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毒蛇的笑容
可如果她的擔心成真,那就必須馬上行動。
所以她不遲疑,馬上說出了地址。
“最好快點,就快要到他們見麵的時間了!”付蒔蘿說道,“要趕過去,恐怕會比他們見麵的時間要晚一點。”
聞人不遲疑,立刻往外衝,並大聲命令:“讓‘暗衛’和‘暗芒’就位,一起出發!‘暗影’在這裏待命,把市區清理一下,我不要看到車輛擁堵,減緩了我們的速度!”
聞人並不覺得勞師動眾,不管這次會不會隻是虛驚一場,他都要確保萬無一失櫞!
付蒔蘿沒有要求跟著,這不是兒戲,她跟著也幫不上什麽忙,就隻能看著眾人急匆匆的離開。
“佳然她不會有事吧!”付蒔蘿抓著許佑,忍不住的問。
明知許佑也給不了她確切的答案,她隻想得到一些安慰,哪怕是騙人的,也能好受一點兒嚓。
許佑默然無語,隻能握著她的肩頭,輕輕地揉著安慰。
“都是我不好,佳然跟我說這件事的時候,我就該攔著她,而不是答應她替她保密。”付蒔蘿急的直跺腳。
“她可千萬別出事啊!”付蒔蘿擔憂到了氣急敗壞的程度。
許佑原本隻是輕輕地按摩著她的一隻肩頭,現在聽到她沮喪的話,便雙手都握住了她的肩膀。
手掌堅定有力的握著,讓付蒔蘿也漸漸地鎮定了下來。
“聽著,你沒有替她隱瞞,之前我們誰也不知道馮皆維竟然和鞏翔宇有聯係,我們甚至不知道鞏翔宇就是葛樹裕的兒子,所以即使是我,也不會想到馮皆維會做出什麽對佳然不利的事情。”許佑說道。
“蒔蘿,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當他說了這一通,卻發現付蒔蘿仍然低著頭時,他便強硬的命令。
看不到她的表情,他不確定她是不是聽進去了。
當付蒔蘿抬起蒼白的臉,閃著怯意與歉疚目光的雙眼看向他時,許佑雙手捧住她的臉頰,拇指輕揉著她的顴骨,在上麵揉出了兩道紅暈。
溫暖從掌心傳遞到她的臉頰,讓她不再因為心寒而瑟瑟發抖。
原本冰涼的臉也變的溫暖,在他溫暖的掌心中慢慢的安定。
“但是,你今天在一聽說馮皆維和鞏翔宇的事情後,立即就做出了最正確的判斷,沒有一點遲疑,也沒有一點隱瞞,就把馮皆維約佳然的事情說了出來。”
“所以,你並沒有替她隱瞞什麽,你沒有錯!如果換成你一直不說,即使覺得她有危險的可能,也依然替她瞞著,這才是錯。”
許佑毫不遲疑的低頭輕吻了一下她的唇:“懂嗎?”
