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蕭雲卿的妻子,寧婉 1w+

他認出那是梵克雅寶的廣告,廣告牌上他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枚戒指和一條項鏈。

那枚戒指特別華麗,切割成方形的藍寶石,像是深海的顏色,下方是鉑金製的雲彩,正好托著這片藍色。

藍寶石的右下角,雲彩與寶石相交的地方,延伸出鉑金做底托,鑲嵌著碎鑽的椰子樹幹,而樹幹上延伸出的樹葉,則是鑲嵌著祖母綠。

而那串項鏈,鉑金的項鏈連接的圓形鏤空墜子,仿佛像是銀白的月光,下麵三排小顆粒的海藍寶石,就像是月光底下的深海鈐。

圓形的鏤空鉑金上鑲著兩枚水滴狀的綠寶石,兩枚綠寶石下,又與之對稱的鑲著兩枚海藍寶石,仿佛是那兩枚綠寶石在海中的倒影。

而三排小顆粒的海藍寶石下,又鑲著排列不規則的三列海藍寶石墜子,宛如海綿的波光粼粼。

衛子戚一下子就被這兩件東西吸引了。

他聯想到T市的這片海,想著如果要帶回去什麽給衛然的話,還有什麽能比這兩件更具海洋的象征意義?

衛子戚將車開過去,停在路邊,便進了店裏。

店裏很安靜,隻有兩個客人,看上去是一對情侶,但並不相識想要買的樣子。

隻有女方著迷的看著櫃台內的珠寶,完全被那些浪漫而複雜的設計吸引。

男方卻好像是看不出這些珠寶有什麽漂亮的,一副不解又百無聊賴的樣子,在女方的身後跟著。

櫃台的導購小姐倒是很有禮貌,沒有表現出一點兒的不耐。

另一邊的店員看到新進來的衛子戚,便笑著說:“歡迎光臨,先生想買什麽?”

“我看到你們店外掛著的廣告牌,上麵的戒指和項鏈,我想看看。”衛子戚淡淡的說道。

店員笑容依舊有禮和善,可是雙眼掩不住的驚喜。

她們做久了,對於客人看的極準。

看衛子戚進來表現的毫不在意,甚至沒有一點兒張揚的自信,仿佛逛這種名店早已逛得麻木,在他眼裏就跟尋常的櫃台沒什麽兩樣。

不像有些人進來,兩眼興奮地冒光。

也不像有些人進來,帶著點兒緊張的忐忑。

也不像一些人進來,仿佛一夜乍富般,張揚的唯恐人家不知道他能買得起。

衛子戚,明顯就是早就買慣了這些東西的樣子。

“在這裏。”店員引領衛子戚來到一個單獨的展示櫃,專門用作展示品牌的一些鎮店款。

衛子戚見到戒指和項鏈擺在了一起,實物沒有讓他失望,比廣告牌上完美燈光下拍攝的樣品還要好看。

店員戴著手套,拿出一個長方形的木質盒子,盒子內墊著黑色的天鵝絨。

她將項鏈和戒指都從櫃台取出,放在天鵝絨上。

“這兩個同屬一個係列,叫加州夢境。”店員指著項鏈上的海藍寶石,說道,“這項鏈上鑲嵌的都是海藍寶石,名字取自拉丁語的‘aquamarina’,意思是‘海水’。”

店員輕笑,臉上帶著一絲浪漫,“和這座城市也正匹配,不是嗎?設計師選用這種寶石,就是因為它的色調,會讓人立刻聯想起海洋的波光。”

店員看到衛子戚看著寶石時那專注的目光,便知道他被吸引了。

她繼續說:“每種寶石都有它獨特的寓意與功能。據說,海藍寶石能撫慰年輕情侶的心靈,庇佑他們白頭偕老,幸福美滿。”

衛子戚頗有些驚喜的挑眉,店員一看,便問:“先生是要送給女朋友,或是妻子嗎?”

