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小平房,門還是以前的木門,但是遠遠的我就看到,木門的前麵,好像有一抹白色的東西。可是當我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卻又什麽都沒有看到。
我覺得可能是自己看錯了,畢竟現在下這麽大的雨,而且天又這麽黑。
我們三個人來到了木門前,我看了看,這裏果然什麽都沒有,老宋在外麵叫了兩聲,但是裏麵無一人應答,如果照著現在這種情況,在有人證的情況下,我們完全有理由把這個道士帶回警局去審訊。
於是我也就沒有顧忌什麽,我和老宋說,看看能不能把這扇門撞開,老宋點了點頭,可是還沒有撞,張隊長就忽然說了句這扇門沒有鎖。
我仔細看了看,發現這扇門果然沒有上鎖,我伸出手推開了門,然後走了進去。這裏麵比外麵還要寂靜,老宋又叫了兩聲,可還是沒人回話。
裏麵共有三間房間,但是都沒有開燈,我和他們說,我們一個人去一間房間找找,大家都小心點,有什麽事情就喊人。
張隊長丟給我一個手電筒,我就朝著距離最近的一間房間走了過去。這間屋子是一間客房,裏麵什麽都沒有,屋子裏涼風四躥,讓人分不清楚風的方向,這種環境讓我脊背發亮,我拿著手電筒在屋子裏搜尋了一番,可是黑暗中,我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看。
這種感覺很微妙,就好像是在我的身後,有人在朝我吹氣似的。
這個時候,我忽然覺得背後一涼,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朝我這裏移動著。但是當我回過頭,看到的卻是老宋和張隊長,他們兩個人和我說,他們都沒有找到那個道士。
“媽的,這道士不會是得到消息跑了吧?”張隊長一拳捶在麵前的木門上。
“應該不會。”我說,我們是今天晚上得到消息的,而且為了以防萬一,在得到消息後我們就來了這裏,所以這個道士消息應該沒有這麽靈通。
我和他們兩個人說,先在這裏看看,或許能發現什麽證物之類的東西。
等到他們兩個人離開之後,我就又在這裏搜查了一番,可是當我知道這裏什麽都沒有,準備去找他們兩個時,一轉眼,餘光卻忽然間瞥到了一抹白色的東西……
我猛然轉頭,看向了這個小院子裏,雨很大,雷聲幾乎要把雨聲給覆蓋了,就在這個小院子裏,現在有一抹白色的東西在搖曳著。
我瞬間變的警惕起來,拿著手電筒朝那個方向照了照,但是因為大雨的原因,讓眼前的一切看上去都非常朦朧,我眯起眼睛,慢慢的走了過去。
我越走越近,這似乎是一個人,這個時候,手電筒卻開始發出嘈雜的電流聲,而且還開始劇烈閃爍著,但是很快就被雨聲給掩蓋了過去。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抹白色還在飄著,天上又是一聲炸雷響起,閃電將這裏照的異常明亮,同時也讓我看清了麵前的東西。這的確是一個人,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而且他還打了一把花傘,雖然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我總覺得,她在朝我這邊盯著。
但讓我發怵的是,她是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的,我竟然都沒有發覺……
我慢慢的走了過去,就在我快要靠近她的時候,身後卻忽然傳來了一個腳步聲。本就緊繃的神經讓我迅速回過了頭,手電筒的光亮照在了老宋的身上,老宋把胳膊放在眼睛上,和我說讓我快把手電筒拿開。
看到是老宋,我鬆了口氣,但是又回過頭,我卻看到,這個白衣女子,現在竟然不見了……
我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這裏,可還是什麽都沒有,我問老宋,他剛才有沒有看到什麽東西?
老宋抓耳撓腮,他和我說,他剛才就隻是看到我一個人站在這裏淋雨,能有什麽東西?
我變的更加詫異了,就在我想著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時,卻忽然聽見老宋用手電筒照著我後麵問:“那是什麽?”
我疑惑的回過頭去,老宋手電筒的光,照在了剛才白衣女子站著的土地上,我看到這裏現在有一樣東西。
我慢慢的走了過去,我看清楚了這個東西,但是隨後,我就心頭猛的一震!
這個東西,是一條項鏈,而且正是我們之前在警局丟失的那條金項鏈……
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完全沒有看到這條項鏈,我拿起項鏈,當老宋看清楚項鏈之後,他被嚇得急忙後退兩步,拿著手電筒的手都頓時哆哆嗦嗦的:“這……這不是前幾天丟失的項鏈麽,怎麽,怎麽會在這裏?”