付蒔蘿深吸一口氣,才點了點頭,可是一顆心仍然揪著。
“走吧,我們到‘暗影’那邊等消息。”許佑說道,現在讓她休息是不現實的,她一定如坐針氈的。
所以,許佑幹脆帶著她去昊東懷他們那邊,隨時關注聞人那邊的情況。
……
……
馮皆維坐在咖啡廳窗邊的位置,這樣就能方便鞏翔宇在外麵看清裏麵發生的一切,也包括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他突然覺得口幹舌燥,緊張的拿起杯子喝水,水杯起起落落,在一刻鍾內,玻璃杯裏的水就被他喝幹淨。
他比跟方佳然約的時間早到了一個小時,他需要提前適應這裏的環境,然後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
事情到了這地步,他早就回不了頭。
他沒有忘記,在上個星期,鞏翔宇找上他的情形。
當時,他正在店麵內監工,跟進裝修的進度,以防工人偷工減料,拖長工時。
店裏一片狼藉,水泥牆上油漆還沒有塗滿,所以斑駁一片,看不出設計圖紙上麵所呈現的精致。
地上橫陳著散發著甲醛味道的各種顏色的木板,地麵髒亂不堪,讓他的鞋麵也染上了黑白灰的粉塵。
就在他髒的狼狽的時候,鞏翔宇卻西裝筆挺的像個成功人士,從門口進入。
即使知道鞏翔宇有可能成為付家的女婿,他還是在心底裏看不起鞏翔宇。
當時他還不知道付家已經落入了鞏管家父子的手,馮皆維隻是覺得靠女人取得一切的男人,就跟吃軟飯的小白臉沒什麽區別。
而且,明明就是個黑.幫裏的混混,卻要打扮的像一個精英人士,實在是可笑。
他咽下心中的鄙夷,對鞏翔宇客客氣氣的笑:“喲!鞏哥,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鞏翔宇自矜的笑笑,對他點了個頭,就算是紆尊降貴的同意馮皆維暫時與他平起平坐似的。
“我路過這附近,想著你家的店麵就在這裏,就過來看看。”鞏翔宇隨意的打量店內裝潢的進度,卻沒有表現出多麽大的誠意。
“進度怎麽樣?”從現在這場雜亂來看,鞏翔宇實在是沒法說出什麽違心的恭維話。
比如“裝的不錯啊!”,“挺漂亮啊!”
“還太亂,實在不是招待人的好地方。”馮皆維笑道,“等店麵裝修好了,開業的時候一定邀請鞏哥!”
鞏翔宇隻是隨口的答應,佯裝看了下手表,說道:“這都中午了,還沒吃飯吧?出去吃個飯,怎麽樣?我請!”
“行!”馮皆維痛痛快快的就答應了。
他本就不是能安定下來勤勤懇懇工作的人,馮榮德在b市照管生意,把他派到t市來,看著這邊的工作。
每天沒什麽別的事情做,隻是從早到晚的看著店麵的裝修,乏味又無聊。
每天都在這滿是刺鼻氣味兒的店麵裏,盯著這群粗野的工人工作。
他不能出去玩,不能去出海釣魚,不能去酒吧玩樂,因為馮榮德隨時會把電話打到店裏來,而不是他的手機,以確保他真的在店裏守著。
當然,他也沒剩多少錢玩樂了。
馮榮德限製他的錢,每個月隻給他三千塊的工資。
他獨自在t市,也沒有車,出門的時候為了不讓手上的錢花得太快,有時候甚至還要忍受坐公交。
當錢不夠用了,他就隻能跟父母伸手要,可有時候他們還不給他。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窩火,他過的一點兒都不像是一家公司的小開。
難得有了鞏翔宇這個借口,他巴不得能夠暫時脫離這一切。
就算馮榮德找他,他也有理由說是為了跟鞏翔宇打好關係。
鞏翔宇沒有帶他走遠,就在附近的飯店要了一個包間。
因為這整條街都是付家的地盤,所以飯店的人都客客氣氣的迎接。
而老板得知這件事,更是親自去了一趟包廂,還免了他們的單。
剛剛點完了菜,服務員離開,離上菜還有一段時間,包間內隻剩下馮皆維和鞏翔宇。
馮皆維說到底也不是蠢的厲害,知道鞏翔宇可不會閑著沒事兒來看他,如果真是路過,大可不必有這餐飯。
而且,今天鞏翔宇表現的太過友善。
馮皆維緊張的喝了口茶,嘴上掛著笑,問道:“鞏哥,來找我不隻是吃飯吧?你也不用跟我客氣,有什麽能用得上我的,盡管跟我說就是!”
鞏翔宇無意識的玩.弄著裝著筷子與濕巾的包裝袋,撕開一邊的鋸齒,將一張濕巾拿出,將手掌上因為先前在店麵中染上的些許灰塵擦去。
“老弟是個爽快人,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也不藏著掖著,就跟你直說了!”鞏翔宇笑笑,又清了清嗓子。
而後,鞏翔宇整個臉一變,雖然還是笑,可是看在馮皆維的眼裏,就像是在麵對毒蛇的笑容。
“我想讓你幫我約方佳然出來。”鞏翔宇笑著說。
馮皆維眼皮跳了一下,不明白鞏翔宇為什麽會對方佳然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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