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竹林裏的是非陰謀

從船廠回到太子府已有幾日,在這裏雖然比皇宮裏悠閑不少,但是過的實在無趣。小正太每天都得去大本堂讀書習文,她就隻得在太子府呆著,還不能隨意走動。

一天一天的悶著,西亭都快要悶壞了,此時她開始懷念在宮裏的時候,雖然那時候要做很多事情,但是每一天都充實,時間溜得也就快。

哪像現在整天無所事事,她好想出府啊。

“我快發黴了!”軟骨似的趴在桌上,西亭的內心如千萬隻螞蟻咬,煩心的很。

“煩心什麽?”太子爺的聲音突然傳來,驚得她立馬跳起來,果不其然,太子爺正在吃力的跨越門口的高檻。

居然這麽不用心,連太子爺那麽轟隆的腳步聲都沒有聽見,西亭懊惱一聲,急忙行禮:“小的見過太子爺。”

“小勺子,替你家主子準備下,今日下了課,該去學騎射了。”

“是。”西亭低眉應道,心裏卻咂舌,這麽小的孩子就要學習騎射?皇家的學習可真嚴格。

朱高熾囑咐了一句,便往另一處去,西亭目送著太子爺吃力的背影,撇了撇嘴,替小正太準備去了。

“怪事,明明擺在這裏的!”西亭要咆哮了,前兩日宮裏送的來騎射服明明就收在櫃子裏,怎麽會找不到呢!

越翻騰,她暴躁的小脾氣就越上頭。最後索性不找了,往牆角一靠,今天怎麽做什麽事情都不順利,一大早出門遇鳥屎,吃飯吃到大青蟲,尼瑪上個廁所都差點滑進坑裏。

“我得測測,今天到底是怎麽了。”從懷裏掏出三個銅板,嘿嘿,現在她好歹也是吃皇糧的公務猿,不再缺三個銅板啦。

將三枚銅板排列的放在手心,雙手掌什,並不握緊,前後搖動雙手,使手掌內的錢幣翻動,閉目敬曰:“天何言哉,叩之即應;神之靈矣,感而遂通。今有西姓女子有事關心,不知休咎,罔釋厥疑,唯神唯靈,若可若否,望垂昭報。”

念罷開掌擲錢,反複擲了三次,西亭咬著毛筆將內卦記錄在紙上,唔,公務猿也不缺紙筆了。

待記錄完畢,西亭又將三枚銅錢拾起,重新排列在手心,合掌敬曰:“某宮三象,吉凶未判,再求外卦三爻,以成一卦,以決猶疑。”

西亭睜眼,又連擲了三次,得了外卦,記於下方,將其與前麵的內卦合為一卦開始斷吉凶。

“媽蛋!”西亭突然叫了起來,今天起得居然是個凶卦!

好久沒算命了,一算就要遇險,她特麽有這麽倒黴嗎?西亭想了想,要是朱棣送給小正太的騎射服不見了,自己可不就要倒黴嘛,一拍額頭道:“再來測個梅花易數,我得趕緊找找騎射服下落。”

宮裏送騎射服來的時候是西亭接手的,時間也是記得清楚,神叨半天後,腦袋一偏:“西南方向?”

太子府的西南方向不是一片竹林嗎?

疑惑歸疑惑,西亭還是得走一趟,要是長孫殿下下了課,回來拿不到騎射服,隻怕自己的腦袋不保。

自從穿到了古代,她的小命就一直懸空著,脖子都快嚇得變短了。

她也不繞彎子,直接朝著西南方向走,一路上倒是沒有發現,直到靠近竹林,她的心髒突然跳的厲害。

隱隱綽綽看見竹林裏有身影,西亭心頭一跳,貓著腰穿過一片花叢,貼在竹林內的一塊假山上當壁虎。

“主子說了,咱們時間緊迫,務必要速度些。”有點嗲有點甜的清洌女音。

“讓主子放心,騎射服我已經做好手腳,那小太監還不知情,你回去稟報,就說我一切準備妥當,保證萬無一失。”有些沙啞的男人聲音。

“好,”

三言兩語,接頭結束。充當壁虎的西亭嚇得嘴巴都往下撇,尼瑪,怎麽到哪裏都是危機四伏,處處都有陰謀和暗殺啊!

這兩狗男女是準備殺小正太嗎?

難道兩人**被小正太撞到過?

那他們對話裏的主子又是誰?

問題黑壓壓的朝她襲來,西亭晃了晃腦袋,現在不是想這些問題的時候,再想她和小正太的命就都沒了。

西亭動了動,小心翼翼的探出半顆腦袋,竹林裏已經沒了人影,想必是各找各媽去了。於是她大著膽子走出來,四下仔細一張望,拔腿就往朱瞻基的小院跑去。

她呼哧哧跑的急,小正太啊,你慢著點放學,等著姐姐來救你!

“哎喲,哪個不長眼的奴才。”跑的太急的後果,就是和旁邊過來的一群人撞在了一起,將個小家夥壓在了屁股下麵。

“長孫殿下!”西亭快速的爬起來,拉起趴在地上的朱瞻基。又在人堆子裏找到王振,快速的說道:“太子爺讓我帶長孫殿下先出宮下,一會兒就回來!”

也不管王振聽沒聽清楚,拉著朱瞻基就往偏門衝。

“小勺子在說什麽?”王振皺眉問一旁的小太監。

小太監回道:“小勺子說,她先帶長孫殿下出個恭。”

“哦,那咱們且等著吧。”

王振眾人在朱瞻基的院子了站了近一個時辰,還不見長孫殿下和小勺子的身影,派出去尋找的小太監們皆說各個恭房都沒有長孫殿下和小勺子的身影。

王振這下著了慌,命身旁所有的宮女太監都不準走漏了風聲,在太子府秘密的尋找,自己提著衣襟就往太子爺的書房跑,可是他哪裏知道,此時的朱瞻基帶著小勺子早已在大街上悠閑的晃**了。

“小勺子,你看,糖葫蘆,我想吃!”皇家的孩子能出府玩一次十分的難道,像這樣自己想去哪裏玩就去哪裏的機會更是難道。

小正太很興奮的在大街上亂竄,西亭卻是愁眉緊鎖,時不時還得注意在四周。

“殿下,咱們不是出來的玩的,咱們是避難的。”西亭無奈的直想扶額。

到底是皇家人,自小都是在權謀險境中長大的,朱瞻基眼睛一眨,見西亭不是說笑的模樣,瞬間有了警惕感。

“避什麽難?”

西亭拉著他上了一輛馬車:“先不要多問,離開這裏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