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你興趣這麽不一般,你家裏人知道嗎?

便是衛家的三子,衛立清。

衛家對於記載在族譜上的姓名要求很嚴厲,庶出就是庶出,所以衛立清無法像衛明毫和衛明厲那樣,得到中間的“明”字。

因為衛立清一生下來就失去了母親,衛老爺子就把衛立清帶回了衛家,並不打算把他丟在外麵,承受私生子的壓力。

衛老爺子給他衛明毫和衛明厲同樣的待遇,並沒有因為並非正妻所生,就對他有絲毫的區別待遇鈐。

第二任妻子在這件事上沒有發言權,衛家也不會放任擁有衛家血脈的人.流落在外,所以即使覺得礙眼,也隻能忍著。

她雖然可以對衛明毫在外麵有情人的事情睜隻眼閉隻眼,畢竟情人還沒有來過她麵前耀武揚威,她可以借此催眠自己,並且忍耐。

但是卻不能對衛立清用這種無視的態度,她發現,她對那個情人終究是十分介懷的。

每次看到衛立清,她總是忍不住的盯著他的臉仔細看,想從衛立清的臉上看到情人的痕跡。

而衛立清的存在,也時刻提醒著她衛老爺子對她的不忠與不尊重。

所以,第二任妻子雖沒有虐待過衛立清,對他卻也說不上好。

第二任妻子始終沒能擺脫人類陰暗的情感,對自己的兒子最疼,最關照。

對於前任所生的衛明毫,雖不至於恨,可是始終對衛明厲偏心的明顯。

並且打定了主意,要想辦法讓衛老爺子定衛明厲為衛家的家主,借此鞏固他們母子的地位。

也因此,隨著衛明毫的年齡越長,在家裏的生存環境就變得越艱難。

第二任妻子總是暗地裏做些小動作,來陷害衛明毫,破壞他在衛老爺子眼裏的形象,讓衛老爺子對他不滿,從而越來越重視衛明厲。

衛明毫的待遇都是如此,衛立清有多悲慘可想而知。

他比衛明毫生存的還要更艱難些,可也因此,衛明毫和衛立清的關係,雖不至於特別的親近,可也要比跟衛明厲要好的多。

衛明毫和衛明厲之間,除了競爭的心理,彼此之間並不存在什麽怨恨。

畢竟衛明毫的母親早死,衛老爺子的情人對於他來說,就跟第二任妻子一樣,跟他都沒什麽親密的關係,都像是後媽。

隻不過他對衛老爺子情人的印象要更好一些,雖然他沒見過她,可至少她沒有找過他麻煩。

衛明毫和衛立清這樣水深火熱的過了十年,第二任妻子得了肝癌,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末期。

這樣靠藥物和偏方撐了半年,終於撒手人寰。

而衛明毫和衛立清也得以從這水深火熱的生活中得到喘息的機會。

衛老爺子已經有了三個兒子,所以就不怎麽著急再生兒子了,對於第三任妻子的選擇,他抱著隨緣的態度。

碰到了,就娶回來,碰不到,他就保持單身也未嚐不可。

所以在五年後,衛老爺子遇到了現在的第三任妻子。

但是他並沒有如同前兩任一樣,立即與第三任妻子結婚。

兩人一直保持著戀愛的關係,長達十九年之久,在十年前,兩人終於結婚。

誰也不知道為什麽兩人拖了那麽久都沒有結婚,男人不急倒是能夠理解,畢竟衛老爺子現在什麽都有了。

兒子有了,女人也有。

可是女方為什麽拖那麽久,就一直讓人很好奇。

一般著急結婚的都是女方,而且跟著衛老爺子沒名沒分的虛度年華,也沒有任何的保障,萬一衛老爺子覺得她老了,沒姿色了,把她甩了呢?

