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頭腦風暴
周淺道：“那時也不是很晚，再加上丫頭找我，我也沒其他辦法？”
“所以你為了約會，就把她一個人丟在了街頭？”我有些憤憤不平，“要是出了意外怎麽辦？”
周淺瞅了我一眼，反問道：“你怎麽這麽‘激’動？”
“我沒‘激’動…你是不是對人家小姑娘愛理不理的，她一直認為你對她有意見了。”
“我對她能有什麽意見？隻不過昨天帶她去查案，她嘴裏一刻不停，在我身邊嘰嘰喳喳，我想靜心思考都不行。所以我故意跟她保持了些距離，她這才消停些。”
“原來是這樣…那說正事吧。關於曦蕊的案子，你有什麽想法麽？”
“這個案子麽？…”周淺皺眉道，“不太尋常。”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杜平一直不認罪，我覺得其中肯定有隱情，凶手肯定是那個方寸權！”我‘激’動道，“我們去把他的罪行給揪出來！”
“說他是殺人凶手還為時過早，但這個案子其中的不尋常之處，肯定跟他有些關係。”
“不尋常之處你是指？”
“就是那個身份信息都是假冒的業務員陸明。我去問過中建設計公司‘門’口的那個保安了。那個陸明是兩三個星期前突然冒出來的，曦蕊死後就不知所蹤。”
“三個星期前？”我算了算時間，“那不是我們聚會後的事情麽？那時候曦蕊剛好得罪了方寸權。肯定是方寸權懷恨在心，在外麵找了一個人——就是那個陸明，來害了曦蕊。”我越想越是憤怒，越想越覺得這個猜測靠譜！
“那個方寸權才是凶手，杜平是他的替罪羊！”
周淺道：“你的猜測也不是沒有可能。那個陸明出現得太過於詭異，我覺得這個案子的突破口就在於他，隻要找到他，這個案子應該就能明了起來。”
“可是警方不是說他的身份信息都是假的，人也跑得沒有影蹤。警方找了這麽多天都找不到他，我們能行麽？”
周淺像是想起了什麽，冷笑道：“警方找不到，那是他們太墨守成規，不代表我們找不到！”
我疑‘惑’道：“我們該怎麽找？”
“我們不是有那個陸明的照片麽？”
“就憑一張照片？就能找到他？”
“可以試一試。”
我瞅了周淺一眼：“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說得這麽‘胸’有成竹的…”
“發現倒是談不上。那個陸明的身份既然是假的，你覺得他的真實身份會是什麽？”
我搖搖頭：“我又不是神仙，我怎麽會知道？難道你知道？”
“我雖然也不知道。”周淺嘴上說不知道，但他的神情卻是不慌不忙，“但我們可以推理。”
“怎麽推理？”
“先想象你自己是方寸權，換位思考…”
我怒道：“想象自己是那王八蛋？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那想象我是方寸權。”周淺無奈道，“我要去找陸明這麽一個人——長相上佳，會演戲，能在短時間內討‘女’孩子歡心。而且身份信息並不明顯，讓警方拿著照片好幾天查不出線索？”
“為什麽是會演戲，還有討‘女’孩子歡心是什麽意思？”我不解。
周淺道：“這個三言兩語講不清。我就問一個問題，你對曦蕊了解麽？”
“呃…這個問題？”我猶豫了一下，“就見過一次麵，網上聊過幾次天，應該說不上了解吧…”
周淺卻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見微知著麽？有時候想要了解一個人，隻要見一次麵，聊幾次天就夠了。從你講的故事以及平時敘述，我對那個曦蕊的‘性’格，有了大致的了解。曦蕊應該是綿裏藏針，極有主見一個姑娘。她對方寸權又有戒心，怎麽會輕易陪方寸權去應酬呢？”
“是啊！”我被周淺說得疑‘惑’起來，“曦蕊說過以前有一個姑娘被方寸權騙去應酬而慘遭**。她怎麽還去？她應該不是眉梢那種大大咧咧毫無防備的‘性’格啊！會不會是方寸權給她升職加薪，讓她失去了戒心？”
周淺搖搖頭：“應該不止這個原因。我覺得曦蕊願意跟去應酬，應該是她認為跟去沒有危險。我對這個的具體細節已經了解清楚了，那天晚上一起吃飯的有六個人。安化那邊三個不去管他，中建這邊就是方寸權，曦蕊，還有陸明。所以我認為，曦蕊放下戒心的根源就在那個陸明身上！”
