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 離婚吧!

“你早就知道了?”她定定的看著佳寧,出口的聲音比她料想的還要輕,幾乎是卡在嗓子眼兒裏,差點就發布出來了。..

佳寧一怔,立刻就露出了驚恐的表情,繞過她一路小跑的來到蕭雲卿身後躲避。

那誠惶誠恐的模樣,好像寧婉能夠傷害到她似的。

“嗬!你到底怕什麽呢?有這麽多人在,你又是個孕婦,你以為我還會對你動手嗎?”寧婉冷嘲,真的覺得佳寧這番表現,真是假的厲害。

“對……對不起……”佳寧低頭,“我也不知道事情會成現在這樣。汊”

“嗬嗬嗬嗬嗬!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嗎?”寧婉輕笑,隨即,她搖搖頭,“罷了,反正我也霸占了你二十一年的身份,也算是對我的報應了,是不?”

“嗚——”佟品枝雙手捂住嘴,該受到報應的是她啊!不是寧婉!

“你說,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在這裏說清楚了。”寧婉輕聲說,“你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朕”

羅秀秀神色一動,立刻看向了佳寧的肚子。

從她進來到現在,羅秀秀所有的震撼都被兩人對調的身份給吸引了,也忘了去探究佳寧的肚子。

寧婉會這麽問,莫非——

她這問話,就連任依芸都提起了心髒。

佳寧神色慌張的低下頭,咬著唇遲遲不肯回答。

蕭雲卿立即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回頭表情嚴厲的看向佳寧。

察覺到蕭雲卿的目光,佳寧訥訥的說:“是……是袁野的!孩子真的是袁野的!”

可是她這樣子,任誰看了,像是被逼無奈的說謊。

這肚子裏的孩子,依著佳寧的表現,反倒更像是蕭雲卿的。

而佳寧因為害怕蕭雲卿,所以選擇說謊,來保全自己的孩子。

任依芸狐疑的在蕭雲卿和佳寧的肚子上來回的徘徊,寧溫則扯起嘲諷的冷笑,心道這女人可夠會裝的!

可是嘴上,她卻充滿嘲諷地說:“寧婉,我跟你說過,你搶了我的男人,總有一天,也會有個女人來搶你的!早晚,你也會落得個被拋棄的下場!”

“寧溫,給我閉嘴!”蕭雲卿厲聲道。

明知自己一定被誤解了,他卻無法出言解釋。

因為佳寧根本就什麽都沒說,隻是留下了一個大大的讓人揣測的空間。

這種情況下,他越說越亂,越描越黑,反倒有欲蓋彌彰之嫌。

反正,說與不說,都是錯!

就隻看,寧婉信不信他!

羅秀秀的眉頭擰得更緊。

“娃娃!”蕭雲卿叫道,“你——”

“離婚吧!”蕭雲卿的話未問完,寧婉未開口,便被羅秀秀打斷。

蕭雲卿一怔,似乎才反應過來,這話是出自水之口。

他緩緩的轉身,不敢置信的盯著羅秀秀:“媽,你在說的什麽話!”

寧婉的身子晃了晃,才勉強穩住,臉色蒼白的看向麵色嚴厲的羅秀秀。

羅秀秀麵色不變,冷冷的說:“且不說,佳寧這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單是寧婉的身份,已經不適合做我們蕭家的媳婦兒了。”

羅秀秀的目光有意無意的躲避著蕭雲卿,不敢與他對視。

最後,將她屬於蕭家主母的那份嚴厲目光,落在了寧婉的身上。

“雖說寧家與蕭家有差距,可是作為寧家的女兒身份,嫁進蕭家也不算丟人。但是既然寧婉現在的身份是一名私生女,蕭家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一個作為私生女的媳婦兒!”

“蕭家是要臉麵的,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讓外界對我們指指點點,看我們的笑話!”羅秀秀厲聲道,嚴厲的表情看的寧婉一哆嗦。

“沒有和我們家同等的地位,也就罷了,卻也絕不能辱沒了我們,讓蕭家蒙上汙點!”羅秀秀終於將嚴厲的目光抽離寧婉,與蕭雲卿對視。

“別忘了,這個家並不是你一個人的!偌大的家族,牽連甚廣,一個人不好,就會讓整個家族蒙羞!”