那麽她什麽都沒有了,陪著衛老爺子把最好的時光都度過去。

她老了,要是想要再結婚,恐怕也沒什麽條件好的男人會娶她了。

這對她來說,實在是件很危險的事情。

眾人猜測過,或許是因為十九年來,她始終不曾懷孕。

大家都知道衛老爺子對兒子有多執著,看他死掉的那四個女人就知道。

可是第三任妻子甚至連個女兒都沒生出來,肚子從來就沒有動靜。

所以,衛老爺子才拖著,一直不肯娶她。

也有人猜測,衛老爺子覺得她太年輕,如果懷孕再生出一個兒子,娶了她,她就會像他前一任太太那樣,對其他三個孩子不公平,隻會疼自己的孩子,所以是衛老爺子不允許她懷孕。

不論是什麽原因,就在眾人以為兩人就打算這樣一直隻戀愛不結婚了,在十年前,衛老爺子突然宣布迎娶簡慕華,也就是現在的第三任妻子。

而在這十年間,簡慕華依舊是沒有懷孕,一直無所出。

這一次,衛老爺子並沒有再向外發展,安安穩穩的跟簡慕華過日子,反正已經有了三個兒子,也夠了。

這下子,眾人更加認為,衛老爺子這是在杜絕簡慕華生子後勢力坐大的可能性。

一想到衛家這錯綜複雜的關係,不隻是衛然,就連林秋葉都頭大。

四人坐車來到“王朝”,就如t市的“王朝”一樣,但凡是這種重要的場合,重要的人物,經理必定親自出來迎接。

錢經理就在“王朝”門口的台階上候著,每到一輛車,他便立即衝下台階親自迎接,把客人送進“王朝”的大門,他再繼續等候下一波客人的來到。

他們的車停在“王朝”門口時,前麵還有一輛車剛剛停下來。

是齊家的人。

林秋葉微微的眯起眼睛,看著從車裏下來的人。

那是齊承之的堂弟,在他們那一輩中,排行老三的齊承澤。

他旁邊還有父母齊仲勳和關麗雅,以及妻子岑曼榕。

看著那名年輕女人的背影,林秋葉的麵色更冷,身子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那四個人下了車,自然是錢經理親自迎下來的。

轉頭跟錢經理寒暄的時候,岑曼榕的視線不經意的掠過他們的車,便定住了。

她目光的方向,也不知道是在看誰,衛然猜她看的應該是坐在最前麵的衛明毫吧!

經理也注意到了衛家來人,不敢怠慢,立即對齊仲勳他們賠笑道:“幾位裏麵請,我去迎接一下新客人!”

“請便!”齊仲勳淡笑道,準備進入時,也注意到了下車的是衛明毫一家子,便止住了腳步。

岑曼榕掩起神色,站在齊承澤身邊,和他一起稍稍後退一步,站在齊仲勳和關麗雅稍稍靠後的位置。

“衛先生,衛夫人!戚少,這位就是少夫人了!”錢經理笑道,“上次雖然戚少的婚禮是在這裏舉行的,可是我還沒有好好的跟兩位說句恭喜!”

“錢經理,太客氣了!”衛明毫也笑道。

衛子戚朝他點頭,淡淡的笑著算是致意。

他們走過來時,便迎麵對上了齊仲勳一家。

“哈哈哈,真巧,沒想到在門口就碰上了!”齊仲勳笑道,“我可是聽說子戚結婚了,可惜那時候我們一家去瑞士度假了,也沒能參加你們的婚禮。”

“這就是衛然吧?”關麗雅也笑著出聲。

她這一聲,便將齊承澤和岑曼榕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衛然的身上。

看到衛然,齊承澤目光中露出了掩不住的欣賞。

“齊先生,齊夫人!”衛然有禮的叫道。

“哎呀,別見外,叫伯父伯母就好!”關麗雅笑說。

表麵一片和藹,可是卻在偷偷打量著,這個把齊承積迷得團團轉的丫頭。

岑曼榕也在偷偷地打量著衛然,想知道衛子戚娶得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兩年前,在齊承積的葬禮上,她見過衛然。

隻是那時候,衛然哭的撕心裂肺的,沒有注意到她罷了!

