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女孩捧著快跟她一樣大的兔子玩偶,抬手敲了下他的車窗。

司柏長若無其事降下車窗。

楚梵音直接把兔子玩偶塞進司柏長的車裏。

“我看你車上有兔子擺件,送你的禮物,是你送我下來的回禮。”

楚梵音不給司柏長拒絕的機會,直接將玩偶塞車裏。

塞完,她低頭,眼睛明亮地像春光凝著司柏長。

“謝謝你送我一程。”

女孩聲音很輕,像羽毛,快速掃過他的心尖。

緊接著,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又說了句。

“你很帥。”

她在回應他在車裏無厘頭問出來的話。

司柏長渾身觸電般,酥麻碾壓全身。

楚梵音說完,站直身體,衝他調皮眨了下眼睛,快速轉身跑進巷子裏。

司柏長快速下車,想去追,又停住。

現在不能追。

他知她從小生長的環境,現在又被家裏人管了好多天,肯定悶壞了。

也知她應該不想結婚,因父母原因連帶討厭起他。

得等她玩夠了,才能把人抓回來,才能進而誘她上鉤結婚。

“剛才發生的事情,一句話都不能說出去。”

楚家小姐一下車,司機長又恢複到他那生人勿近的狀態。

林特助跟司機一起嚴肅道:“請放心,司董。”

離開家的楚梵音,找到梁昭悅,先是給自己買了各種非主流的衣服,把頭發染成火熱的紅色,隨後兩人結伴打卡各大網紅景點。

她不要景點有多好,是否跟網上宣傳一樣絢麗糜爛。

她隻要人多,隻要熱鬧,隻要自由。

在她瘋狂享受自由時,楚宅已經雞飛狗跳。

“小姐跑出去的時候,傭人們都沒有注意,通往山下的路也都找了好幾遍,沒有找到小姐。”張管家悔恨不已。

華亭之心著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蚱,女兒一向乖巧,沒想到唯一叛逆竟是出現在自己人生大事上。

大哥楚京闊念著楚梵音留下的字條:“爸媽哥哥們嫂子,我就出去玩幾天,玩夠了我會乖乖回來,跟司柏長相親。”

華亭之又氣又笑,也明白先前無非是她假裝生病,

真是翅膀硬了,都會假裝生病。

一家人陷入沉默,大家都清楚,要想把楚梵音抓回來很簡單,就是把她所有的卡停掉。

讓她沒有地方去,隻能回學校,到時候在學校守株待兔即可。

不過,他們都舍不得,舍不得讓楚梵音吃一點苦。

"我去聯係人,凡是看見小妹身影的......."二哥楚銘敘開口,華亭之的手機響起來,打斷他的話。

一家人看著華亭之表情變了又變,摸不著頭腦。

等華亭之掛了電話,她臉上染上濃濃笑意。

“是司柏長打開電話,說他下山遇見小乖,還說小乖想玩幾天,這幾天他會照顧好小乖,讓咱們不要擔心。”

話音一出,大家臉色各自不一。

他們還沒有結婚,甚至婚前還沒有相見,就......

楚哲山不放心:“不行,我還是去把小乖接回來。”

華亭之瞪了他一眼:“今天我見司柏長那孩子,年齡雖然大了點,看著是個成熟穩重的,先讓他們相處試試。”

把孩子們都送走,華亭之想起光慧大師給他倆生辰八字的批語是—

天作之合,命中注定。

小乖沒有見過司柏長,卻陰差陽錯上了司柏長的車,這不就是如大師所言嗎?

至於歐陽倩傳回楚家的消息,楚家人隻覺地好笑。

歐陽倩不知道,自己無形中又被人嘲笑一番。

中恒集團港城分部內。

司柏長手指滑著平板,看著發過來的女孩照片。

照片上,女主坐在吧台前,紅葡萄飲料上印著她新染的火紅的頭發,一顰一笑不知道多招男生喜歡,而她更是衝著一男生笑。

他沒有去追,不代表他沒有安排人跟著她。

這是保鏢們傳回來的照片。

他是讓她享受自由,不是讓她對別的男人露出笑容來的。

想地正出神,門被人扣響。

司柏長快速回神,一邊說進,一邊將平板扣放在桌麵上。

餘遠杭走進來,關住門,直接跑到司柏長對麵的真皮椅子上坐下。

“你真的要娶楚家姑娘?”

司柏長蹙眉。

餘遠杭比司柏長小一歲,兩人一同長大,性格天差地別。

司柏長沒回答,餘遠杭見他那個樣子,心中鬆口氣。

”我就說你是被強迫的。”

“你怎麽會結婚,不過,你見到楚家小姐沒,她真的如傳聞中那麽漂亮嗎?”

“楚家也是敢想的,居然妄想與你家結為姻親。”

餘遠杭是昨晚在一個酒局上得知,不過,那時他已經喝得頭大,沒精力問司柏長,今天睡醒直接跑過來問。

餘遠杭還想說什麽,司柏長一句不是被強迫的,直接把餘遠杭所有的話堵住。

餘遠杭一瞬不瞬盯著他,讓司柏長渾身不舒服。

司柏長踢了下餘遠杭。

“你說我老嗎,都能當人daddy了?”楚梵音昨晚在車裏跟他說的話,他始終揮散不去,問餘杭遠。

餘杭遠覺得眼前這個人瘋了。

那可是司柏長。

司柏長不會喜歡女人。

司柏長隻喜歡帶著佛珠,無欲無求。

“你怎麽不說話?”司柏長等了會沒有等到答案,繼而追問。

餘杭遠身子坐直,臉上起了一層嚴肅:“所以你是認真的,不是傳聞中楚家不顧臉麵想攀上你司家這棵大樹?”

如果說,京港兩城誰不需要楚家這棵大樹,那必定是司家。

司家旗下產業遍布全球,累計的資產十幾代徒子徒孫都花不完。

況且楚家對自己女兒沒點數嗎?

司家怎麽會要一個半死不活的病秧子,怎麽會自降身份去給她家衝喜。

“傳聞是這樣說的?”他對於流言蜚語從未在意,不知道他的行為已經遭多方麵誤解。

餘杭遠跟司柏長認識二十年,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哪裏是什麽楚家想跟司家結姻親,怕不是司柏長自己送上去的。

司柏長喜歡楚梵音。

餘杭遠快速總結,總結完,感覺自己樹立二十八年的認知全部崩塌。

“你去哪?”餘杭遠還沒有消化完,看見司柏長關了電腦站起身來,追問。

司柏長露出淺淺笑意,看著餘杭遠一身雞皮疙瘩。

在讓她自由會,她那張臉不知道還會對哪個男人笑。

“我去抓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