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月圓之戰.

“我都有點迫不及待,想去替他們其中一個去收屍了!”

司徒鴻鵠說著,露出一副雀躍的表情,儼然一副小兒心性。

幼稚!唐果無力的垂了垂腦袋……

瞟了眼無精打采的她,他的眼底,滑過一絲未明的光,揮手招呼車夫再快一些!累

……

天湖山頂.

漫天白雪飛舞,周圍迷蒙一片,皎潔的月光為天湖山披上一層聖潔。

段淩赫與火焰飛各在兩個山頭站定,雙方距離不過百米。

一火一冰的眼神,在飛舞的雪花之中交接,風起雲湧——

接著隻是一個眨眼的瞬間,兩人所持武器已經齊齊飛了出去!

刀劍相接的刹那,天地一片光芒,映襯著茫茫雪色,耀眼奪目。

當唐果隨司徒鴻鵠爬上山時,兩個人已經打了起來,隻看到兩團影子,一個冰藍如旋風,一個赤橙如火焰——

“已經開始了!”

司徒鴻鵠將她拉到了一個巨石後,隱藏起來,便忍不住讚歎,“哇,所謂高手!”

“他們為什麽要在這種地方決戰?”

唐果有些哆嗦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這裏好冷啊!”

“段淩赫和火焰飛兩人所習的武功,是截然不同的兩類,一個為冰,一個為火,自古以來便相生相克,互不決讓!”司徒鴻鵠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兩團影子,為她解說。悶

“若是在尋常的地域比武,哪怕是周圍一個樹葉的飄落都有可能帶動周圍的氣溫,所以很難公平的決一勝負!”

“可是天湖山不一樣,這裏長年累月都是一個溫度,沒有起伏差異!”

“哦,怪不得!”唐果略一點頭,又想起了什麽,“可是這裏如此冰寒,那火焰飛的功力受到壓製,豈不是虧了?”

“嗯,這也是為什麽他們一定要在今日決戰的原因!”司徒鴻鵠點頭,挑眉示意她看向天上的那輪皎月,繼續道。

“月圓之日,段淩赫體內的冰寒之氣會在這一天,受到壓製;而火焰飛的功力,則會在寒冷之中提升!如此相抵,二人實際上都是在以最公平的方式決戰!”

他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似的,可卻又總覺得哪裏有遺漏!

唐果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睛,“這種說法可靠嗎?他們以前,比試過嗎?”

“沒有!”

司徒鴻鵠思索著蹙了下眉頭,“怎麽說呢,他們兩人若照身份來說,畢竟是一官一賊,兩個人向來井水不犯河水!”

“不過這次……”

他眨了眨眼睛,滿是迷惑,“看樣子似乎勢必要拚出個勝負,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應該是為了雲霄吧……”

唐果喃喃,雲霄去世的那日,火焰飛曾放話說,絕不會放過段淩赫,兩個人要決一死戰的——

視線再次移向那打鬥的二人,隻見兩團光影發生了變化——

赤焰色漸強,冰藍色漸弱……

“怎麽會這樣?”司徒鴻鵠下意識的站了起來,聲音顫顫。

唐果也是不覺皺起了眉頭——

上次段淩赫和火焰飛交手,她也是親眼見到的!

火焰飛當時隻是手臂受了傷,但內力並無損耗,段淩赫卻很輕鬆的把他打了下去——

雖說火焰飛當時身上沾了冷水,對段淩赫來講是極其有利的,但今日二人若真是公平相抵,段淩赫卻這麽快敗下陣來……實在是沒道理啊!

目光瞟向天上那輪越來越狡黠、明亮的圓月,靈光一閃而過,唐果驀地一拍手,“我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怎麽?”

“若真是如你所說,一冰一火相生相克,那他們兩個在這裏,在月圓之時決戰,也是不公平的!”

唐果指了指上空,“現在是上半夜,圓月的光芒越來越強,火焰飛的赤焰氣勢便越是旺盛!而相反,段淩赫的冰寒內力就越是薄弱——”

“我明白了!”司徒鴻鵠微一點頭,“下半夜,月光越來越弱,兩人的情況便恰恰相反!”

唐果點頭,視線移到那越來越弱的冰藍影子上,心不由得揪了起來——

“可是若照現在這樣子下去,段淩赫隻怕等不到下半夜,就已經被火焰飛的烈焰給打敗了……”

聽她越是往下說下去,司徒鴻鵠心中奇怪的念頭,便越是沉重——

待到下半夜,火焰飛的氣勢已經被壓製住,若在這時,有什麽人來試圖將二人剿滅,隻怕不用費吹灰之力……

二人今日之戰……會不會是,早就有人預謀好的?!

眼看冰藍色的光芒隻剩微弱不多,司徒鴻鵠再沒空去想誰會是今天那個坐等收利的漁翁,隻轉頭看向唐果,“現在能隻好委屈你一下了!”

說完,不等唐果反應過來,直直在她脖頸上便是用力一砍——

“你……”唐果回頭,兩眼一翻,立時暈了過去。

司徒鴻鵠站起身,將唐果拖到那打鬥的二人一眼便可以看到的地方,隨即朝他們喊道,“段淩赫,快住手,江果兒暈倒了!”

光影之中,段淩赫劈出的掌力驀地一頓,便生生受了火焰飛出手的一指,身子一斜,劍風順著左臂而下,將他往後生生打出好遠——

冰藍之影,霎時熄滅!

他卻看也不看自己身上的傷,平了呼吸,便躍身到了司徒鴻鵠身邊——

看著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小人兒,隻覺心底驀地一滯,“混蛋,誰讓你帶她來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