我說：“你是說陸明取得了曦蕊的信任？”
周淺點點頭：“而且還是絕對的信任。這世上，隻有一種東西能讓一個人在短短三個星期時間內，完全地信賴另一個隻認識十幾天的人！”
我心中難過，因為我已經猜到了那個答案。隻有愛情，隻有男‘女’之間那種令人神魂顛倒的愛情，才能在短時間內‘蒙’蔽一個人的眼睛，心智，和判斷力，讓她對另一個陌生人，產生絕對的信任！
盡管這信任的後果是墜入黑暗的深淵。
我也明白了周淺的意思。一個男人，要想在短時之間內，俘獲曦蕊這樣一個姑娘的心，光有帥氣的外表是沒有用的。他還需要豐富的情場經驗，討人喜歡的談吐以及，必不可少的運氣。
周淺道：“你知道那是什麽了？”
我點點頭。
周淺微微一歎：“所以如果我是方寸權，要想短時間內找到這麽一個男人，而且願意為了錢出賣自己的良知，最方便最快速的，那就是去一個地方。”
“夜場。”我默默道。
這個世界上，並不是隻有男人會尋歡作樂，‘女’人也會。歡場中雖是‘女’‘性’服務者居多，但也存在著一部分男‘性’服務者，以滿足某小部分‘女’‘性’消費者的需求。
這樣的男人，世人一般稱之為鴨子。
雖然世人鄙夷鴨子，但是事實上，一般男人當不了鴨子。能當鴨子的，長相得過得去，身材得好，得會討好‘女’人，得會伺候‘女’人。
我們推測出來的陸明，正好符合這些特點。
“所以我們接下來的行動，就是拿著陸明的照片去各大夜場打探一下，看看有沒有人認識他！”周淺道。
我遲疑道：“杭州的夜場不知有多少，而且夜場裏的人警惕‘性’肯定高，我們兩個這樣去查，人家就算認識，也不一定會告訴我們！”
周淺道：“你不是有很多朋友麽？”
我一愣：“你是說讓彥彥槐香他們幫我們一起去查？雷風是個男生還好說，槐香我也不太擔心，可彥彥的話…就是不知道警方有沒有往夜場那方麵查，要不我們把這個猜測告訴警方吧？”
周淺臉一繃：“忘了之前的熱臉貼冷屁股了？他們都不信任我們的推斷，我們又何必去自討沒趣？”
“你這氣‘性’還真有些大啊！”
“他還沒跟我道歉。”周淺冷冷丟下一句，走回了辦公室。
我在原地愣了一愣。
這個周淺…該想個什麽法子讓他和小科言歸於好。
等我走回辦公室，周淺正和小點他們三人說著什麽。三人都是一臉興奮之‘色’，見到我進來，小點道：“鐵柱，周淺給我分配任務了！”
“什麽任務？”
“就是去查那個陸明的真實身份。”
我皺眉看了周淺一眼：“讓她們去夜場查案會不會不太好？畢竟是那種地方…”周淺道：“我把任務的危險‘性’也跟她們說過了…”
小點道：“我和香姐商量好了，我們兩個一組，有個照應。再說我們是去問人，又不是去砸場子，應該沒什麽問題的吧？”
我看了看眉梢，她見我看她，回道：“放心吧，有什麽事，我會罩著彥彥的！”
“那你自己也當心些，畢竟夜場裏魚龍‘混’雜，難纏的人比較多。”我囑咐了一句，“脾氣不要太急。”
“知道了。”眉梢淡淡應了一句。
“雷風，那你呢？”我問跳蚤。
“我有一個朋友經常在夜場玩的，認識的老鴇少爺公主都‘挺’多的。你們把那陸明的照片給我，我找他一下，讓他幫我查查！”跳蚤說道。
我心中一喜：“你認識的朋友‘挺’多的嘛？上次‘交’警隊，這次又有‘混’夜場的，還真是及時雨。我看你也別叫‘雷鋒’了，幹脆改名叫‘及時雨’好了！”
眉梢和小點也有些驚奇地看著跳蚤。
“你別取笑我了…”麵對我們的目光，跳蚤靦腆地搔搔頭，“朋友多好辦事嘛！”
“那行！”周淺道，“我們就兵分三路。我和哥，槐香和彥彥，雷風和他朋友。有什麽消息，隨時聯係！”
於是我們各自‘交’換了電話號碼，開始往各大夜場進發。
夜場雖名為夜場，白天卻也是開的。
其實更準確的名稱，應該叫做歡場。你隻要‘花’了錢，就能買到歡樂的地方。
一般的歡場包括夜總會，KTV，浴場，桑拿，酒店娛樂部等。而街邊的按摩推拿足浴理發店，暗中做著‘色’情勾當的，也不在少數。
我和周淺認為陸明是個鴨子，而街邊的小店裏不大可能有鴨子。而陸明的照片我們也看過，以他的樣貌身材，肯定也是鴨子中的極品。這樣的人，一般隻有大型的夜場才會有。
所以，我和周淺查探的第一個目標就是——‘金碧輝煌’夜總會。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