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賣命?

“可是……”我一急,可那頭李經理已經把電話掛斷,我想了想終究沒有把電話再撥回去,李經理的話讓我精神鬆弛了許多,那報童、死屍還真像是拍電影,服裝都很複古,是民國裝扮。難道,真是劇組拍攝?

可細想,心中卻還是有些困惑。

如果真像李經理說的,那裝修工是個經常給人散煙的神經病,可他哪裏來的這麽多紅杉煙?難不成他以前是紅杉煙廠的員工?這可能不大吧?

更何況,即便公司真有壽命牌產品,可怎麽會貴到百萬?而且,那名為郭海濤的用戶,居然還肯不斷加價購買?

不過,李經理的話還是多少打消了我的一些顧慮,我精神鬆弛下來,一頭倒在**,居然不知不覺睡著了。

“叮鈴鈴……”忽然,一陣手機鈴聲將我驚醒,是老媽來電:“喂,媽,有事嗎?”

“小峰你沒上班吧?別忘了去醫院體檢。”老媽囑咐。

“哦,知道了。”經老媽提醒,我才記起到了這事。

我家有家族遺傳病史,自從三叔幾年前身體不適,在醫院查出重病之後,每年我家裏人都要去醫院體檢。

今天,該去體檢了。

掛斷電話,我看一下時間,已經上午九點,想再睡也睡不著,我忽然想起那張紙條,翻出來後,登錄電腦,注冊一個私人賬號後,開始與羅佳佳聊天。

當我表明身份,羅佳佳卻發來一條令我摸不著頭腦的消息。

你願意賣多少壽命給我?

我接連發幾條消息過去,她始終都是回這樣一則消息。

我恍然大悟,這是在試探我對她有沒有意思麽?

我果斷回複我願意出售四十八年壽命給你。

“多少錢。”

“五塊。”

“好。”那頭回這麽一個字後,就再沒回複。

我不得不繼續發起聊天,知道為什麽四十八年壽命隻賣五元麽?

為什麽?

因為四十八年就是二十一、十三、十四的和啊。

傻子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是我愛你一生一世。

嗬!

羅佳佳回了一句。

我想,她應該是笑了,看樣子,她真對我有意思?我心中暗喜,可接下來我發的消息都石沉大海,再無回應。

大概是工作太忙吧?我心道。

就在我打算去醫院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來了一則短消息,是銀行發來的提示短信。

我的賬戶,入賬五元。

肯定是羅佳佳,她還真是……

我搖頭苦笑。

當我在醫院做完各項檢查,醫生拿著體檢報告,很疑惑的看我一眼,詢問我是做什麽職業的。我自然是如實回答,醫生告訴我要注意休息,我見醫生神色有些不對,反複追問,醫生終於告訴我,我的身體狀況很差,像是七八十歲老人的體格。

我頓時呆住了!

不知怎麽的,我忽然想到羅佳佳那句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你願意賣多少壽命給我!

想起昨晚郭海濤的買命、離世、詛咒,以及李經理現在想來有些含糊其辭的敷衍話語,我忽然醒悟或許,命真的能買賣!

那羅佳佳發給我這則消息,並不是什麽曖昧考驗,而是真的想要買我的命?!

那五塊錢,就是我四十八年壽命的價錢?!

我今年二十六歲,賣掉四十八年壽命,豈非正是七十四歲?!

我的命,被我廉價賣掉了?

現在我無暇去想我的壽命究竟是被以何種方式取走,亦或剝奪,但僅僅是想到我命不久矣,就足以令我血液冰涼!

恐懼令我冷靜了許多,我忽然想到,或許我所聯係的,根本就不是羅佳佳。留下紙條的人,或許另有他人,因為看出我對羅佳佳產生情愫,故意設計毒害我。這個人可能是客服部的每一個人,包括李經理!

