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洗劫
以董事長殷鶴亭為首的四個高層同時殞命,春苗集團立即陷入群龍無首的極度混亂狀態。
和涉黑業務有關的人紛紛自衛,跑的跑,洗白的洗白,將自己名下的小公司變賣然後卷錢走人的比比皆是。
殷鶴亭生前為了掩蓋集團的黑暗生意,下設了很多小公司做隱蔽,這些公司隸屬不同的小弟名下。現在殷鶴亭死了,集團主腦死了個精光,這些人眼見整個集團崩潰,多弄些錢跑路才是上上之策。
強龍會所更是發生暴走事件,幾十名佳麗集體打砸原經理邢書傑的辦公室,將裏麵價值近百萬元的財務搶劫一空。
殷鶴亭摔死的第二天,在一切都混亂不堪,警方忙的焦頭爛額時,淩晨兩點鍾,一個身手矯健的蒙麵人輕而易舉的突破了安保,潛入進了春苗集團總部大廈內。
殷鶴亭的辦公室內裝了非常先進的紅外線自動報警裝置,但蒙麵人顯然對這一切都了如指掌,她毫不費力的躲過了報警器,撬開辦公桌的所有抽屜搜索了一遍,搖了搖頭,顯然對那些文件不感興趣。
然後她不慌不忙的四處翻找了一遍,牆角,地板,桌子下邊都不放過,隨即又在牆壁上用手指輕輕敲打一遍,側著耳朵仔細聽動靜。
終於,在測試進行到一副山水畫時她眼睛一亮,立即毫不猶豫的將畫揭開,一個大號的保險櫃赫然出現在麵前。
保險櫃並沒有密碼鍵盤,必須要指紋掃描才能打開,蒙麵人早有準備,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指模,按在了掃描器上。
掃描完成,保險櫃櫃門應聲而開,櫃子共三層,第一層是金燦燦的十幾根金條,第二層是一些碼放整齊的現金,估摸看上去有二三百萬的樣子,而最下麵的一層,則是一疊文件。
蒙麵人將金條和現金統統裝進自己隨身帶的背包,然後翻看了下那些文件,順手也裝進了背包內,這才收拾現場,心滿意足的離開。
一小時後,蒙麵人搖身一變,成了個清新脫俗的漂亮女郎,出現在鬧市區臨街的一家小商鋪裏。
商鋪的名字叫做--萱萱**。
這當然就是代瑾萱的店,剛才那個潛入春苗集團洗劫財務的人,當然就是代瑾萱。
她之所以手上有殷鶴亭的指模,是因為那次她去殷鶴亭辦公室的時候,殷鶴亭給她拿了杯水,當時她順便用膠帶從紙杯上將殷鶴亭的指紋取了下來。
此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多,買東西的客人估計是不會有了,不過代瑾萱卻並沒打算關門歇業,她從背包裏取出那些保險櫃裏的文件,在燈光下饒有興致的翻閱著。
至於那些沉甸甸的現金和金條,她就隨手扔在一邊,連看都沒看。
二十分鍾後,門被敲響了。
來的是一個女人,一身紫衣的漂亮女人。
女人當然不是來買東西的,因為她正是風影。
風影的手中提著個密碼箱,就像是來做交易的。
代瑾萱將風影迎進室內,看著她手裏的箱子饒有興致的問:“這裏麵肯定有不少好寶貝吧?”
風影也不說話,將箱子放在桌上,打開。
裏麵是碼放很整齊的百元大鈔。
代瑾萱卻搖了搖頭:“我在他辦公室裏,光大黃魚就找到十幾根。他家裏……不至於就這點存貨吧?”
風影淡淡苦笑:“除了這五十多萬現金外,還有幾件古玩,古玩帶起來容易碎,我又不懂所以……”
代瑾萱嘴巴張的老大:“不會吧?所以你沒拿?!”
風影淡淡的說:“我隻是沒拿到這裏而已……我把它們交給了朋友,讓他幫忙估價去了。”
代瑾萱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那還差不多,現在看來我們雙方收獲都還不錯,除掉殷鶴亭算是值了。”
說著,她取出早就準備好的紅酒和高腳杯,給兩人各自斟了一杯酒。
“合作愉快,幹杯!”
