。”

司空青倒是毫不在意:“那你先看看劇本吧,大何這麽說肯定不是嚇唬你的,肯定就是真的了。”

“不過要是劇本不合適,或者你犯懶不想接,那就不接了吧。”

江月白張開雙臂:“這就是自己家開經紀公司的好處!劇本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不會被人按頭工作!哇,太爽了!”

司空青見狀隻是笑笑,摸了摸她的頭發,沒有再說什麽。

但江月白很快冷靜下來說:“但是,這個劇本是《忘川水》的續集,那可是藍笑的成名之作,也算是笑哥和藍哥緣分開始的地方,我接還是想接下來的。”

“隻不過,笑哥和湛哥如今這局麵,他們肯定是不能再一起拍戲了,要被各自的粉絲罵死了。”

“我也在猶豫我要不要接,我本來就是想為了他們倆接的劇本,他們都不在了,我怕我一個人撐不起來這部戲。”

司空青說:“劇組會想辦法的吧。這是一部大女主戲?”

江月白抓了抓腦袋說:“好像不是。我看了一下綱要,似乎是雙女主戲。跟我搭戲的還沒挑好。”

“雙女主?”司空青危險地眯起了眼睛,說:“除非你跟小柚搭戲,否則這個戲別接了。其他的女演員我都不放心!”

江月白瞪圓了眼:“天啊,司空青你還是人嗎?雙女主怎麽了?你不會是吃醋了吧?你連女人的醋都吃?”

司空青一把將她壓在身下,說:“我們家阿茵男女通吃,誰不愛?誰的醋我都必須得吃。”

得,隻要沾上工作的事,她就變成阿茵了。

江月白心裏明白,但她,也已經想通了,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