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戲耍

一旦他消失,她又會害怕在她看不見的時候,聞人已經受傷。

“暗芒”看到她緊抓著椅背的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要把手指頭給壓折了似的。

“放心吧!已經有一大半的人都被掃**了,剩下的,敢靠近少主我們都會替少主解決掉,少主不會有問題的。”“暗芒”安慰道。

方佳然沒有任何反應,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暗芒”的話,或許她聽見了也依然無法減少一絲擔憂。

她的身體隨著聞人的每一次出現與消失而緊繃軺。

在混戰中,鞏翔宇父子企圖利用混亂而偷溜,這對父子倆甚至沒有眼神交匯一下,都不約而同的如此選擇。

他們利用了一名又一名的手下做人肉盾牌,在手下不敢置信的遭到背叛的痛苦表情中,讓手下替他們擋子彈。

聞人撇撇嘴,也終於明白當年葛樹裕是怎麽逃脫的了皚。

如此卑鄙的人,不逃脫都沒天理啊!

戰場上鞏管家的手下越來越少,早已不足為懼。

那些人已經嚇得崩潰,無法再進行任何反擊。

而聞家也不想在這裏進行一場大屠殺,所以繳了他們的械,讓他們沒有任何可供威脅生命的手段,便沒有再繼續射殺他們。

子彈從鞏管家和鞏翔宇的身邊劃過,頭皮,肩膀,胳膊,還有大腿,有的隻差一寸的掠過,有的擦破了皮膚,卻從來沒有真正的擊傷他們。

因為聞人不許。

他要慢慢的玩他們,弄得他們崩潰。

就像貓捉老鼠一樣的玩。

鞏翔宇正奔向一輛車,“暗芒”便精準的將車胎全部打爆。

而鞏管家,也正麵臨同樣的遭遇。

這種事情,總是在鞏翔宇就快要到達目標的時候發生,這實在是一件讓他極為沮喪的事情。

明知道他在被聞家戲耍,可是他仍然沒有放棄求生的掙紮。

他的神經全部緊繃在如何逃跑上麵,完全沒注意到現在槍聲寥寥,完全不像是在混戰之中,更沒注意到他的手下都已經喪失了戰鬥能力。

他的眼裏隻能看到一輛輛車,那些是他求生的希望。

即使他們在耍弄他,可他還是不想放棄。

而鞏管家那邊,已經被耍的氣急敗壞了。

他的臉憤怒的漲紅,惱怒的盯著癟了下來的輪胎。

到最後,鞏管家竟然放棄了掙紮。

他突然停下腳步,轉身麵對聞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瘋了似的仰天狂笑,以食指頂上自己的眉心。

“開槍啊!你們朝這兒開槍啊!不用再耍我了!我知道我今天跑不了,計劃全都被打亂了!”他憤恨地說。

原本,他可以成功的,一切都能成功!

他計劃的那麽好,在付家忍辱負重了那麽久,久到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的時間,就是為了這一天。

結果,卻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而成了現在這樣。

他沒想過聞人會追過來,他們怎麽知道的,怎麽能那麽及時的趕上他們。

而且,還帶了那麽多人。

這完全不是巧合!

而鞏翔宇,好像沒有聽到鞏管家絕望的話似的,依然在發足狂奔。

“停下!你這個白癡!”鞏管家氣急敗壞的說。

看著鞏翔宇發白的臉上露出的恐懼,他感到厭惡。

他自己或許卑鄙,為了活命無所不用其極,但是一旦死亡不可避免的來臨時,他不會表現的像個受了驚嚇,害怕的不停流鼻涕的弱智!