兩支玻璃杯輕輕碰撞,發出悅耳的輕響。
如果這時候有人來看到這一幕,會認為她們是一對生活安逸的白領,或者收入豐厚的女強人之類的,沒人會想到,幾十分鍾前她們剛做了一次江洋大盜,將殷鶴亭所有藏起來的私人家當洗劫一空。
而且,警方即便發現財物被盜,也絕對不會懷疑到她們,而是將殷鶴亭的那些手下當成首要的嫌疑犯。
代瑾萱和風影,乃至黑白無常等死神團隊的所有人,大家都不是視錢財為糞土的人,這種占了白占,不占白不占的便宜,如果不要的話就太傻了。
隨後,代瑾萱將從保險櫃裏偷來的那些文件交給了風影,說她隻善於殺人,留著這些文件在手裏也發揮不了作用,所以還是交給風影,希望她能將它的威力發揮出來。
這些文件,就是春苗集團最機密的犯罪證據,包括駭人聽聞的“逼良為娼”計劃的所有詳情,名單,都在裏麵陳列的一清二楚。
風影爽快的將文件手下了,她相信隻要將它交給歐陽六色,春苗集團徹底崩潰瓦解的日子便屈指可待。
……
木子序和眉雨並沒有立即離開東營,一方麵是因為木子序在跳車的時候摔傷了腿,需要住幾天院,另一方麵,他們還要配合警方的各種調查,畢竟車是牛頂下橋去的,出了這麽大的事故,牛主人的責任肯定是要追究的。
當然,這些事情木子序早就和老板串通好了,他們有一整套應對警方調查的辦法。
警方經過詢問調查,證明三頭公牛的主人是木子序,他並不是專業養牛的,而隻是做轉手買賣,也就是牛販子。
這三頭牛是他前段時間在附近集市上買的,在附近租了個小院暫時養著,準備找合適的買主把牛轉賣掉。事發當日,是他聯係好了買家,買家要開車來拉牛,讓他把牛牽到路邊等著。
事發的時候湊巧,木子序幫朋友拉了一車廢機油準備拉回家暫存,沒想到快到家的時候發現油桶漏了,機油灑了一路,他不得不停下來檢查油桶,接到買家的電話後,隻好讓女朋友眉雨牽牛在等著買家的車,牛發瘋的時候眉雨拚命拉著韁繩,可惜沒拉住,牛的力氣太大了。
警方對兩人交代的情況進行了全麵而詳細的核對,包括買牛的人以及拜托木子序拉廢機油的人,都逐一進行了走訪錄了口供,沒找到任何破綻——這些人都是風影和代瑾萱安排的,自然是滴水不漏。唯一不是老板安排的是木子序的房東,不過木子序早在簽訂租房協議的時候就做好準備了,所以警方詢問木子序的房東時,房東回憶了當時木子序租房時說的話,證明這位年輕的租客當時的確說過自己是牛販子的事情。
事發現場位置偏僻,人跡罕至,警方找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兩個目擊者,他們是當時正在遠處屋頂上修房子的農民,他們提供的情況,和木子序眉雨二人說的基本一致,因為距離實在太遠,他們的口供基本沒什麽作用。
至於為什麽選擇這個偏僻的地方租房子販牛,警方沒問。如果問的話,木子序大可以打公民人權自由牌,說我喜歡清靜,我願意。
當然如果很罕見的遇到較真兒的,負責任的警察,木子序也有更加充分的理由:這裏偏僻,集市少,所以同行少,在這裏可以減少競爭之類的。
而為了保險起見,院子裏的東西木子序也在行動之前都清理過了,包括給牛喂水的鐵桶,全都換成了另一種新的。
東營警方還是比較負責任的,他們在現場找不到破綻,就又對木子序和眉雨的背景查了個一清二楚,結果證明他們都沒有任何案底,隻是剛從濱州來東營淘金的普通小情侶而已,和殷鶴亭四人根本不認識,更談不上什麽恩怨仇恨。再加上木子序也在這次事故中受了傷,險些墜落橋下,這似乎更加證明了事故的偶然性。
於是最後,警方雖然覺得事情太巧合,卻因為找不到任何不妥的證據,隻能定性為純粹的意外事件。
當然,即便是純粹的意外,作為肇事牛的主人,木子序肯定還是要付出代價的,比如賠死者家屬一筆錢之類的,這個木子序早就和老板說過了,如果要賠償金的話這筆錢將有老板來承擔,老板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木子序很佩服老板的爽快,他當然不知道,風影從殷鶴亭家洗劫而來的財產將近一千萬,這點賠償金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木子序在東營住院期間,裴天明和木珀都來探望過,木珀來的時候告訴木子序,其實她這次來一是探望他,第二同時也是辭行的。因為她馬上就要出發去沂蒙,去疾病爆發最嚴重的地方做專題報道。
最近一直忙著這次改命任務的事情,木子序一直都沒關注過新聞,直到這時才知道沂蒙的傳染病爆發的這麽嚴重,他囑咐木珀一定要保重身體,不要讓自己也感染了。
裴天明來的時候並不是一個人,而是和淩雅一起來的,最近這倆人關係進展迅速,已經到了如膠似漆的程度,對此木子序很是羨慕,他希望自己和眉雨也能盡快的更進一步。
當然,木子序和眉雨也有令裴天明羨慕的地方——他們二人互相知道彼此的身份,可謂誌同道合,而他和淩雅,則注定無法真正的以誠相待,至少改命遊戲的事情,他是注定要永遠瞞著淩雅了。
不過這世界上的事沒什麽是一定的,真正的結局上演之前,沒人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麽。
裴天明從未想到過,自己的身份會在淩雅麵前暴露,而且時間來的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