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浩源仍然是氣乎乎的樣子:“不行不行不行!她跟我分手可以,但就是不能因為你,才跟我分的手!”

這又是什麽理論?人家祝元在這,顧哲也在這呢。江月白急得真想去捂住他的嘴。但更令她沒想到的是,祝元居然站了起來,走到金浩源眼前,揚手就給他扇了一個耳光。

她眼神堅定,直勾勾地盯著眼前這個她曾經一見鍾情,並傾慕了很久的男人,冷冷地開了口:“金浩源,你給我聽好了,從今天開始,我不愛你了。”

“我不欠你什麽,所以,我為什麽跟你分手,我跟你分手又跟什麽人在一起,你管不著!”

“但是,如果你一定要問,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你猜的沒錯,我的確,是為了阿哲跟你分的手。”

“並且,從金伯伯的宴會出來之後的這三天天夜,我每一時每一刻每一秒,都跟阿哲在一起。”

“我並不是因為得不到你的回應,我才轉頭愛別人。而是,跟阿哲這幾天的相處,我才知道,真正的愛,和真正的被愛,是什麽樣的。”

金浩源呆了半天,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哲擔心金浩源又發瘋打人會誤傷到祝元,連忙示意她過來。而祝元過來之後,他的反應是一把拉住祝元剛才扇了金浩源的那隻手,不停的撫摸著,像是在心疼,又像是在安慰。

江月白對這急轉直下的形勢也不好判斷,她甚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突然不知道自己來這是為了啥,她想逃。早知道她就應該聽司空青的話,這事她就不應該介入。

顧哲打破了這時的沉默,他說:“阿茵,很抱歉把你卷進來,事實上,是我讓阿元找你過來的。”

什麽?江月白想,你這不是坑我嗎,你這是要幹嘛。

顧哲慢慢地起了身:“阿茵,我跟簡星河之間的事,我想你比誰更清楚。事實上,我之於簡星河,祝元之於金浩源,你是不是覺得很像?”

“當我們聊到一起的時候,突然發現,真的,那種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差的愛情,那種喪失了所有尊嚴的愛情,那些讓我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愛情,不是真正的愛情。”

“所以,我……我隻是想讓你,好好勸一下阿浩。我們走了。”

說完,祝元便扶著他,兩個人慢慢地,慢慢地走了。

直到兩個人將門帶上,金浩源才如夢初醒:“這……這……這是怎麽回事?他們兩個人就這樣走了?”

江月白沒好氣地說:“不然呢?”

“人家之前阿元對你這麽死心塌地的,你怎麽瞧都不瞧人家一眼?當時是婚也訂了,你也認了,就不能對人家好一點嗎?”

“本來你們倆相處得怎麽樣,那都是你們私下的事,但你就不應該拿到大眾麵前啊。你帶了個襲米兒,這不是當眾打她的臉嗎?”

金浩源呆呆地說:“我隻想氣我爸,我哪裏想到那麽。再說了,以前吵得再厲害,我做得再過份,她都會原諒我,憑什麽這次不行?”

江月白搖搖頭:“你真的是沒救了。顧哲還說讓我好好勸勸你,還勸什麽勸啊,拉出去埋了行了。”

“既然你一直不喜歡祝元,那她喜歡上別人了,跟別人走了,你就好好放心就行了。你為什麽跟人家打架?你這樣一打架,你讓人家的心裏怎麽想啊?顧哲這麽一看,金浩源還是挺在乎祝元的,他心裏怎麽想?”

金浩源一臉不服氣:“打就打了,我管他們怎麽想的!”

江月白無奈地說:“是!你不用管他們想的,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麽想的?”

金浩源猶豫糾結了半天,說:“這……這我還是覺得祝元挺好的。”

江月白氣得真的想呼他兩巴掌。想了半天,她說:“這事,阿哲並沒有做錯,阿元更沒有做錯,你以後可不許再去跟阿哲打架了。”

“如果你還喜歡祝元,現在也隻有兩條路了。第一,你去追回祝元,對她千般好萬般好的。但是她能不能回心轉意,誰也說不準。”

金浩源急急地說:“那第二呢。”

江月白說:“第二,你,放過祝元吧。人家是個好姑娘,總不能總是白白耽誤在你這!”

金浩源生無可戀:“有沒有第三天條啊?”

江月白冷冷地說:“你是想什麽都不用做,祝元就會自動的心甘情願回到你身邊?你做夢吧?”

金浩源直接躺平在沙發上不說話,一副世事太麻煩,世間我不想留戀的表情。

江月白真的是想狠狠把他拍醒:“她還在的時候你不珍惜,她要走了你卻舍不得,你怎麽就這麽賤啊?”

“我看你就是那種,想實現一個願意,連許願都懶得許的人,最好願望會自動實現,是不是?”

金浩源眼睛一直盯著她,沒有說話,這時候卻“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江月白起身:“你還笑,也不知道笑什麽。行了,我看你呀,祝元走了也沒多少傷心,這架也打完了,應該也就差不多了。”

“你的事我也懶得管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吧。”

金浩源一把拉住她的手:“別呀,阿茵,剛才看到你焦急的樣子,怪有意思的,我真的不是笑你的,就是心裏高興。”

“高興?”江月白想自己剛才的勸導是勸了個寂寞?她瞪了一眼金浩源拉著自己手的手,嚇得金浩源連忙把手甩開。

金浩源頹然地坐回沙發上,淡淡地產:“阿茵,難為你這麽為我考慮,不過,其實我覺得我這一輩子都這樣了,算是沒救了。”

“祝元這樣走了也好,她那麽堅決,我想我爸就不會再怪我了吧。這是多好的事呀。”

“說實話,我不願意祝元走,那是因為,如果非要按我爸的意思結婚,祝元走了,他還會另外再塞一個女孩子給我。反正我這一輩子都娶不了自己愛的女孩,那娶誰不都一樣?既然娶誰都一樣,那為什麽不娶一個聽話的,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