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還牙
濱州市渤海七路，是整個城市的商業核心，萬達商城，渤海國際，大潤發，影劇院，中百大廈，黃金商廈等等都雲集於此，是全濱州最繁華最熱鬧，人流量最集中的地方。
今天是周末，暖陽高照，比平時更加熙熙攘攘，熱鬧許多，用摩肩擦踵來形容路上的人流毫不為過。
上午十一點多鍾，人最多的時候，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突然上演，一則轟動性的新聞突然誕生了。
這個路段共設有七個大型的電子廣告顯示屏，在11點零11分雙十一的時候，原本五彩繽紛的廣告畫麵突然全都變了，變成了一片烏黑。
隨即，一個高分貝的男音在七個大音箱中同時響起——
“各位市民你們好，鄙人李成陽，道上的朋友喜歡叫我一聲成陽哥，說白了我就是一混混兒，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下麵我要播放的這段錄像，希望大家能用一二分鍾的時間把它看完，你絕對不會後悔的，這可是超級大猛料哦！”
路上所有的人，立即都被這聲音吸引住，紛紛側頭，看向路兩旁的巨型顯示屏。
李成陽說完後，顯示屏漆黑的畫麵立即切換，視頻正式開始播放。
這應該是用手機偷偷錄製的，角度不太好，但清晰度還不錯，聲音也很清楚。
從背景上看，這應該是一家飯店的包間內，環境很雅致，兩個人物的對話是在餐桌邊進行的，偷拍機器應該是事先藏在了房頂中央的水晶吊燈上，用俯拍的方式記錄了談話過程。
雖然是俯拍，但是兩個人物的臉卻拍的非常清楚，其中一個是樣貌普通的中年人，相信大多數人都不認識，但是另一個，戴著眼鏡穿米黃色西裝的人，估計辨認率就相當高了。
他正是濱州電視台的金牌記者，全濱州赫赫有名的人物——姚森！
姚森：“錢老板，我今兒過來是拿錢的，事情做完這麽久了，尾款也該結一下了吧？”
錢老板:“尾款？姚記你沒搞錯吧？你那新聞都沒播出去，楊正南的沸羊羊也好好的在那繼續開著，你……還來和我要尾款？我不讓你把定金退給我，就很夠意思了吧？”
姚森：“新聞播不播不管我的事兒，那是台領導說了算的，反正電視台的人我領著去了，現場采訪我也做了，顧客們當時也把沸羊羊砸了，為了這個我還被李成陽給打了，你說該不該給我把尾款給結清？”
錢老板：“你……姚森，咱們可是有言在先，得把沸羊羊搞垮了才算數的！”
姚森：“不，你記錯了吧錢老板？我們的約定隻是將死豬死羊的事兒曝光，搞臭楊正南的名聲……當時現場那麽多人都把店給砸了，還不算曝光了嗎？至於沸羊羊沒垮，那都怪你沒能成功收買那個廚師啊，他自己給楊正南李成陽認了錯，承認了自己是內奸，這要怪隻能怪你太摳，沒能用足夠大的利益抓住人家，能怪我嗎？總之，我該做的事情已經做了，為此還挨了打，差點被台裏給查了。所以你，必須把錢給我！”
姚森不愧是做記者的，一番唾沫橫飛滔滔不絕，錢老板再也無話可說了，乖乖的從隨身帶的包裏取出一個信封，賭氣似的扔到了姚森跟前。
姚森從信封裏抽出兩遝百元大鈔，認真的點了點，這才心滿意足的收好錢起身離開……
而隨著姚森的離開，畫麵也就此結束了。隨即李成陽的聲音再度響起——
“謝謝大家的觀看，這個料是不是夠猛啊？現在大家都了解姚記者是什麽樣的人了吧？對了，這段視頻我已經發到網絡上了，剛才沒看夠的，可以去各大網站繼續觀看哦！我叫李成陽，我願意為這段視頻的真實性承擔所有責任……”
……
出道四年，姚記者這次是真的大紅大火了。以前報道了那麽多的案件，出過那麽多風頭，都沒有這次的影響更轟動，宣傳效果更明顯。
姚森，這個名字頓時成為全濱州的人熱門話題，濱州姚森這四個字的搜索量，一度上了百度首頁，與此相關的微博話題一小時內回複量達到一百多萬。
毫無疑問，姚森的職業生涯結束了。
作為一個嗅覺極其敏銳的媒體人，姚森在身敗名裂的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反應，他知道自己在濱州再也呆不下去了，再呆下去麵臨的將是萬人唾罵，就像過街老鼠一樣被千夫所指，人人喊打！
所以他再也呆不下去了，第一時間給妻子打了電話讓她盡快辭職，然後灰溜溜的逃出了濱州，暫時的隱姓埋名去了。
