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大導演係教室內,楚梵音在看畫麵裏男女主相擁的場景。

她不知道她在看畫麵,旁邊的人在看她。

她的容貌、身材更像是電影裏的女主角,也更像是活躍在娛樂圈內的頂流女明星。

可惜,楚梵音不進娛樂圈,選擇了幕後工作。

“悅悅,你把這個銳化再降低15度,試一下。”

陸昭悅聽話照做,畫麵的清晰度如她所想象中的重現出來。

陸昭悅苦悶了半個月的臉露出笑意:“音音,你好棒!”

楚梵音笑著,把位置放出來,讓陸昭悅坐下來。

陸昭悅有條不紊推動下麵的頁麵幀幅,腦袋裏莫名浮現出lumos的身影來。

每到黃昏,她坐在酒店的陽台前,望著落日,lumos就坐在她的旁邊,處理他的工作文件。

有時候她還取笑這麽忙還出來玩什麽,lumos目光隻落在她身上不語。

很多時候,lumos都隻是用他那雙漆黑的瞳孔望著她,試圖把她引進她的世界裏。

那晚,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放縱自己親上去,兩人糾纏在一起時,她感受到快樂。

人活著不就是為了快樂嗎!

況且lumos也是快樂的。

回憶著,那夜的場景漸漸又清晰起來。

男人沉重的呼吸聲在耳畔作響,吻到激烈時,她會壞心地咬住他的舌尖,男人不惱,隻是圈著她腰身的鐵臂更加滾燙,似乎要把她整個人點燃。

幸好,兩人並沒有失了最後分寸,所有的動作都停在最後一刻。

突然,楚梵音感覺自己大腿深處在發燙,lumos應該沒有看見吧。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章霖拍了下她的後背,把她整個人拍醒過來。

楚梵音看見章霖,把關於lumos的記憶全部壓下去。

不可以再想了,以後也不會再有關係。

“沒想什麽。”楚梵音看著全身打扮華麗的章霖,問道,“你這是孔雀開屏?”

章霖眼睛一喜,以為楚梵音終於看出他對她的心思,故作深沉道:“你看出來了?”

“你喜歡誰啊?”

章霖臉一黑,合著還沒有看出來。

章霖哀怨地看向她,楚梵音不懂這是怎麽了,章霖手機響起來,他看了眼走到旁邊小聲接起來。

陸昭悅那邊在找章霖,楚梵音見章霖接電話,走過去想提醒他,不曾想聽到章霖煩躁的語氣。

“媽,你別給我安排相親,你怎麽這樣,我還小好不。”

章霖也被家裏逼著相親啊,竟然都是天涯淪落人。

倏地,一個從未有過的想法在她腦海裏冒出來。

等章霖掛斷電話,回頭看見楚梵音在,他心裏著急,不知道楚梵音聽到多少,別誤會他有女朋友。

“我跟你商量件事成嗎?”章霖剛準備開口,楚梵音先開口,讓章霖心七上不下。

章霖點頭,楚梵音一臉笑意靠近他。

女孩帶笑的臉頃刻在他跟前放大好幾倍,他差點沒有穩住心跳。

她知不知道她自己有多漂亮!

“你家裏催你結婚,我家裏也在催我結婚,我們假結婚,滿足雙方父母需求,你能接受嗎?”

章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這對他來說可是天上掉餡餅,完全不用商量。

章霖高興地有些忘乎所以,表情失控,以至於讓楚梵音認為他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沒事,我再去找別人…………”

楚梵音還沒有說完,章霖打斷她:“我同意。”

“我們什麽時候登記比較好呢?”

明天就是五月二十號,之前港城影視向她發出邀約,而且還需要回家拿一下她的證件,她想得是盡快越好。

“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楚梵音在敲章霖的時間。

章霖沒脾氣地回:“看你,我任何時間都可以。”

楚梵音思考下道:“那就定在後天,明天我參加完港城影視,回趟家拿證件,後天直接婚姻登記處見。”

章霖激動不已。

陸昭悅叫不動章霖,自己走過來,聽到楚梵音的話,嘴巴震驚地微微張大。

“音音,你想好了嗎?”

結婚怎麽也是人生大事,就這麽草率的定下來了?

