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梟神色如常地注視著顧展弘，揚起輕蔑的笑，“顧先生，我想你一定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無論是查案還是逮捕凶手，都是警方的事情，我們不會與你做任何條件上的交換。”
“換而言之，即便你無法提供任何幫助警方找到Joker的線索，我們也有辦法自己找到他。”
段梟動作自然的雙腿交疊，閑適地靠在椅背上，“我想要的是有罪之人被宣判，請問顧先生對警方的哪一處指控有異議？”
顧展弘臉色蒼白，久久不能言，因為他發現段梟並不是在開玩笑。
……
現實世界，2025年5月23日，淩晨1:46，平津市公安局。
針對原理的審訊就比顧展弘順利多了，原理非常配合地說出這幾日的經曆，“在顧展弘不被祝昭昭信任後，我受J先生指揮，想辦法接近祝昭昭，時刻留意她的動向進行匯報。這就是我的工作內容，僅此而已。”
“而且是祝小姐主動找到我們參與J先生的實驗，隻能說實驗過程中確實發生了點小意外，這都是我們不想看見的，但是祝小姐已經簽了免責協議。”原理一雙淺淡的眸子毫無情緒，“協議在基地裏，一式三份，有公證人。我相信警方已經找到了。”
“你！”張誌剛氣得忍不住拍桌子，“你怎麽顛倒黑白？當初你卷入……”
“張警官。”段梟打斷他的話，問原理，“北歐精靈裏的便簽紙，是你放的，還是顧展弘放的？”
原理聲色如常，“這有關係嗎？我們一起商量著放的。”
“當然有關係。”段梟利落地將本合上，“警方找到了北歐精靈控製下的煙花炸藥，一旦發生爆炸，死傷與損失不可估量。這件案子，總得有個主犯和從犯吧？”
段梟盯著原理臉上明顯出現的一絲鬆動的神情，“當然，根據你們雙方的證詞，顧展弘說你是主犯，你說你們都是主犯，警方應該相信誰？”
原理垂著眼，毫無生機的模樣，“隨便吧，既然他說是我，那就是我。”
段梟沒有反駁，“好，那警方就按照你為主犯結案了，送上法庭前，我們會讓你的叔嬸和堂弟過來看你。”
“不！”原理猛地睜大眼睛，掙紮著帶去一片鐐銬聲，“我不需要探視！我不需要！”
張誌剛明白段梟的意圖，朝著原理嘿嘿一笑，“這都是人道主義福利，不用不好意思。”
“我不需要！”原理看著段梟兩人起身，目眥欲裂地捶打桌麵試圖掙脫束縛。旁邊看守的兩名警察上前，一左一右按住他的肩膀，將他牢牢地按在凳子上。
段梟見狀，又坐了回去，“你這不是有軟肋嗎？Joker對你做的事，我們也可以做到。”比如，用他在乎的堂弟一家威脅他。
原理頹喪地開口：“我確實不知道J先生是誰，也沒見過他，他都是與我單線聯係，在基地時，他也使用了變音裝置。”
“我是在18年的時候得到他的信任，他說我像兩個人，一個他，一個……”原理看向段梟，“……你。”
張誌剛訝異地掃了眼段梟，卻見對方神色未變，繼續審問：“針對祝昭昭的實驗內容是什麽？”
“找到真正的祝昭昭。”
“Joker為什麽執著於祝昭昭？”
原理搖頭，“他從未提起過。他隻給我們看過關於祝昭昭的視頻與照片……她應該不知道，她的身邊一直有無數隻眼睛在盯著她。”
一個活在屏幕裏的人，在一開始，原理並未覺得特殊，直到親眼所見後，那些冰冷的數據突然注入鮮活的生命，令他驚詫、愛慕，又無所適從。
他想，隻是觀察而已，也沒有實質性的傷害，有什麽不能做的呢？
所以他從一開始的抗拒，變成心甘情願成為Joker的爪牙。
……
現實世界，2025年5月23日，早7:15，大多數打工族和學生黨已經湧入地鐵站。
就在他們拿出手機準備掃碼進站時，手機突然失去了控製。
一名著急的打工族不斷戳著手機屏，同時招呼身旁的同伴，“小楊，借我點錢買地鐵票！我手機突然不好使了！”
小楊無奈地舉起同樣不好使的手機屏幕。
等到他們終於趕到公司準備請假修手機時，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機又好使了，但同時，一條又一條的扣費信息叮叮當當地塞滿手機短信信箱。
“靠！我的錢沒了！”小楊焦急地查看自己銀行卡麵的餘額後，與其他遇到相同情況的同事一起報警。
等一群人呼啦啦地湧進公司附近的派出所時，被眼前的攢動的人頭震驚！
小楊驚訝地撐大下巴，“我嘞個豆，這是怎麽了？”
……
與此同時，段梟和木成林所在的市局電話也被打爆了。
張誌剛咽了口吐沫，猛地灌了一大口水：“木副局，段隊，今天平津市不知道怎麽了？特別多的人報案，說自己賬戶裏的錢莫名被轉走！現在各分局及派出所都在請求市局支援！”
木成林皺著眉，“我已經打電話通知寧安市及周邊城市的公安局，他們也會派人支援。現在這件事已經上新聞了，我們必須優先控製好輿論。”
他看向段梟，“你之前的熱搜才撤下沒幾天，就先別露麵了。”
段梟無所謂地‘嗯’了一聲，翻看目前報上來的報案記錄，問張誌剛，“銀行的軟件防護係統不會這麽輕易被黑客攻擊，而且能擁有這種本事的黑客，一定能想出更縝密、更神不知鬼不覺的方式轉走受騙者手中的錢財。”
“那你的意思是？”木成林問。
“對方的目的不是金錢，而是……”段梟目光冷冽，“讓平津市亂起來！”
他吩咐張誌剛，“讓各分局和派出所將涉案手機收上來，仔細檢查，記住，別用咱們自己的電腦！以防對方通過數據連接攻擊局裏的防護係統！”
同時，他吩咐人加大祝昭昭病房的看守力度，他可記得，不止是Joker，還有一個人一直沒有出現
——封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