“我妻子。”衛子戚輕聲說,輕柔的語調在寶石上輕輕地拂過,這是他第一次以這種正式的稱呼,將衛然的身份介紹給外人。

即使衛然現在並不在身邊,可是他將“我妻子”這三個字說出口之後,依然感覺到一股親密的電流流竄了全身。

“包起來吧!項鏈和戒指,我都要。戒指要七號的。”衛子戚說道。

“好的。”店員說道,將項鏈和戒指放在精致的珠寶盒中包好,寫了發票,又拿出珠寶鑒定證書,一一給衛子戚看過了,才一起放進袋子裏。

衛子戚拿出信用卡,付了帳,在店員心情極好的熱情恭送下離開。

他坐進車裏,趴下身子將袋子放進副駕駛前麵的儲物盒裏,上了鎖。

他坐直身子,轉身去拉後麵的安全帶,可突然胸口一陣劇痛,緊接著,就看到有什麽東西從他右邊的胸口掉落。

他還沒來得及檢查胸口突然而來的劇痛,肩頭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火辣辣的像是被火燒紅的鐵鉗刺進了他的骨頭。

衛子戚的身子猛然一個抽.搐,那股劇痛讓他的心髒仿佛都有一瞬間的麻.痹。

他疼得變了臉色,臉上血色盡褪,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上滲了出來。

衛子戚低下頭,看到自己的肩膀上開始不斷地滲出鮮血。

鮮血已經把灰色的外套染出了一片深紅,他撥開外套,露出裏麵的襯衣。

鮮血染在他黑色的襯衣上,將黑色染成了一片黑紅。

他立即用手捂住,發現襯衣上多出了一個小圓孔。

這是槍傷!

他沒聽到開槍的聲音,對方一定是用了消音器。

在馬路上,被車輛穿梭的聲音掩蓋了去。

衛子戚立即發動車子,同時目光打量他的周圍。

有很多車像他一樣停在馬路邊,這樣乍看過去,看不出任何異樣。

衛子戚不再遲疑,立即開車衝了出去。

當他拐入車道的時候,因為拐出來的太過突然,險些被後麵開過來的車撞上。

在後麵那輛車的司機看來,衛子戚這種開車方式極為的不地道,那司機氣憤的猛按喇叭。

可是衛子戚現在哪有心思顧這些,一路的橫衝直撞。

他隻慶幸T市的交通雖然擁堵,但卻不像B市那樣堵得過分,甚至一兩個小時都挪動不了。

他也顧不得會發生車禍碰撞,在左右兩邊的車道上不停地穿梭超車。

好幾次,都險些與旁邊的車輛相擦。

他每次超車,都引起一連串憤怒的喇叭聲。

可衛子戚現在疼得壓根兒就聽不見,他繃緊了全部的神經,目光掃向後視鏡,眯起眼睛,卻分辨不出是否有車跟在後麵追殺他。

所有的車看上去都那麽正常,都在正常行駛,沒有一輛車是始終緊跟在後的,中間總有些車輛的變換,或者是直接超越他。

突然,衛子戚看到他斜後方的一輛車,那輛車的司機依舊在講電.話,就是他之前看到的那一個。

他因為失血和劇痛,目光開始渙散,精神越來越無法集中,視線也漸漸地變得越來越不清楚。

衛子戚使勁的眯起眼,讓眼睛盡可能的聚焦,透過後視鏡,辨認那輛車的車牌號。

反複念了兩遍,記住車牌號碼,他猛的踩油門兒,有穿過了三輛車。

衛子戚覺得再不停下來,一定會發生車禍,因為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精神越來越無法集中。