這個時候,張隊長也聽到聲音從裏麵走了出來,雨還在下著,我們三個這個時候都沒有撐傘,任憑雨水打在我們身上。
我用袖口裹住手,然後拿起這條項鏈仔細端詳著,心想難道是剛才那個撐著花傘的白衣女子留下的?
可是當我又一次朝白衣女子站著的地方看去,卻猛然間覺得寒毛直豎!
因為剛才我沒有太注意,現在一看,我看到,這裏竟然隻有我一個人的腳印……
今天晚上下著大雨,而且這裏又是土地,所以非常泥濘,這個院子裏滿是我們的鞋印,可是在白衣女子剛才站著的地方,卻沒有留下任何鞋印。
我渾身一個激靈,不敢在往下去想。
老宋直接就我們說,讓我們快點回去,還說這條項鏈不會平白無故就出現在這裏,我們這次是真的撞見鬼了!
在這裏繼續呆著恐怕也查不出什麽了,在回去的路上,老宋把車開的飛快,我一直在想著剛才的事情,這條項鏈,和那個穿白衣服的女人,以及泥土地上本該有的腳印。我沒有和他們說這件事,我甚至可以想象到老宋聽到這件事後的表情。
張隊長問我下麵要怎麽辦,我想了想,然後和他說,讓他明天派人去這裏查查,問問附近的村民,然後順便派一兩個人守在這裏。
張隊長點了點頭,回到警局,我就先讓老宋把這條項鏈給拿到了鑒定室。
我們的衣服現在已經濕透了,我和張隊長來到了辦公室,胖羅已經被安排去休息了,為了保險起見,我讓張隊長派了兩個警察去看著他。
辦完這一切後,老宋也回來了,但是他帶回來的消息卻讓我們大失所望,這條項鏈上沒有檢查出任何指紋,線索又一次斷掉了。
老宋一邊說著,一邊沏了杯茶,捧著茶杯正準備往嘴裏去送,辦公室裏不知是誰大喊了一句有鬼!
話音剛落,老宋手一抖,杯子裏的茶差一點兒灑在了他的身上,頓時,整個辦公室裏像是炸開了鍋。
我急忙朝著門外看去,門外的雨還在下著,朦朦朧朧中,我看到了一抹白色的東西,這個白色的東西越走越近,伴隨著一陣閃電,我看清了這個東西,這是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但是在她的手裏,卻打著一把花傘……
我立即變的警惕了起來,辦公室裏,也瞬間變的異常肅靜,這個花傘我可以確信,就是我之前在道士家裏看到的那一個,而且就連傘上麵的花紋都一模一樣。
“誰?!”張隊長看著門外,緊張兮兮的喊了一嗓子。
這個打著花傘的女子,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站在了那裏,沒有要進來的意思,她的頭是微微低著的,我看不清楚她的臉,但我卻好像看到她在笑。
我皺了皺眉,慢慢的的走了過去,周圍的氣氛此時瞬間變的異常安寧,張隊長朝兩名被嚇壞了的刑警擺了擺手,然後就跟在了我的身後,這裏是警局,而且我們現在這麽多人,所以完全沒必要怕一個女子。
剛走到門口,還沒有問她是誰,這個女子卻忽然抬起了頭,她抬頭的時候,許多警察都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退,一臉驚恐的看著她。
我這次看清楚了她的臉,這是一個長相很美的姑娘,大概年齡在二十五歲上下。
“你是鬼!”老宋驚恐的指著她。
沒想到這個女人聽到老宋的話,竟噗嗤一聲笑出了口,她把花傘放在門口,然後捋了捋頭發,竟然走了進來。
“你看我像是鬼麽?”她邊走邊笑著說。
“你是誰?”我皺眉看著她。
“我叫周子雅。”她很輕鬆的說:“奉上級命令調任到這裏,今後我們就是同事嘍。”
“調任?”張隊長一臉不明所以:“誰批準了?我怎麽不知道?”
“我想一會通知應該就會下來了吧?”周子雅調皮的一笑,和我們說以後請多多指教。
這時候,張隊長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他接了個電話,等到掛斷電話後,他和大家說,他剛得到通知,周子雅的確是剛調來的,上麵說讓她在我們這裏實習一段時間,以後還請大家多多照應。
聽到張隊長這句話,大家才鬆了口氣,我繼續皺著眉頭,我和張隊長說,讓他先和我出來一下。
張隊長沒有猶豫,外麵的雨還在下著,我和張隊長走到了走廊裏,張隊長疑惑的問我有什麽事?
我看了看後麵,沒有人跟上來,然後看著張隊長實話實說:“我覺得這個新來的周子雅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