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傻乎乎的樣子,阿見樂了。他揉了揉她的頭發,笑著說:“好了,小傻瓜。不要想太多!吃飯的地方到啦!我們進去吧!”

這是白茵陳自醒過來第一次對這具身體產生不滿,那就是身高不夠。即使阿見瘦得跟竹竿似的,但他一米八五的身高仍然對她的氣場產生了碾壓式的效果。

白茵陳在那一瞬間決定裝傻。“喂,你叫誰小傻瓜,要叫姐,叫姐,知道不?”

阿見回過頭,臉上的笑正經了起來:“是的,白姐姐,走了這麽久,你到底餓不餓?到底要不要吃飯了?”

“吃!瞧你瘦成那樣,論吃的,你能吃得比我多?”

阿見瞧見她步子輕快地走了進來,整個人臉上笑顏逐開,氛圍也是很輕鬆了。他微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

他怎麽會不知道,也就因為他能幫得上忙替她解決司空青的事,否則她對自己應該也是客氣得體的距離,而且一旦離開這個國家,或許再也不會想起吧?

……

第二天與巴洛律師的會麵十分順利。巴洛律師甚至還沒聽白茵陳講完事情的原委,就直接拍板說:“這個沒問題,我下午去他們警局簽幾個文件,之後司空青就能被放出來了。”

白茵陳注意到他的在提到司空青的時候,用的是他的英文名字,那是白茵陳沒有主動向他提起過的。看來確實是熟人啊。她徹底放下心來。

但是,就這?

就這樣就行了?

“真的嗎,太謝謝你了,巴洛律師。還有其他我們需要做的事嗎?”白茵陳簡直不敢相信事情如此順利,一臉感激地站了起來。

“當然,還需要繳納一筆不菲的罰款,不過我覺得這對你們來說不是什麽難事。”巴洛一邊說著一邊收拾自己的文件包包了,一邊說:“我馬上就要開庭了。你們先回去吧,我保證,下午就到。”

白茵陳連忙站了起來,連聲道謝。

巴洛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阿見,問:“你確定你一定要這麽做嗎,阿見少爺?”

白茵陳不明所以,轉過頭看著阿見,阿見望著巴洛,微笑著點點頭。

巴洛搖搖頭,轉身走了。

白茵陳一臉問號,阿見解釋說:“我跟他說這個案件的服務費算在我身上,他最後跟我確認了一遍。”

白茵陳連忙說:“這個不行!服務費都沒收,司空哥哥難道不會懷疑嗎?”

阿見一聽不禁大笑,甚至笑得停不下來,笑得彎了腰。

“你笑什麽?”白茵陳不解,一臉莫名其妙,阿見卻不理她,還在笑。

“你到底在笑什麽?”

“咳咳……我是在高興……”阿見笑得臉通紅,咳嗽了幾下,差點喘不過氣來。“雖然是我要求的,但你為了我,瞞了他。我挺高興的。”

“那就算了,服務費,還是你們出吧,哈哈哈……”

白茵陳一臉看不懂你的腦回路的表情,又有些擔憂:“巴洛律師真的靠譜嗎?就這麽簡單,簽幾個字就行了?不用走什麽法律流程嗎?”

阿見邊示意她走,邊說:“走法律流程沒有半個月也要十天,這樣最好了。你以為當地是幹嘛的,不就是想要那筆罰款嗎?你放心吧,巴洛靠譜的。”

“咱走吧。巴洛下午才過去,我們也回酒店好好休息,中午吃個飯再走。”

“晚一點你打個電話給酒店約個車去警局接你們,免得臨時不好安排。”

白茵陳感激地點點頭,這個阿見還真的是挺有心的,凡是安排得事無巨細又不會令人不舒服。

“阿見,謝謝你幫了我。但是我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麽你不讓我告訴任何一個人你幫了我呢?你這是好事呀,又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阿見笑了:“其實你想說,把我介紹給你那位司空哥哥,讓他好好謝謝我,對不對?”

白茵陳驚喜地說:“是啊!可以嗎,可以嗎?”

阿見搖搖頭:“不行。”

“為什麽?”失落的語氣。

阿見哈哈一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倆是一對麽?我說過我喜歡你,所以呀,我當然不願意見情敵啦!我怕我會忍不住打他一頓。”

“再說了,你我單獨相處這麽久,我又這麽幫你,即使你真的對我無意,難保他不胡思亂想,遷怒於你,對吧?我們這不叫瞞他,這叫避嫌。嘿嘿……”

“額……”白茵陳徹底被冏到,趕緊打著哈哈換個話題。

下午回到警局的白茵陳,還是被警務人員拒絕了探視司空青的要求。她隻能無聊地和阿見等在那。

阿見說:“一會巴洛律師一來,我就該走了。”

“為什麽?”

阿見踢著地上的石子說:“估計這事一完結,你倆也沒什麽玩的心,巴不得立刻飛回國了吧。我不喜歡離別,所以離別的話,我們就不要說了吧。”

白茵陳看著他,真誠地說:“謝謝你,阿見。這次能在這遇見你,真的是我的幸運。”

阿見搖搖頭:“謝什麽呢。茫茫人海,能相遇已經是緣分了。我生於國外,長於國外,雖然從小是在華人圈子裏長大,但從來沒有回過國,基本上就像一個沒有根的浮萍一樣到處飄。”

“雖然或許此生再也沒有再見麵的機會了,但還是很感激能跟你相遇。”

阿見話說得這麽傷感,白茵陳也有些傷心。即使他幫自己是出於私心,但她還是很感激他。

她上前便給了他一個擁抱。

阿見有些猝不及防,她感覺到他的身體僵直不自然。她邊拍著他的背,邊連聲道謝。

沒等多久,巴洛律師便來了。阿見不顧白茵陳的挽留,執意離開了。

白茵陳並沒有獲準進入警局,隻能在外麵等著,沒過多久,司空青卻是一個人走了出來,邊走邊疑惑地回頭望著。

關了一天一夜,他整個人看上去明顯非常疲倦,但仍挺直了背,目光如炬。

“司空哥哥,你終於出來了!”白茵陳喜極而泣,上去便抱住了他。

司空青安撫了好一會,她才平靜下來。

“阿茵,是你把巴洛律師請來了?”司空青問。

白茵陳點點頭,略過了阿見的幫忙,說:“是的,他剛才進去不久,你就出來了。”

司空青說:“奇怪!我問了警務人員,他們的回複是巴洛律師早已離開!他居然沒有來見我?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