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狂熱、忘我糾纏,整個總統套間裏的空氣變得旖旎離奇……
筋疲力盡之後,兩人終於相擁著癱軟在**。
歐陽六色將頭依偎在木子胸前,聽著他心髒有力的跳動聲,抬頭看看他微閉著雙目的臉,柔聲說道:“你在思考。”
木子淡淡的應道:“嗯。”
歐陽六色:“想什麽?”
木子睜開眼睛,開始不自覺的撚起額前的頭發。“一個成語。”
歐陽六色驚詫:“成語?什麽成語?”
木子:“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歐陽六色想了一會兒,問道:“你的意思是,要增加比如望遠鏡之類的設備?”
木子微笑著看了歐陽六色一眼,伸手撫摸她柔順的黑發。“我們越來越默契了。”
歐陽六色莞爾,但隨即臉色緩緩黯淡了下去。
“木子,你真的要決定要做這種事情,做一輩子?”
“不。”木子搖頭,“如果有一天,我厭倦了,或者我找到了更合適更滿意的生存方式,或者我老了,或者我的大腦不再清醒,不再能冷靜清晰思考問題的時候,我會結束這種生活的。”
歐陽六色沉默了一會兒,眨了眨眼睛,歎息道:“聽上去,這幾種或許,都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木子微笑。“六色,你在擔心什麽?”
經過這段時間以來的心理疏導,木子感覺歐陽六色已經改變了很多,她已經不再為他們正在做的事情而感到罪惡感。但是……
歐陽六色緩緩從**坐起,一邊理順著自己蓬亂的頭發,一邊意味深長的說道:“擔心我們會沉淪進去,當有一天,我們發現自己已經徹底把殺人當成一種樂趣,而自己還沾沾自喜……你說,那是不是很恐怖?”
木子沉默了一會兒,仿佛在醞釀什麽詞語。然後開口說道:“我們不是殺人機器。”
歐陽六色迅速的問道:“有什麽根據?”
木子怔了一下,投向歐陽六色的目光漸漸變得深不可測。“六色,你到底想說什麽?”
歐陽六色:“我想說,我容忍你讓我做的一切,甚至我已經被你說動,可以幫助你一起完成殺人計劃。但是,我想在這個開始的時候,為你和我,立下一個規矩,或者叫做原則。”
木子毫不猶豫的點頭:“說吧。”
歐陽六色將整理好的長發撩到背後,目光變得堅定而睿智。“原則就是,隻殺該殺之人。”
木子笑道:“我殺過的人,哪個不該殺?”
歐陽六色擺了擺手,“那是從前,但從現在開始,再執行殺人計劃的時候,已經不是為了複仇或者懲奸除惡,而是為了賺錢!當一個人的行為一旦和金錢利益掛鉤,那麽他的很多信念就會產生動搖。所以,在不久的將來,當你接到一個殺人任務,明知道獵物不該死,但是雇主出的價碼足夠**你的時候,你能肯定你不會動搖嗎?你能肯定不會受到**嗎?”
木子再度沉默,他眯起眼睛看著麵前這個嬌滴滴的美女,仿佛第一次見麵一樣陌生。
她的智慧,她的天真,她的執著,她的信念……
歐陽六色停了一下,將身體靠近木子,盯著他微閉著的雙眼,繼續堅定的說道:“所以,我想定下一個規矩,你我必須執行,在任何情況下,無論雇主是什麽身份,無論他開出的價碼是如何的誘人,你和我,必須都按照這個規矩來進行!”
木子緩緩點了點頭,“好吧。但是,一個人的該死與不該死,往往很難劃清界限的。”
歐陽六色迅速回答道:“沒錯。所以,每次計劃開始前,我們都要經過仔細的觀察和記錄,對雇主和獵物都要進行更為細致的分析,直到完全確定獵物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可以決定這單殺人任務到底接與不接!”
木子思索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一切都聽老婆大人的好了……”
說完,他笑嘻嘻的伸手向歐陽六色的身體抱去,他以為歐陽六色一定會被逗笑。但是,他失算了。歐陽六色臉上毫無笑意,她忽然將身體往後一縮,讓木子抱了個空。
木子的雙臂懸空舉著,尷尬的看著對麵一臉嚴肅的歐陽六色。
“木子,我是認真的,我絕不是在開玩笑。”歐陽六色冷冷的說道。此刻,那個溫柔純真的歐陽六色已經**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談判桌前的歐陽六色,冷漠,冷靜,冷酷,冷硬,毫不妥協!
木子無奈的攤了攤手,臉色也變得認真。“我也是認真的。一切都聽你的,說到做到!”說著,他舉起右手,做立誓狀。
歐陽六色點了點頭,雙手往枕頭下邊一摸,像變戲法似的,摸出一張紙來,往木子麵前一遞,冷冷道:“簽字畫押。”
木子情不自禁的全身一哆嗦,“六色啊,有必要弄得這麽恐怖嗎?”
歐陽六色沒有回答,她的俏臉上還是那一本正經的冷漠,她把紙片舉在木子麵前,倔強的看著木子。
木子無奈的接過了紙,展開,白紙上,用娟秀的字跡,仔細的寫著歐陽六色剛才定下的規則,條理清晰,用詞極為恰當,木子一邊看一邊有了這樣一種想法:其實,歐陽六色是可以做個寫手的……
木子看完紙上的內容,伸手對歐陽六色道:“筆呢?”
歐陽六色搖頭:“名字我替你寫好了,隻管按下手印好了。”
木子再度看了看紙上的文字,果然已經在“立誓人”一欄上,已經有了自己的大名。
“那麽,按手印總得給我點紅色印油什麽的吧?”木子無奈的問道。
“沒有。”歐陽六色淡淡道。
“那怎麽按?”木子驚訝。
歐陽六色淡淡道:“我們麵對的,是一條條的鮮活的性命。所以,我要……血誓!”
說完,沒等木子明白過來,歐陽六色忽然一把抓住木子的手,張口對準食指咬了下去。
“啊!”木子發出一聲慘叫後,手指上鮮紅的血跡已經慢慢滲出,歐陽六色抓著它,用力的在紙上按了下去。
木子揉著手,一臉痛苦的看著紙上自己名字上的血手印。
歐陽六色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一咬牙,猛地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在自己的名字上,也按下了自己的血手印。
白紙黑字,兩顆血紅的手印並肩排列,像一對盛開的紅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