陸昭悅看了眼章霖,她知道章霖出身在豪門世家,全港城最好吃的張記飯館就是他家的,嫁給他是不錯選擇,但是章霖還是小男孩,能扛得起成為丈夫的重擔嗎?

楚梵音對著章霖笑了下,拉著陸昭悅走了。

一直走到教室,楚梵音語重心長道:“我知道,我也知道我不喜歡章霖,但是我現在急需一個丈夫,不然爸媽就把我嫁到京城了。”

陸昭悅懵了,京城誒,也太遠了吧。

也突然明白為什麽楚梵音逃婚,為什麽這麽急匆匆定下來。

或許章霖在現階段來看,是楚梵音最好的選擇,他們怎麽也是做了四年的好友。

這件事就這樣敲定下來了。

某私家會館內,司柏長背躺在**,以前光潔的後背有了青灰色的梵文紋身。

在刺青師收筆的那一刻,一整個《觀音咒》栩栩如生展現在他的後背。

“司先生,接下來三天不要碰水,如果有任何不舒服,請隨時聯係我。”刺青師做著最後叮囑,司柏長“嗯”一聲,拿起放在旁邊的的薄衫套上來。

餘聞杭見刺青師出來,他激動地快速走進來。

“我來看看你最後成品。”他們這些人,每一個舉動都受著家族約束,也就司柏長敢忤逆司家家規,在後背紋身。

不過,現在一整個司家還不是司柏長一人說了算。

司柏長坐在純手工紅檀木編製的椅子上,喝著茶。

他穿著一條純麻質地的灰青色長褲,外披的薄衫長度到他小肚邊,乍看宛若出世的高僧,隻是高僧不會隨意**自己的腹肌。

餘聞杭看那塊塊分明又超結實的腹肌,想到一個星期前接到他,他上麵遍布的曖昧紅痕。

老婆沒追到,還讓人家玩了。

嘖!

縱使是司柏長,也難過美人關。

回來後,司柏長沒有去找人,而是重金去請刺青師,讓人刺了這《觀音咒》的梵文。

“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麽?”餘聞杭問。

司柏長站起來,來到落地窗,手把玩著龍紋手串,目光透過窗戶投射出去,隱藏在薄衫後的梵文若隱若現。

楚梵音現在在的話,會發現司柏長跟她夢裏的男人身材一模一樣。

“去參加港城影視。”

港產影視正式開始,是在晚上七點,到時候現場直播,四點安排各位嘉賓入場。

楚梵音選了一條黃色抹胸禮服,也特意去做了妝造。

她到現場後,看著百花齊放爭豔的女明星,她不想走紅毯,想從旁邊側門進去,卻被禮儀小姐攔住。

活動方安排她和一個三線女明星一起走。

三線女明星趾高氣揚,她還沒有進房間,聽到女明星在抱怨她為什麽要和一個沒名氣的新人導演一起走,簡直浪費機會。

楚梵音猶豫要不要進,禮儀小姐一個勁的拉她進來。

她一進去,忙碌的休息室不約而同停下來,進來的女孩子好像盛開的黃玫瑰,美豔絕倫。

楚梵音找了個地方坐下,安安靜靜等著她的出場。

整個房間,番位最大的就是這個三線女明星,不滿楚梵音比她漂亮,故意捏著嗓子問她經紀人:“這誰啊?”

暗諷楚梵音怎麽連個經紀人都沒有,怪窮酸的。

楚梵音懶得搭理這些明星,她的經紀人也不知道,隻希望小祖宗不要再說。

三線女明星看不起人似得重重朝她哼了一聲。

楚梵音忍不了了,站起來,走到三線女明星跟前,溫柔地說:“你再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一整個屋子的女人都安靜了,還沒有女人敢這麽說。