突然,他的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恐怕也隻有短短的兩三秒的時間。

但是在他覺得,這兩三秒的時間確如兩三個小時那麽長,讓衛子戚的心驟冷。

他知道,他再不找地方把車停下來,就一定會要麽撞到別的車,要麽直接衝上人行道。

前麵的綠燈還有五秒,衛子戚努力的集中精神,咬緊了牙關,突然將油門踩得更實,在最後一秒鍾衝了過去。

他掃了眼後視鏡,發現那輛車因為紅燈,被迫停了下來。

而車內的司機緩緩地放下手機,似乎正在盯著他駛離的方向。

衛子戚拐了個彎,他的臉色已經慘白一片,四肢越來越冷。

他使勁的咬著牙,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又開出了一段路程,連續拐了三個彎。

衛子戚感覺自己支撐不了多久了,他咬著牙,把車停在路邊,注意到旁邊是一家規模不小的服裝店。

如果幸運的話,希望裏麵能有不少試衣間,讓他躲一下。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外套,肩頭上的血太明顯了,不能就這樣進去。

他強忍著疼,受傷的右肩連帶著胳膊都不敢動,他隻能用左手,努力地將外套脫下來。

即使如此,隻是輕微的動作也牽動著他右肩的傷口,讓他疼得一雙眼睛都通紅通紅的。

好不容易,把左邊的袖子脫了下來,他僵著右胳膊,一咬牙,以最快的速度將外套脫下來,長痛不如短痛。

“啊——”衛子戚發出一聲努力抑製下來的痛呼聲,將別在後腰的槍也拿出來,包在外套裏藏著。

他強忍著疼,彎曲左臂,把外套搭在肩上,來掩飾自己肩膀上的傷。

那一動,衛子戚疼得險些昏厥過去。

他迅速下車,低著頭,努力挪動著發冷的雙腿,盡量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進服裝店。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什麽事都沒有,他隻能放慢動作,免得把傷口牽動的痛的太過厲害。

店裏的人很多,而且也沒有導購員幫忙挑選適合客人的服裝尺碼,店裏的客人都在從擁擠的衣架上挑選適合自己的尺碼。

衛子戚看到很多人都一下子選出很多衣服,往試衣間走,從試衣間走廊入口處的工作人員那裏領取一張藍色的牌子,便直接走了進去。

衛子戚咬著牙,隨手拿下幾件衣服,發現時女式的襯衣,便將襯衣胡亂的揉起來握在手裏,讓人看不清款式。

他跟著隊伍走到試衣間的走廊入口,領取了那張藍牌子走了進去。

衛子戚從來沒來過這些地方,他發現有些試衣間外麵掛著牌子,有些沒有。

而前麵的人都走進了沒掛牌子的試衣間,同時把藍色的牌子掛在了門口的掛鉤上。

衛子戚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便一直往裏走,最裏頭有幾個試衣間已經有人,他隻能選擇一個左右兩邊都空著的試衣間走了進去。

他一進去,差點兒一頭栽倒在地上,根本沒有力氣再去掛牌子了。

這幾步路,已經快要將他最後的力氣耗盡。

衛子戚扶著牆,跌坐在地上,因為跌坐的一震,傷口又被震得刺骨的疼。

他疼得甚至想把自己的肩膀連帶著胳膊,一起從身上卸下來。

他慢慢的移動,讓後背輕輕地靠上牆麵。

就在衛子戚進入這家服裝店的同時,一直追著衛子戚的那輛車上,c拿著手機說:“跟丟了。”

同時,手機裏又響起另一個聲音,“D也跟丟了。”

“任務達成了嗎?”a的聲音響起。

“任務已達成。”c說道。

“好,不用尋找了,都回來。”a說道。

“是。”c和D同時響應。

a掛了電.話,便又撥通了一個號碼。

齊承積看著不斷震動的手機,這隻手機隻有組織裏的人會打,是任務專用的行動電.話。

組織要求,隻要電.話響起,不論在做什麽,都要第一時間把電.話接起來。

而現在,齊承積也一直在等待這通電.話。

“喂?”他立即接聽。

“人跟丟了,但是任務達成。”電.話那頭,a說道。

“他傷的怎麽樣?”齊承積問道。

“不重。”a說道,“你知道我們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下手有分寸。”

齊承積擰起眉頭,實在是不喜歡這個答案,他更想要他們失手殺了衛子戚。

a冷聲說:“你知道規矩,我們不會傷害無辜的人,這次要不是你說他可能會阻礙到我們的任務,我也不會同意給他一個教訓。至於借刀殺人這種事情,你想也別想!”

