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8章 彌補

雖然說好了要當麵欣賞丈夫滿足的樣子,但是,當白勻江碰觸到蘭曉鑫那曼妙誘人的身軀,徹底的幻化成野獸時,譚沛沛還是站起了身,離開了現場。

這個男人,這個本該和自己耳鬢廝磨的男人,此刻卻在和別的女人翻雲覆雨。

她還是有種酸溜溜的感覺。

她愛白勻江,她也希望他能像其他男人那樣,對自己的妻子忠貞不二。

可是現在,她卻主動的為他獵豔,為此甚至不擇手段,去作奸犯科。

對於熱心腸的蘭曉鑫,她也為自己傷害了她而愧疚,但她還是不得這樣對她。

她知道,在別人看來,自己的這種做法簡直是不可理喻,但她不在乎。

人做錯了事都要付出代價的,這一切,都源於她心中對白勻江的愧疚感。

對陌生的蘭曉鑫的愧疚和對終日耳鼻廝磨的丈夫的愧疚,兩者相比,高下輕重立分。

所以她寧可背負對蘭曉鑫的愧疚,也要彌補自己對白勻江的虧欠。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認識白勻江之前,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曆史。那時候自己剛剛高中畢業,剛剛踏上這個光怪陸離的社會,頓時就被各種紛至遝來的**給晃花了眼睛。豪宅,名車,昂貴的衣服鞋子香水,曾一度成為自己最癡迷的東西,為了得到想要的,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作為一個學曆平平,家境一般的年輕女孩,能夠出賣的,也隻有自己的身體而已。

所以那段時間她瘋了,她不斷的更換男朋友,曾創造過一個月換四個男朋友,甚至同時和三個男友交往的奇跡。

當然所謂男朋友,也就是指享受她年輕的身體,然後給她足夠的錢,如此而已。

至於感情,愛情,那時候的她嗤之以鼻,認為那是隻有小說和電影裏才會出現的虛假玩意兒,和能觸碰到的豪宅名車相比,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那時候的她同樣也不在乎別人罵她賤貨,罵她人盡可夫,她隻知道自己那樣做是值得的,頗有世人笑我太瘋顛,我笑他人看不穿的豪氣。

那樣瘋狂的生活,她大概持續了兩年多的時間。兩年多的光陰,她已經記不清上過多少男人的床。

她沉醉在這種生活中不可自拔。她也想到過歲月易老,等有一天自己青春不再,那些男人對自己不再年輕的身體再提不起興趣該怎麽辦。

但每次很快就釋然了:那又怎樣呢?自己還不到二十歲,至少還有十年的光陰,這十年足夠攢下一大筆錢了,然後自己年老色衰的時候,就正好可以利用這筆錢來金盆洗手了。

有了這個她自認為完美無缺的計劃,她更加放縱,更加有恃無恐。

直到某一天,她的計劃全然被打亂了,她的瘋狂之夢,突然就被一盆冷水澆醒,她為自己的放任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她被傳染上了那種病,平日裏那些一見到她就雙眼放光,願意為她揮金如土的男人們,立刻就退避三舍,消失無蹤了。

她提前“下崗”了。

設想中的那一大筆錢並沒有攢下,而且麵臨一輩子都無法找男朋友嫁人的困擾,她彷徨,她絕望,無法再依靠身體吃飯,她這才發現自己一無是處,沒有學曆,沒有技術,沒有工作經驗,連溫飽都難以維持。

連續的痛擊之下,她終於決定自殺。

她用歪曲的字跡給因不滿自己的**而早就鬧僵,已經斷絕父女關係的母親,留下了一紙遺書,然後在自己冰冷的簡陋出租房裏,吞下了大量的安眠藥。

死了,就一切解脫了,一了百了。

可是最終她也沒有死成,房東及時發現了她,將她送進了醫院。

早就對自己徹底絕望的母親就算接到了醫院的通知,也始終沒有出現過,房東替她付清了所有的醫藥費。

後來,好心的房東還用自己的祖傳秘方,治好了她的難言之隱。

這位好心的房東比她大六歲,他的名字叫白勻江。

作為她的房東,白勻江自然對她的不堪經曆了如指掌,但他絲毫沒有鄙視她,那時候他經常安慰她,說人一生難免會犯錯,她還年輕,所以還能有改正錯誤,重新站起來的機會。

是白勻江的鼓勵,支撐著她熬過了那段不堪回首的灰色歲月。

她終於決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後來,她嫁給了白勻江,發誓要好好的報答伺候他一輩子。

白勻江很疼她,平時總是刻意回避有關的話題,避免勾起她的傷心過往,可是他也是人,也是男人,也有自己的尊嚴,有時候他會喝醉,然後就會情不自禁的酒後吐真言。

當初白勻江的家人都知道譚沛沛的過往,所以對兩人的婚事竭力阻撓,他的朋友們也是紛紛反對,甚至冷嘲諷仍,說他是撿破爛專業戶。

白勻江幾乎和整家人全都鬧僵,和所有的朋友絕交,最後還是不顧一切的和她走到了一起。

白勻江一直都承擔了太多太多的壓力,家人的擠兌,朋友的嘲諷,各種流言蜚語的指指點點……所有的這些,平日裏白勻江都可以用對她的愛來壓製,來排解,可是一旦喝醉,一旦被酒精衝昏了理智,他就會忍不住發泄,忍不住咆哮。

每當那時候,譚沛沛就感覺自己的心正在被一點點的淩遲,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再多做些什麽,才能彌補自己對丈夫的虧欠。

後來她懷了孩子,妻子懷孕,是對所有丈夫的考驗。譚沛沛知道男人的欲望是多麽的強烈,所以她更知道在自己不能被碰的時候,白勻江是多麽的難過。,

於是她決定做些什麽,來給丈夫排解這種難過。

這就是她今晚做著一切的原因。

……

第二天。

藍蜻蜓手機大賣場。

身著營業員製服的眉雨站在櫃台前,笑盈盈的看著每個經過的人,脂粉未施的她是如此光豔照人。

盡管薪水很低,福利基本沒有,但眉雨喜歡這份工作。

站在這裏,每天接觸各種各樣的顧客,觀察各種各樣的喜怒哀樂,其實也是件很愜意的事情,這能讓她感覺自己還是個正常人,還處在一個正常的世界中,還能保持一顆活潑好奇,大眾化的心靈。

如果沒有這份工作,每天生活的隻剩下冷冰冰的設計意外殺人,和正常的社會百態嚴重脫節,那和變態殺手又有什麽區別?

不管改命遊戲多麽正義,但一旦生命中隻剩下改命遊戲,她不敢想象自己會變成什麽樣。

至於賣手機和殺人哪個是主職哪個是兼職,她並不想分的太清楚。

眉雨一直都是個追求生活質量的人,在她看來,並不是賺錢多的職業就一定是主職,能活的自在才最重要,沒必要一定分清主次。

也許,這就是老板特意要求每個玩家在進行改命任務的同時,一定要有個正當身份的另一個原因吧?

除了充當煙幕彈外,還能讓玩家保持正常的心理,不至於走向極端。

和木子序一樣,作為改命遊戲中的一分子,眉雨也始終對老板的身份充滿了好奇,她真的很想弄清楚她,或者他們,究竟是怎樣的一群人。

偶爾想想,老板其實並不是冷血動物,其實她有時候也是很仁道,甚至可以說很萌的。

正當她想著這些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門口。

那當然就是行色匆匆,一臉焦急的木子序。

“你怎麽來了?”眉雨好奇的問。

“我……是來借錢的。”木子序很尷尬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