可是鞏翔宇不聽,他瘋了似的乞求一個活命的機會。

即使現在讓他像狗一樣爬,隻要能活命他就願意,什麽都願意。

“停下!你不知道他們在耍你嗎?不要像隻狗一樣被他們耍!別給我丟人現眼,停下!”鞏管家氣急敗壞的喊道。

“不!不!”鞏翔宇喃喃的自語。

鞏翔宇發足狂奔,卻因為極致的恐懼而跌倒在地。

他狼狽的爬起來,顧不得下巴上因剛才跌到而生出的擦傷,繼續踉蹌著往前跑,直奔向最後一輛車。

也是他求生的最後的希望。

鞏管家突然舉起手槍,因他的動作,無數隻槍管都對準了他。

而他的手槍,卻是出人意料的,對準了正在卑微的乞求生路的鞏翔宇。

扣著扳機的食指在不住的緊繃發顫,顫抖一直蔓延到手臂。

鞏管家緊緊地咬著牙關,一雙眉毛擰在了一起,因此而被擠得更小的眼睛裏,卻流露出了矛盾複雜的神色。

恨,卻不忍。

手槍隨著他顫抖的手臂一同顫抖,慢慢的無法再瞄準。

最後,他頹然的放下了手槍,終是生不起勇氣,親手結束自己僅剩的這個兒子的性命,不論鞏翔宇再怎麽懦弱的讓他覺得丟臉。

齊齊響起的四聲爆胎聲,讓最後一輛汽車猛然癟了下去,像是要陷進地裏似的向下陷著。

“不……不……”鞏翔宇雙目渙散的看著最後一輛車也報銷,打散了他最後的一絲希望。

“不……我還不要死……我還不能死……我不死……”鞏翔宇臉色蒼白的喃喃自語。

雙腿虛軟的彎曲又甚至,一路跌跌撞撞的向前爬著。

身後聞家的人已經看得厭煩,臉上紛紛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他們厭倦了看鞏翔宇這麽逃跑,聞人懶洋洋的抬起胳膊。

“砰!”

他一槍打在了鞏翔宇的右腿的膝蓋窩上,鮮血立刻染紅了他的褲子。

“啊——!”鞏翔宇右膝一折,便跪倒在地上。

他害怕到發瘋,現在又新增了肉.體上的痛苦,鞏翔宇到底的時候,不爭氣的哭了出來。

聽到鞏翔宇那如野獸嗚咽的哭聲,鞏管家心內複雜的糾結,既鄙視,卻又忍不住替他難過。

聞人麵無表情的,又開了一槍。

隨著“砰”的槍響,這一次,是他左腿的膝蓋窩處滲出了暗紅的血液。

如果鞏翔宇仍然想逃離,那麽他隻能靠著雙手來移動了。

聞人目光慢慢的從鞏翔宇的身上移開,轉而盯著鞏管家。

“把他們帶回去,家主會很高興看到這父子倆!”聞人冷聲說道,“當年的仇,還有這一次的,這一回,我要慢慢的,好好地報!”

即使已成為階下囚,鞏管家那雙毒蛇一般的眼睛,仍然怨毒的看著聞人。

他瘋了似的大笑:“那又怎樣!就算你再怎麽折磨我,也沒法讓你.媽複生,也抹不去她收到過的折磨!我還是上過她了!”

“帶走!”聞人怒吼。

“暗衛”上前,幾人去負責把鞏翔宇拖上車,而鞏翔宇因為雙腿的疼痛,早就暈了過去。

柴鬱和另幾名“暗衛”來到鞏管家的麵前,柴鬱的袖中滑出一把極為纖薄的刀,也隻比手術刀稍大一點兒。

隻有“暗衛”看到了柴鬱的動作,鞏管家還在歇斯底裏當中。

可就算他是理智的,也不會發現柴鬱的動作,因為實在是太快了。

隻看到刀麵被太陽反射而發出的銀光,鞏管家突然覺得手腕傳來刺骨欲死的劇痛。

“啊——!”他就像剛才鞏翔宇一樣的嚎叫。

痛的發紅的雙眼低垂下來,看到自己的雙手腕上,各多出了一道血痕。

暗紅的鮮血還在不斷的從手腕上突突的往外冒,而他的手變得一點兒知覺都沒有。

並非是因為手腕上的傷,因為他的手腕還在劇痛。

而是因為柴鬱把他的手筋給挑斷了,讓他失去了控製自己雙手的能力。

“好了,這下可以確保你跑不了。”柴鬱嘴角微勾,冰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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