“而且,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們幫你出手。因為我認為,這次確實有出手的必要,但是不會再有下次。被人查出來,是你的失職,你自己不夠小心!”a毫不客氣的斥責。

“雖然你是新進來的,也是因為你的特殊身份,才被我們破格吸收,你沒有受過像我們那樣的正規訓練。但是給你的特訓,是專門針對這項任務,足夠你完成的,我不想再看到你的失誤!”a說道。

“因為你的失誤,就要讓我們去警告無辜的人,甚至會因此打草驚蛇,破壞整個計劃,這樣的事情不要再發生第二次!否則,我不管你對這次的任務有多重要,我都會向上級報告,建議把你剔除組織!”

齊承積表情越來越難看,冷聲說:“知道了。”

說完,他便用力的掛斷了電.話。

齊承積不悅的重重的靠回椅背,咬牙切齒。

……

……

衛子戚虛弱的坐在地上,才想起自己的手機還在西裝外套內測的口袋裏。

他把西裝外套從肩膀上拿下來,左手顫抖著摸索,尋找他的手機。

衛子戚疼得緊咬著牙,冷汗越來越多,幾乎布滿了整張臉。

即使隻是左胳膊動,可還是會牽動到他的右肩。

好不容易,隔著西裝外套,他摸到了硬硬的長方塊,知道那是手機。

他立即掀開外套,把手機拿出來,可是卻發現手機背麵已經被子彈打得凹了進去,讓薄薄的手機整個都變了形。

手機還是很燙,電池肯定是燒壞了。

手機的屏幕一片漆黑,解鎖,開機,都不見任何反應。

衛子戚咬著牙,現在手機壞了,他也無法聯絡賀元方。

正在這時,試衣間前麵厚重的簾子突然被掀開,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衛子戚身體的反應甚至快於自己的大腦,拿著槍的左手本能的抬起,同時上膛,指上對方的小腹。

他坐著,沒有力氣,手盡可能地舉高,卻也隻能到達那個位置了。

“不準走,也不許叫!”衛子戚低聲威脅,掩飾不住自己聲音中的虛弱。

實際上,他也不需要掩飾,單單是他這張蒼白的臉,還有搖搖欲墜的身子,便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進來的女人惱怒的氣結。

“我不會叫,也不會逃,你最好把槍拿開些!”女人聲音很冷,泛著怒氣,“槍指的這個位置,讓我很不舒服!”

衛子戚的目光一直隻落在對方的小腹上,隻從小腹和腿部柔美纖細的曲線,判斷對方是個女人。

可在聽到這話的時候,他驚訝的挑眉,終於抬起頭,認真的打量起對方。

讓他驚訝的是,這個女人竟然長得很漂亮,甚至不遜於衛然。

隻是她雙眼通紅,臉上還帶著大片的淚痕,明顯是剛哭過,恐怕就是進來的時候也還在哭,隻是因為抵在她小腹的槍,反倒是不哭了。

衛子戚驚訝於她的勇氣與鎮定,現在能像她這樣的女人不多了。

而且,她哭的通紅的眼睛內,此刻竟泛著倔強的光。

隱忍著心中不知因何而起的悲痛,性子卻依然倔強,這不期然的,就讓他想到了衛然。

衛子戚心下柔和了起來,雖然仍拿槍指著她,但是卻已經把槍口離開了她的小腹。

“你想怎麽樣?”女人冷靜的問。

衛子戚看到她打量他的目光,似乎想從他身上找到一些能夠辨認他身份的線索。

在她還在思索的時候,他冷聲說:“把你手機給我!”