我離了醫院,直到回到住處,才冷靜下來。回想這一天來的所遭所遇,我決定不再做這份高薪工作,即便這一切都隻是巧合,以我現在的情況,也不再適合擔任這樣一份工作,否則,我很可能會像很多同行一樣猝死!

於是,我打電話給李經理,說明了情況,李經理苦口婆心的勸我繼續幹下去,我堅持拒絕,到最後,李經理的聲音冷了下來,說我們是有合同的,合同你那裏也有一份,你應該清楚,如果你單方麵辭職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我啞然。

的確,合同上確實有這方麵的條款,可我還不死心,拿身體說事,李經理冷笑,說隻要我能出具醫院的診斷證明,就批準我離職,或者請長期病假,我再一次沉默。

在醫院的時候我就詢問過,我很清楚,這樣一份病曆我拿不出。

見我沉默,李經理的聲音軟了下來,向我大訴苦水,說自己怎麽怎麽不容易,還向我保證,隻要找到下家,就允許我離職。

事已至此,我也隻得硬著頭皮答應。

現在才下午三點多,我打算再睡一覺。

可就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感到有什麽尖利的東西在我脖子上劃過。我猛然睜開眼睛,一個漆黑貓頭與我四目相對,哪來的貓?

我明明記得門窗反鎖,怎麽可能會有貓進來?

我一個激靈,陡然起身,一把將貓脖子夾住拎起。

環顧四周,門窗都還是保持著反鎖的老樣子,我暗鬆一口氣,“喵~!”被我抓著的大黑貓憤怒,爪子亂抓,我手腕一痛,四道清晰的爪痕露出,鮮血直接就湧了出來。

娘的!

我一下就火了,直接將貓狠狠摔了出去。

大黑貓身法靈活的落在地上,惡狠狠的與我對峙,我卻沒時間理它,急著要包紮傷口。可忽然,我身子一僵在我先前枕的枕頭上,居然放著一張紙條。

繼續下去,否則,死!

這句話的意思我當然明白,這是在警告,如果我自動離職,將會死亡。

可我不明白的是,究竟是誰在我枕頭底下放了這麽一張紙條。我睡覺向來很淺,稍有動靜,就會驚醒,可現在有人堂而皇之的在我頭下放了一張警告條,我卻不知道?

這怎麽可能?

更何況,門窗都是反鎖,難不成竟是穿牆而過?

穿牆?

我陡然一個冷戰,鬼?

電視劇裏,鬼不都是會穿牆而行的麽?

難道,剛才將紙條放在我枕頭上的,是一隻鬼?

那究竟會是誰?維修工,還是……

我心裏惴惴。

對了,那隻貓……

我回頭去找,頓時呆住了,那隻貓……

不見了!

我四下尋找,都無蹤跡。出租屋隻有五六平,根本藏不住這樣一隻大貓,門窗反鎖,可貓卻沒了,我感到一股深深的寒意。

那隻貓,就是鬼?

我剛才竟和一隻鬼搏鬥?想想都覺得膽寒。

忽然,我神色一僵,覺得手裏有些不對勁,低頭一看,頓時臉色煞白紙條不見了!手腕的血痕,也不見了!

這一刻,我無比恐懼。

“啊!”猛然,我坐了起來,驚恐的看著四周。

剛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我心中疑惑,可卻也暗自鬆了一口氣。一看時間,已經將近晚上八點。我趕緊洗漱,吃了個飯,就著急忙慌的去上班。

電梯裏,我心神緊張,生怕那維修工從哪一層猛然衝入電梯,好在一路上,並沒有事情發生。我到了公司,正在輸入門禁密碼的時候,忽然,來了一條短信。

是李經理發的。

我趕忙打開,隻有一句話,無論客戶買賣什麽,都要答應。當我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那頭已是關機。

我無奈的掛斷電話,進了公司,剛打完卡,打卡機上的時間就變成了九點零一。

我心裏沒來由的咯噔一下,心道這應該不算是上班晚點吧?對,應該不算,我這樣安慰自己,開始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