“而到時候,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你,你長久以來所經營的一切就都毀了!”羅秀秀嚴厲的說道。

“所以寧婉,如果你愛他,你還為他著想的話,就跟他離婚吧!”羅秀秀沒有去等蕭雲卿的回答,轉而看向寧婉。

“算我求你了,你就看在我兒子為你付出了那麽多,過去十三年來,為了你他連自我都沒有了,一直一直的為你付出的份兒上,你為了他好,就跟他離婚吧!”

“你也不想他因為你而毀掉吧!他為了你付出那麽多,你總得回報吧!離婚,就當是你對他的回報,好不好?”羅秀秀說道,臉上懇求的那麽真誠。

寧婉一步步的後退,羅秀秀那一臉的真誠隻讓她覺得諷刺,心越來越冷。

原本就沒什麽力氣的身子搖搖欲墜,感覺全世界都在轉,繞著她的身子不停地轉,轉的她頭暈。

她眼中目光茫然,慢慢的環顧著屋內的所有人。

在這時候,似乎所有人的臉都在變形,像是進入了扭曲的時空中,讓他們的臉也變得扭曲嚇人。

一雙雙的目光那麽冰冷,寧溫毫不掩飾她的得意,朝她肆意的冷笑。

佳寧在眾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朝她露出陰冷的笑。

任依芸的臉上再也不見任何的慈愛,看著她極盡的厭惡,仿佛她是一隻突然出現在她視線中的臭蟲,想將她拍死卻又怕汙了自己的手。

羅秀秀表情嚴厲的不見一絲憐憫,隻求她快些放過蕭雲卿,放過蕭家。

佟品枝臉上帶著讓她沒有勇氣去看的自責,蕭雲卿臉上的沉痛,卻又灼的她渾身發痛,痛到抽搐。

她臉色越來越白,到最後白色漸漸退去,竟是漸成死灰。

身子一搖,就要倒下的時候,手及時的扶住牆壁。

她想笑,這時候明明應該哭的,她卻隻想笑。

為了讓她離婚,她的婆婆連“求”這個字都用上了。

她就真的這麽不堪嗎?

“媽!別再說了!我不會離的!”蕭雲卿怒道,看著寧婉脆弱的樣子,他心都碎了,“寧婉,我警告你,不許答應我媽,不許!”

“哪怕是蕭家把你逐出去,你也不離?”羅秀秀冷聲質問,“寧婉,你就是這麽回報雲卿的?你讓他愛你愛到犧牲自己,犧牲他的前途,他的生活,他的一切,這就是你對他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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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嗬嗬嗬!”寧婉低著頭,突然發出一連串的笑聲。

笑聲低低的,卻不再清脆,帶著沙啞的聲音,就如在鈴鐺中間連上了線,牽扯不清。

這笑聲,甚至比哭聲更讓人心酸。

她邊笑,眼淚邊往下流。

寧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知道笑,一直一直的笑。

她笑的肩膀都跟著顫動,過了好久,眼淚模糊了視線,讓她連自己的腳尖兒都看不清了。

她才抬起頭,朝著任依芸那模糊的人影看去。

“媽……不,應該叫……寧夫人。”寧婉輕聲說,隻是念出“寧夫人”這三個字的時候,心卻刀絞般的痛。

她知道,當她叫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她和任依芸之間的聯係,就徹底斷了。

叫了二十多年媽的女人,再也不是她的母親,她再也沒資格這麽叫了。

想到過去任依芸對她的疼愛,慈愛的笑,對她的勸誡,當她跟蕭雲卿關係不好時,任依芸是怎麽勸告她,不要使性子的。

雖然有些話不那麽中聽,可她知道那都是為她好。

想到以後這些話,這些疼愛,她都聽不到,收不到了,心就擰的疼,又酸又澀,被堵塞的悶悶地。

她整個人抽搐了一下,拳頭緊緊地捶按著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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