對方垂目,手伸進外套口袋裏。

衛子戚把槍握的更緊,盡管眼前的女人看起來很脆弱,根本做不出任何能夠傷害人的事情,可他還是謹慎的防備著。

在心底裏,衛子戚害怕她也是射擊他的人中的一個。

不然,怎麽會那麽巧,這個女人哪裏都不進,偏偏進來他所在的更衣間。

而且,鮮少有女人能像她這樣,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這麽鎮定。

當然,或許衛然也是個例外。

也就因為此,衛子戚才打算相信一次眼前的女人。

當女人把手從口袋裏伸出來的時候,衛子戚更加全身的戒備,直到發現她手上多出來的不是一件武器,而是一隻手機,衛子戚這才重新放鬆了下來。

女人將手機交給他,衛子戚立即撥通了賀元方的號碼。

根本不需要電.話簿,衛子戚早已將賀元方的號碼爛熟於心。

賀元方正在“嵐山大院”,聽到手機的鈴聲響起,他便把手機拿出來,卻發現是個陌生的號碼。

賀元方狐疑卻不敢遲疑,立即接了起來。

“喂?”賀元方應道。

電.話那頭,卻傳來了衛子戚的聲音,“元方,過來接我,我受了槍傷。”

緊接著,衛子戚便把店名告訴了賀元方。

這家店在T市有幾家分店,而衛子戚對T市的道路並不算熟悉。

而剛才開車過來,也實在是太慌張,他根本沒心思看路名。

衛子戚仔細的回想著自己來時的情形,腦中畫麵不斷地閃過,他說:“我是從‘海悅’出來開車應該有十五分鍾,經過的這家店,旁邊有一家Lutiecafé。”

賀元方將衛子戚的話重複給方博然聽,方博然立即說:“我知道在哪兒了!走吧,我和你一起,帶上聞家的醫療小組。”

“戚少,我們這就過去,會帶上聞家的醫療小組。”賀元方想到‘嵐山大院’的位置實在是太偏,去市裏要花上不少的時間,即使全力衝刺,也要用上半個多小時。

“戚少,我會以最快的速度過去的!”賀元方咬牙,實在是後悔。

他當時要是再堅持一下就好了,就不該答應衛子戚放他一個人,自己跑來‘嵐山大院’。

聽出了賀元方的自責,衛子戚擺出輕鬆地語氣,“別緊張,傷不重,我的手機幫我擋了一顆子彈,現在殉職了。這事兒別往外說,誰也別說。你懂我的意思,別匯報回去。”

“戚少,你受傷,衛然那兒……”賀元方遲疑地說。

“她?”衛子戚不想讓衛然知道他受傷,他甚至不想讓她知道他為什麽來,“瞞著。”

衛子戚掛了電.話,先前一直強撐著的精神立即泄去。

他低著頭,把玩著手機,另一手仍然拿槍指著女人。

“你是衛子戚吧?”突然間,那女人開口。

這一開口,可是讓衛子戚吃了一驚。

他轉著手機的動作猛然頓住,抬頭,目光銳利的看著她。

“你是誰?”衛子戚眼睛危險的眯起。

右肩受了傷,雖不能妄動,卻仍然將槍口抬起,朝她湊近了一些。

女人瞄了一眼上了膛的槍,淡淡的說:“我跟聞家關係不錯,聽說戚少被外界稱作四神之玄武,是裏麵最神秘的一位。據說衛家也是這四神之中,曆史最悠久的家族,上可追溯至春秋戰國。”

“而戚少雖然神秘,卻也不至於避世不見人,而他最重要的特征,便是左耳上的耳環。”她眼睛瞟了一眼他的左耳。

“全銠金的耳環上麵,黑色的火焰圖騰,是戚少的標誌。”寧婉淡淡的說。

“嗬!這事兒知道的人也不多,不過聞家確實是清楚地。”衛子戚輕笑兩聲。

要知道一個人的身份,查電.話簿是個快捷且直接的選擇。

衛子戚翻了幾下,便挑眉說:“蕭雲卿的妻子,寧婉。嗯?”

