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低了聲音說:“這事的關鍵是巴洛律師,當年這個出入境記錄是我拜托他搞的。所以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你一定要找到他。電話忙線你要接著打,總會打通的。查地址直接上他家門也行,半路截他也行,總之一定要見到他本人,記住了嗎?千萬千萬!”
白茵陳咬著牙點點頭:“哥,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他的。”
又關切地問:“他們給你扣的這個罪名,不重吧?”
司空青淡淡地說:“可大可小。暫時我是無事的。別哭了。”
他拭去她臉上的淚水:“眼睛都腫了。”
“不要擔心,找到巴洛先生就好了。這次,為難我的阿茵了。”
他握著她的手,安撫著她的情緒。
明明被抓的是他,明明有危險的是他,明明前路未知的是他,他卻還在安慰自己。
白茵陳不知道說什麽,隻是一直不停地流著眼淚。
“萬一實在是聯係不上巴洛先生,找何揚塵。大何對我們司空家的人脈還是很熟悉的,雖然遠水救不了近火,但他會想辦法的。”
白茵陳不停地點頭,這時警衛人員過來說著探視時間已到,她便被人粗暴地拉了出去。
回過頭,卻是看到司空青安慰她的同時又淡然的微笑。“阿茵,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白茵陳內心依舊惶恐,阿見還在外麵等著,見到白茵陳便關切地上前問。她便把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
阿見臉色如常,用手理理了脖子上的頭發,說:“這個小國一直動亂,成天偷渡的人一大把,出入境這種事基本上不會抓的,你朋友肯定是得罪什麽人了。”
白茵陳繼續打著巴洛的電話,這回倒是通了,但是一直沒人接。她救助似的望了一眼阿見,突地想起了大何,便撥出了大何的號碼。
阿見見狀連忙說:“國內的朋友嗎,遠水救不了近火,你先別打,我幫你想辦法找巴洛律師。”
“真的嗎,太好了!”白茵陳掛了電話,感激得幾乎就想給他一個擁抱了。
他略有靦腆地笑笑,然後拿出了電話,連接打了好幾個,用本地語言說了一通,白茵陳就這樣盯著他,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但能感覺到他言辭誠懇,笑容真切。那一雙深深的眸子,有那麽一兩個瞬間,居然讓她感覺有點像司空青,有一種讓人安定的力量。
阿見知道她有盯著自己,倒是完全不避諱,掛了電話,溫柔地笑著說:“有好消息了,你放心好啦。巴洛律師現在在首都,今晚也不會回來,但我的朋友幫我爭取明天一大早七點鍾在他的首都總部辦公室可以跟他見上一麵……”
他話還未說完,白茵陳便催促他了:“快去快去……”
阿見將車子發動,卻沒有開走,轉過頭來取笑她:“瞧你,這麽心急。現在都還沒晚上呢,要明天早上才見麵,你是打算過去了幹等一晚上嗎?”
白茵陳依舊焦慮,皺了眉頭:“那?”
阿見說:“從這開車到首都,不堵車的話要三個小時。你看我們是先提前過去,在首都住一個晚上,還是我們先回酒店,明天一大早再出發?”
白茵陳有些猶豫,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包包。阿見是她臨時抓過的救命稻草,此時她不能不依靠他,但並不代表她內心深處真的完全依賴這個剛相識沒多久的人,這更何況還是在國外呢!
沒有司空青在,她自己一個人,如果真的遇到危險,能安然度過的幾率有多少?
阿見看得出她的猶豫,說:“我知道你的顧忌,畢竟是在異國他鄉,我們又是剛認識沒多久,你信不過我也是正常的。你朋友知道巴洛律師,證明他在這個國家應該也是有些人脈的,不如你再問問他,還能找到些什麽朋友。”
白茵陳知道即使有人脈,也那是從前。自從分家後,司空青就從主流的司空家中分出來了,他更像是自己一個人在打拚。這個國家所有的產業他都沒有涉及,大概他也不會用心維護這裏的人脈,當然他也是沒有想到過自己在這裏會發生什麽事吧。
事到如今,她還能怎麽辦?
“阿見,我相信你。我們先去首都吧,住一晚,明天一早你帶我去見他。”
阿見點點頭:“好,坐穩了。”
一會又說:“為什麽信我?不怕我有所圖謀?”
白茵陳笑笑:“你能圖我什麽呀?即便是有,能把司空哥哥救出來,我也是甘願的。”
阿見沒有答話,隻是目視前方的眼光,瞬間變得冰涼。
白茵陳也沒有閑著,坐在車上,通過微信,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都說與何揚塵聽了。除了阿見的事,她沒有說。
何揚塵叮囑她注意安全,並已全力調動可以調動的資源,盡量來協助他。
但,她知道,經濟發達之大國,可能所有的事情都能快而迅速地解決。這家動亂的小國,是會跟你講道理的嗎?
三個小時後,已經是晚上,他們到達了目的地。
這個城市並不比前麵那個海邊城市好多少,依舊是中國三四線城市的樣子,大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但是國外遊客的比例明顯增多了。
阿見把車子停在一個豪華大酒店門前,說:“這個酒店是當地最好的酒店,離巴洛律師那裏車程不到十分鍾。我們今晚住這裏吧。”
他下了車:“我們辦入住吧。”
白茵陳下了車,掃視了四周,這裏應該算是最豪華的地段,到處燈紅酒綠霓虹閃爍。
阿見一邊帶著她走入酒店一邊說:“一會如果你想出來逛逛,我陪你。你先把證件給我,我幫你辦入住。”
白茵陳取出了證件:“這怎麽好意思,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阿見停了下來,約等於直接把她的證件搶了過來:“這家小店我有VIP會員卡,約等於不要錢。你在沙發上等我,我很快的。聽話!”
白茵陳有些無奈,她有些不放心。她不是沒看到過一些報道,異國他鄉證件被扣,人身自由可就沒有了,再往後,什麽可怕的事都能發生。想了想,她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