而那時候,衛然哭的厲害,滿臉的淚,後來又被衛子戚抱著走,讓她也看不請衛然的長相。

他們的婚禮,齊仲勳說得好聽,是全家去度假了。

其實是在收到請柬後,立即買了機票離開,故意的避開婚禮。

岑曼榕不知道齊仲勳打的什麽主意,想來也不會單單隻是因為她的緣故。

她在齊家隻是個小角色,不至於讓齊仲勳費這麽大的心。

衛然並沒有忽略掉關麗雅和岑曼榕的打量,這四個人,恐怕齊仲勳是把自己的心思藏得最好的人。

而其他三個人,就沒有這麽高明了。

麵對這四個人,衛然已經決定要與他們保持一些距離。

這四個人,並不如表麵所表現的那麽友好。

關麗雅的打量,她猜得出一二,恐怕也是跟齊承積有關。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岑曼榕偷偷打量她的目光,她不喜歡。

她的打量不隻是出於對齊承積與她的八卦的好奇,好像還藏著別的什麽東西。

尤其是,她剛剛捕捉到岑曼榕又偷偷地看了衛子戚一眼。

衛然擰起眉頭,除此之外,同樣讓她不舒服的,還有齊承澤的打量。

他的目光讓她頭皮發麻,就好像在用眼睛扒她的衣服一樣。

衛然低下頭,厭惡的皺起眉,不自覺地,便往衛子戚的身邊靠了靠。

她並沒有去貼近衛子戚,實際上兩人之間還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可衛子戚突然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帶進了懷裏,占有的性質十分明顯。

不知怎的,感受到衛子戚的體溫,靠他那麽近,她突然安心了許多,即使齊承澤的目光,也不至於太影響她。

這時,她抬頭,卻正好看到岑曼榕正直視著衛子戚。

因為岑曼榕站的比較靠後,所以齊家的其他三人,都沒有注意到她目光的方向。

衛然臉色微變,忙垂下眼,掩住自己的目光。

她不敢太大動作的歪頭,因此也看不到衛子戚此時是什麽表情。

衛明毫打破了複雜的氣氛,出聲道:“咱們一起進去吧!”

這話出來,他們才真的走進“王朝”。

否則,衛然都要忘記這次來的目的了。

他們在門口簽了到,進入宴會廳,發現已經有了不少人。

齊承澤先看到了熟人,便帶著岑曼榕朝著朋友的方向走過去。

他帶著岑曼榕離開的動作,就像是硬拽著走似的。

雖然岑曼榕挽著他的左臂,可他的右手仍壓著放在他臂彎的那隻手上。

有那麽一瞬間,衛然注意到了岑曼榕吃痛的皺眉的表情。

她的眉頭鬆開的很快,若不是衛然忍不住一直觀察著岑曼榕,一定不會發現這個小小的細節。

齊承澤和岑曼榕剛走,齊仲勳和關麗雅便被來的一群人包圍了起來,畢竟今晚齊家是主角,而他們是齊家人。

連帶著,讓衛明毫和林秋葉也被這麽一大波人給堵在了中間。

在那些人湧來的同時,衛子戚就聰明的帶著衛然先行離開,借口去找燕北城他們。

衛子戚鬆開攬著她腰的手,抓著她的手放進自己的臂彎中。

衛然握著他臂彎的手緊了一下,突然抬頭看他。

她目光直勾勾的,衛子戚想忽略都難,便也看向她,“怎麽了?”

衛然看著他,胃部因為緊張而縮了一下。

她欲言又止的,突然就沒有勇氣問出心裏的疑問。

原本已經張開的嘴用力的閉上,抿成了一條線,低下頭不再看他。

衛子戚譏誚的撇了撇嘴,“你什麽時候成了膽小鬼了,還學會欲言又止這一套?”

他停下腳步,轉身麵對她,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聲音充滿了嘲諷,“還是,你覺得這樣柔柔弱弱的樣子,會讓你有點兒像葉念安?”

衛子戚聲音驟冷,“小然,你是在模仿葉念安嗎?”