要追查姚森的下落，對於黑白無常來說輕而易舉，但是他們沒有這樣做，身敗名裂，這一輩子都無法再繼續記者這個行業，像老鼠一樣不敢出來見人，對於愛慕虛榮的姚森來說，這樣的懲罰也算可以了。
至少，他再也無法用自己的職業去害人了。
所以黑白無常命令木子序撤銷了這次任務，作為補償，木子序獲得了三千元的獎勵。
沒想到第一次挑戰，竟是以這樣的結局告終。唉……
得知事情真相後在為李成陽的做法喝彩的同時，木子序又多少感覺有些遺憾，遺憾自己這次和眉雨的比賽沒能如願進行。
而裴天明則是舒了口氣，他感覺老板的撤銷命令來的真是及時，讓木子序免除了一次危險。
……
“改命者之間不是應該相互合作，打造團隊精神嗎？你們明明知道木子序好勝心很強，為什麽還故意出台挑戰競技這個政策？這不相當於更加火上加油嗎？”
老板基地內，風影好奇的問六色。
六色莞爾一笑：“這個問題貌似傑哥以前也問過。沒錯，我們的最終目的，是讓改命者們之間強強合作，用團隊的形式高效率的執行改命任務，但是一個優秀團隊的建成，卻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而且，也並不是說隊員們之間互相熟絡，感情深厚就一定能完美合作。還有最關鍵的，一個優秀的團隊中，必須要有一個其他隊員完全信服的靈魂領袖，也可以稱為——隊長。”
“就像……木子對於我們？”風影若有所思的問。
六色淺笑道：“木子從不對我們任何人發號施令，平時我們從來沒有覺得他是我們的帶頭人，但是當有任務出現的時候，我們卻都願意相信他的判斷，聽從他的策略調配，對吧？雖然在我們這個團隊中，木子沒有你能打，沒有傑哥的醫術強，沒有我的電腦技術高，但我們仍然願意信服他……”
風影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形狀了，我們的最終目的，是將木子序和眉雨他們打造成一支團隊，而我們現在正在做的，就是打造這個團隊的過程，也就是說，他們的團隊現在是在磨礪，考驗，增加彼此信任感，打造靈魂領袖的階段，對嗎？”
“完全正確。”
兩人正聊著的時候，黑無常從外邊走了進來，一進門就問風影：“我對李成陽這個人的形狀越來越感興趣了，查的怎樣了？”
“了然於胸。”風影淡淡的說道，“李成陽是農民出身，當過兵，學過散打，身手不錯，以前當過保安，在夜總會看過場子，認識一大幫三教九流的人，他平時穿西裝戴眼鏡裝文化人，但其實性格粗莽直爽，江湖氣很重，講義氣，很受那些小混混們的尊敬，被叫做成陽哥。李成陽在濱州市特別是東區這邊人脈很廣，消息靈通。當然，所謂的人脈不是指官方或者高層，而是指大街小巷，他的情報網絡，主要來自他那幫三教九流的兄弟哥們。”
“好一個江湖人物……”黑無常意味深長的點點頭，隨即又問：“這次錢傲天和姚森的事情……”
“和你推測的完全一樣，李成陽找小兄弟去錢傲天的天下第一包走了臥底，偷偷將手機藏在包間頂部的水晶燈上，拍下了錢傲天和姚森的對話過程，然後，李成陽利用自己的關係，加上大把的甩錢，全部買通了渤海七路那些顯示屏的運營公司，挑了人最多的時段將視頻曝光，同時在各大網站上海量發布，短時間內造成了排山倒海般的影響……李成陽對自己這次的作為相當得意，他對他的小兄弟們說自己這叫以黑打黑，以牙還牙……”
“好一個以牙還牙！”黑無常稱讚道，“這位成陽哥看來不但豪爽仗義，而且還懂得計謀，簡直是智謀雙全啊。”
“李成陽和姚森並沒有什麽過節，他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為了幫楊正南出頭。”一旁的六色感歎道，“現在像這樣的人，真的很少見了啊！”
“我也很喜歡這家夥的形狀，很像我之前的那些江湖朋友。”風影淡淡的說。
“總之，這就是個看上去不太好的好人。大好人。”黑無常不自覺的撚起了頭發，若有所思的說道：“還有，他那密布在大街小巷的情報網絡，真的很有用……我想見見這個人，看能不能發展一下。”
“還是我去吧，江湖人物麽，當然是我去更合適。”風影站起了身，露出一個百年難得的笑容。“就把這個，當做是我來基地後的第一次任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