衛然沒回答,也不需要再多此一舉的承認。

更衣室裏,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隻有衛子戚因為受傷,而粗重且不規律的呼吸聲。

過了許久,衛子戚漸漸地有些握不住手機了,他的手指使不出力氣,手機幾乎是掛在他的掌中。

而衛子戚的呼吸也越來越沉重,每一次吸氣都發出極大地喘息聲,聲音粗重且慢,又不規律。

寧婉擰眉,都疼成這樣了,這男人的表情怎麽還那麽不在乎。

“你怎麽樣?”她想,她得找點話來跟他說,讓他保持清醒。

“沒事,你不需要努力跟我說話。”衛子戚無力的說道,話語斷斷續續,聲音也壓得極低,顯然現在這種狀態,張張嘴都是非常累的。

“如果我暈過去,你正好可以離開不是?免得在這裏隨時都有危險。”衛子戚輕輕地扯動了下唇角,語氣諷刺。

寧婉倒是不在乎的笑了,“要是別人,我可能會這樣。可是想來戚少也不至於降低了身份,來對我這個無冤無仇的小女子動手。”

“寧家雖說隻是個小商戶,可是女兒倒是挺伶俐。”衛子戚清淡的說道。

“小聰明罷了。”她自嘲的說,不然也不會被最好的朋友玩弄在鼓掌之間。

衛子戚扯扯唇,索性將槍收起來,反正他現在也沒什麽力氣扣動扳機。

隨後,又在她的手機裏輸入了一個手機號碼。

“今天的事兒,不管怎麽說你也算是幫到了我,算我欠你一個人情。”衛子戚說道,將手機交還給她,“這是我的私人號碼,打這個可以直接找到我。”

“如果有事,可以找我。”衛子戚說道,“我會答應你一個要求,不論是什麽要求都可以,我都可以幫你做到。”

“不用現在就說出來,什麽時候想到了就跟我說,這號碼隨時都能找到我,二十四小時不關機。”說著,他扯出一抹輕鬆地笑,“盡量提難一點兒的,別浪費了這個機會。”

“這是我的承諾,我不輕易跟人許諾的,到現在能讓我幫忙辦事兒的,五根手指能數的過來,所以機會難得。”衛子戚說道。

“你什麽都能答應,那如果我要天上的星星呢?”寧婉忍不住說道。

衛子戚輕嗤一聲,“嘁!不就是塊隕石嗎?你別跟我提這麽沒營養的要求,讓我後悔誇你聰明。”

“知道了。”寧婉笑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可見衛子戚的精神又差了些,她想起他就算再自信,也依舊是受了傷。

“你怎麽進來的?這麽久了都沒有店員發現你。”寧婉問道,也真是對這個問題有點好奇。

衛子戚非常不屑的翻了個白眼:“我要躲在這裏,要是還能讓店員發現了,還有什麽資格叫衛子戚?”

“這倒也是。”寧婉好笑,這男人真是驕傲的有點欠扁了。

就在這時,衛子戚神色一正,沉聲道:“我的人來了。”

他話音剛落,賀元方便衝了進來,掀開簾子叫道:“戚少!”