衛然猛地一震,盈著怒氣的雙眼終於抬起,看向他。

她憤怒的臉頰更紅,雙肩也因為憤怒而顫抖。

“你怎麽敢……你怎麽敢拿我跟她比!怎麽敢……說我在模仿她?她有哪一點,值得我去模仿的?模仿她,說明我羨慕她,以她為範本,可我羨慕她什麽?矯揉造作裝柔弱嗎?”衛然憤怒的握緊了拳頭,她甚至沒來得及思考,自己為什麽會因為這句話而這麽憤怒。

她隻是怒的不知所措,卻又無處發泄,隻能壓低了聲音低吼。

“還是,你覺得你在我眼裏重要到,需要靠模仿葉念安來獲取你的注意?”到最後,她怒的有些口不擇言的說。

“模仿她?”衛然冷笑,“我不屑!”

衛子戚眯著眼,一直捏著她下巴的手突然收緊。

衛然的下巴被捏的疼,嘴不自覺地張開,皺緊了眉頭,忍不住發出一聲淺淺的痛呼。

“看來在你眼裏,我什麽都不是,不值得你花點兒心思在我身上,是吧?”衛子戚冷聲說。

衛然愣住了,她並不是這個意思,她隻是氣的口不擇言,那句脫口而出的話,並非她的本意。

她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又或者,她太驕傲的,不想跟他解釋。

就在兩人就這麽僵著,再這樣下去,就會吸引一些八卦的目光時,一個聲音滑了過來,“喲,你這小妻子,雖說我已經見了兩麵,可也沒正式介紹過吧!”

衛然聽這聲音挺耳熟,隻是一時間還沒有想起來是誰。

衛子戚麵部仍然僵硬,但是依然硬扯起了一邊的嘴角,僵硬的弧度讓他即使在笑,也依然顯得冷。

他終於鬆開衛然的下巴,轉身麵對來人。

衛然也轉過去,發現來的竟是燕北城。

燕北城見過她兩次,一次是在酒吧,一次是在婚禮。

不過對於衛然來說,她隻見過燕北城一次,就是在酒吧那次。

不過那次,已經足夠讓她印象深刻了。

見到他,便不由自主的使她想到嶽路遙,想到那晚發生的一切,以及包間內的那些肮髒的事情。

雖然燕北城並沒有真的參與其中,當時他甚至連一個女人都沒碰。

在其他人都在忙的時候,他老神在在的自己一個人坐著,一點兒都沒受影響。

但是衛然還是不敢看他,垂下了目光。

“該替我們正式介紹一下了吧?”燕北城走到他們的麵前,要笑不笑的問。

衛子戚撇撇嘴,不怎麽客氣的說:“衛然,你是知道的。”

他又對衛然說:“這是燕北城,即使你沒見過,也會聽過他的名字。”

“燕少。”衛然點頭叫道,沒心情朝他笑。

燕北城好像沒察覺出衛子戚此時不怎麽歡迎他似的,依舊堵在他們麵前。

“你倆剛才是在吵架嗎?喲,這剛新婚就鬧矛盾,多新鮮呐!”燕北城的目光來回在兩人明顯不悅的臉上瞥來瞥去,“我聽說你倆最近跟舊情人約會的時候,同時撞見了對方,這件事兒新鮮的可都能上新聞了啊!”

衛子戚冷冷的看著他,“你在這兒三姑六婆似的聊八卦,真的好嗎?”

“嘿,生活太無聊,總得找點兒樂子不是?”燕北城不理衛子戚的嘲諷,擺出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衛然雙唇抿了抿,這些人果然都是一個圈子的。

手裏的權力太大,這一生太順遂,就總想著法兒的找刺激,排解自己的無聊。

甚至根本不顧別人的意願,拿著別人來當自己排解無聊的笑料。

衛子戚把她帶回衛家,不也是如此嗎?

恐怕就連一時興起的與她結婚,也有這種原因在。

突然,燕北城像發現什麽新奇似的,直勾勾的盯著衛子戚的臉,“喲,我說你臉上這傷是怎麽回事兒?被貓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