三線女明星自然不服,剛要出聲,禮儀小姐進來請她倆上台。

三線女明星知道她就是那個沒什麽名氣的新人作者,更加看不起她。

_

台麵上,楚梵音第一次體會到女人的變臉速度能有多快,三線女明星各種對她露著笑,還說希望能有機會與她合作。

楚梵音冷笑沒有接,直接讓場麵僵在那裏,主持人趕緊打著圓場,等著流程結束,楚梵音提著裙擺離開。

她不知道她同步就上了熱搜。

#又美又不好惹的女導演#

來到內場,內場的位置都是按照娛內的咖位防止,三線女明星找到自己位置後,率先坐下來,想那個女導演位置估計很靠後了。

她真不懂,新人來出這個頭幹什麽。

在她的猜想下,楚梵音坐在第二排,在她的前麵的前麵。

她被震驚到。

楚梵音也沒想到自己會做到第二排。

頒獎典禮晚上七點開始,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楚梵音餘光看見她左前方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盯目細看,起初燈光還暗,她看不清楚,直到一道舞台的光打過來,lumos的身影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她愣住,當場想提著裙擺跑。

她雖然沒睡lumos,但兩人那晚太瘋狂,弄得也差不多。

她想了下,覺得自己獲獎的可能性也不大,在lumos沒看見她之前,還是走吧。

想著,就微微彎腰,想要從後麵溜走,舞台的燈光打過來,直直落在她身上。

同時,主持人高亢宣布著新人最佳導演獎是——

往生。

眾人拍手鼓掌,楚梵音又喜又慌,全場人的目光投射過來,lumos的目光自然也看過來。

當lumos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她感覺其他人目光都消隱了,隻剩下lumos。

主持人在邀請她上台領獎,她臉上笑容僵得不行,提著裙擺往台上走。

從台上到台下,她根本聽不到主持人聲音,身上全是lumos的目光。

期間,她小心翼翼跟他對視一眼,又飛快移走目光。

lumos的目光好可怕。

三線女明星沒想到她會獲得最佳導演獎,一個新人第一個作品獲得如此成就,往後她的作品怕是大家都搶著拍,霎那間,三線女明星恨不得拍死之前的自己。

楚梵音下台後,趁著大家不注意,偷溜出來,剛準備走,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

“音音,你這是要去哪裏?”

楚梵音不敢回頭,還在走,走著走著便成跑。

但是她再怎麽跑都跑不過一位成熟男性,司柏長拽住她的手臂,楚梵音腳尖狠狠踩在他的皮鞋上。

司柏長吃痛放開她,楚梵音跑地更快。

女孩是用了全力,司柏長疼地在原地跳了幾下,看著女孩慌張背影,無奈笑了下,敢親不敢認,不管你敢不敢都要認。

經過與司柏長的見麵,楚梵音心裏更加不安,連夜回家拿了證件。

此時,家裏人都認為音音回家拿證件是為了跟司柏長見麵,畢竟兩人培養出感情。

楚梵音太慌張,沒有多想她為什麽會如此順利拿到證件。

第二天,她換了白色連衣裙,出門。

她前腳剛出門,司柏長後腳前來拜訪。

一陣寒暄過來,司柏長問楚梵音去想,華亭之疑惑道:“音音跟我們要了證件,不是跟你去結婚嗎?”

司柏長頓時反應過來,說了聲抱歉,快速離開。

那天早上,他醒來,身邊早就沒有昨夜纏著他要親親的女孩,一開始,他以為女孩在洗漱,後來他把整間房子找遍都沒有看見她。

他立刻穿衣來到酒店大廳前,調查錄像,發現她早上七點就走了,是一輛黑色路虎接的她。

合著她早就算好今早離開,昨晚故意親他。

司柏長身上藏著一股怒氣,等他再次回到房間,看見床頭上壓著的五十,活生生被氣笑了。

他居然隻值五十,還能在便宜點嗎!

之後,他派人調查那輛路虎,知道路虎的主人是章霖,更加知道章霖就是在郵輪上給她打電話的人。

也知道她回到學校。

學校,她是跑不掉的。

章霖喜歡她,是個男人就能看出來,楚梵音要是跟他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司柏長清楚知道楚梵音不喜歡他。

他便用了一周的時間去紋觀音咒。

他閉眼,腦海裏全是女孩白皙的大腿根處的小觀音刺身。

禁忌又魅惑。

他這麽長時間不出手,不代表他永遠不出手,今天他就是來正式提親,可沒想到撲了空。

“給我全麵堵住婚姻登記口的所有入口!”司柏長冷冷放下話,保鏢們傾盆而出。

楚梵音跟章霖到達婚姻登記口,剛準備進入,就被二十多輛黑車攔住。

緊接著,楚梵音看見從車上緩緩下來的男人。

“音音,你想跟誰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