“走吧!”衛子戚淡淡的說,賀元方立刻上前將衛子戚扶起,小心的避免牽扯到他的傷口。

“我想,我也可以離開了吧?”寧婉輕聲說道。

“你最好再在這裏等一下。”衛子戚經過被賀元方扶起來,還是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疼得微微皺起了眉。

“我雖然自問反跟蹤的手段挺好,可也不能排除受傷之後能力下降,不敢肯定要殺我的人是不是已經來到了附近。”衛子戚說道。

“你要是跟我們一起出去,若被人發現,必然會被我連累,就算是有生命危險也有可能。你幫了我,我自然不想要恩將仇報的連累你。”

寧婉張張嘴,眉毛擰了一下,又閉上嘴巴。

衛子戚笑笑,“你在這裏等著,一會兒會有我的人來接你,會把你安全送回家,這算是我給你免費附贈的一項服務。”

“好吧!”寧婉垂下肩。

賀元方扶著衛子戚,小心的走出店門。

柴鬱帶著手底下的“暗衛”在店門口等著,小心的戒備著四周。

見到衛子戚出來,柴鬱點頭道:“戚少。”

衛子戚點點頭,賀元方緊咬著牙,從電.話裏聽,根本沒想到衛子戚傷的這麽重。

方博然幫著賀元方一起,把衛子戚扶進車裏。

衛子戚注意到,他開來的車還停在路邊,不知道有沒有被追殺他的人發現過。

他把鑰匙交給賀元方,“去,車裏副駕駛前的儲物格裏,有我給衛然買的禮物,拿過來。”

賀元方點點頭,來到車旁,“暗衛”立即也過來,把車圍了一圈。

他們極其專業且快速的檢查著,確保車子沒有被動過手腳,才給賀元方比了個“oK”的手勢。

賀元方將車打開,又打開儲物格。

因為是租來的車,所以原本的儲物格裏是空的。

賀元方不需要猶豫哪個才是衛子戚買給衛然的禮物,因為儲物格裏隻有一件東西。

他迅速的把袋子拿出來,便回到聞家的車上。

考慮到衛子戚的傷,他們開來的是一個由商務車改裝而成的小型房車。

衛子戚被平躺著放置在沙發上,聞家的醫生正在給衛子戚處理槍傷。

賀元方一進來,車便開走。

因為不像來時那麽急,所以車子開得不快,以平穩為最主要的。

“還好,子彈並不深,除了皮肉之苦,並不會造成什麽傷害。”醫生說道,“子彈隻進入肩膀淺淺的一層,可能有些骨裂,需要回到山上去照一下。”

醫生把子彈取出來,“對方不像是想取人性命。”

“嗯。”柴鬱也有同感的點頭,“按照戚少所說,他係安全帶的時候,整個麵門都是麵對射擊的方向。對方這一槍掌握的很好,不像打偏了的。”

“對於手法這麽準的槍手,若真想取人性命,不會有失誤。”柴鬱說道。

這時,方博然的手機響起來。

他看來電,是聞人的,便接起來。

聽完聞人的吩咐,他掛上電.話,說道:“少主說,如果戚少暫時不回B市,可以在‘嵐山大院’養傷。”

以衛子戚的身份,若是在醫院中養傷,太不方便,消息極容易走漏。

賀元方看向衛子戚,等待他的回答。

衛子戚張開有些幹燥的唇,“就這樣吧!這件事別讓衛然知道,等我傷好的差不多了再回去。我不想回去一脫衣服,就被她審問。”

隻要他回去,並且傷口不會影響活動時,麵對衛然,他一定會想要她。

就算他能克製住,衛然也會察覺到他的異常。

早晚,他的傷都會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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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一定要看】,在這裏很鄭重的說明一下,因為之前寫三的時候,寫到寧婉遇到衛子戚的時候,對於他和衛然的故事,腦子裏隻是閃過了一個大概的框架,因為正專注於寫三,並沒有著手於四的大綱,而細節更不用說了,所以當時寫的衛子戚和衛然的發展,跟這本書會有出入。在這本書關於兩人關係發展的描述,和三多少會有些不同,一切以這本為準,至於三裏和這裏有些許不符的地方(很少啦),請大家忘掉吧(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