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神保佑你。”杏澄在胸口劃了個十字架,剛走到門前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顯然剛才的動靜已經被它們聽到了。無奈,杏澄隻好當起了蜘蛛俠,在房外的牆壁上爬來爬去,如果是現實世界,恐怕下麵早已圍上了一堆看熱鬧的人,和警察同誌熱情的勸導某人不要想不開。

但這裏不是現實,而是死域,樓下圍觀的倒是不少,隻不過都是些想要將杏澄扯碎的喪屍。

“誒?居然也跟著爬上來了。”杏澄一低頭,發現陸陸續續有不少喪屍也當起了蜘蛛俠,而且那動作比真人還專業,甚至有幾隻離杏澄隻有幾米的距離,見到杏澄一隻喪屍發出聲低吼,爬得更快了兩下就到了杏澄旁邊,烏黑的爪子正準備伸向杏澄將他拉下去,杏澄毫不客氣一腳踩在它臉上,把它當成了跳板爬上了距自己不遠的一個陽台。

被杏澄用臉當跳板的喪屍,則是發出聲憤怒的咆哮摔了下去,砸翻了一堆圍觀的喪屍,摔了個腦漿迸裂。

杏澄當然聽到了那喪屍墜地時發出的不甘的咆哮,環視了眼周圍,貌似是一間女生的臥室,隻不過家具上布滿了灰塵,看樣子房間沒被喪屍光顧過,空氣中彌漫著股家具腐朽的氣味。杏澄的目光忽然定在了角落的衣櫃上。

“不好意思了!”微微一笑搬起衣櫃就準備往外扔,這時一隻喪屍也剛好爬到了陽台口,灰色的瞳孔死死盯著杏澄。哐當一聲,衣櫃被杏澄扔了出去,連帶窗戶和那剛爬上來的喪屍都被衣櫃砸了下去,砰……樓下一陣混亂,杏澄則乘機跑上來屋頂,隨意找了些雜物把門給堵上了。望了眼兩棟樓之間的距離,杏澄猶豫了下還是跳了過去,貌似夜把自己訓練成跑酷達人了?杏澄望了眼對麵早已破門而入的喪屍,心有餘悸的想道。

杏澄和喪屍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每當遇到落單的喪屍就出手解決掉,遇到屍群則是躲進建築物內設下陷阱。拍了拍手,杏澄望著自己費了好大力做出來的炸彈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一來就應該可以解決掉那千來隻追自己跑的喪屍了吧?地上,十來個瓦斯罐被鐵鏈綁在了一起,外麵還包著一層鐵皮。瓦斯與鐵皮的縫隙之間被杏澄塞滿了從房間內找到的一大包鐵釘和瓷片,沒有猶豫杏澄將瓦斯罐的開關稍微打開了些,刺鼻的氣味讓杏澄下意識捂住了鼻子。

往地麵上澆了幾桶汽油,杏澄從那座工廠了走了出來,剩下的隻需要將喪屍引過來了就OK了!

“呃……”剛出工廠沒幾步杏澄就被一隻喪屍發現了,隻不過看他的膚色和那群喪屍差的很遠,更像是一個人。正當杏澄準備出聲時,那人直接朝著杏澄衝了過來,嘴裏冒出了幾根紅色的觸手。

瞧見那觸手,杏澄猛的一呆忽然想起夜講過的妖獸,當即顧不了什麽調頭就跑,而那隻妖獸緊跟在杏澄的後麵,似乎不準備放棄這個獵物。

“可惡!”杏澄發出聲悶哼,摔倒在了地上血順著腿上的傷口流了出來,妖獸麵無表情的望著倒在地上的杏澄,一根觸手緩緩縮回嘴裏。咕嚕咕嚕,那人肚子裏忽然傳出一陣怪異的聲響,一個類似章魚的生物從那人的嘴裏爬了出來,四隻眼睛打量了眼四周定在了杏澄的身上,那光滑的觸手緩緩伸向杏澄,而後者直接跳了起來拿起手中的刀砍了過去,噗!血液四濺,帶著絲詫異杏澄倒在了地上,他怎麽也沒想到這怪物的觸手如此柔韌,刀根本沒有造成任何傷害,直接捅穿了杏澄的胸口。

杏澄絕望的望著妖獸的觸手在自己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血洞,雖然極力想要躲開那觸手的攻擊,但此時身體卻因為流血過多完全使不上勁來,胸口的傷口更是讓杏澄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時而堅韌而又柔軟的觸手並沒有立即殺死杏澄的意思,每道傷口都避開了一些重要的器官。杏澄一個轉頭忽然楞住了,隻是一瞬間又一隻觸手刺穿了杏澄的胳膊,杏澄發出聲悶哼疼痛反而讓混亂的大腦清醒了過來。僅僅是一瞬間杏澄從那妖獸似人的四顆眼睛中看到了些東西,嘲諷,譏笑,如同看螻蟻一般地眼神。

不可饒恕,絕對的不可饒恕!現實世界的杏澄是個三好學生?開玩笑,當初一進學校僅僅因為不小心踩了對方的腳一下,本來這是很容易解決,但杏澄沒有道歉隻是因為那個眼神,高傲和嘲諷的看著杏澄。他把那個高三的男生打進了醫院,最後導致高一與高三之間開戰,事後杏澄被好好教育一番便安分了下來。如今,又看到了那個眼神,杏澄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這一切都被眼前的妖獸看在眼裏,疑惑的看了眼四周,它不明白什麽東西讓眼前這個絕望的人類此刻變得如此鎮定。

“你必須,必須死!死!”憤怒中的杏澄從口袋取出一支藥劑毫不猶豫注射進了自己的身體,這是夜交給杏澄唯一一樣保命的東西,可以在短暫的時間內提升身體幾倍的力量,但副作用同樣很大甚至有可能喪命,在交給杏澄時夜千叮萬囑不要輕易使用,但恐怕連夜都沒想到杏澄會這麽快遇到死域最危險的存在,妖獸!

“啊!”當紅色的藥劑進入身體的一瞬間,劇烈的疼痛感衝擊著杏澄的神經,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複原著。

騰!騰!杏澄動了,每一腳落地地麵都濺起一陣灰塵,瞬間達到了妖獸身旁,僅僅一腳,妖獸寄宿的人類的頭顱如西瓜一般爆開來,杏澄的動作沒有絲毫停滯從血霧中抓出一團通體血紅類似章魚的生物。當抓住妖獸的那一刻杏澄不由得微微一愣,這妖獸渾身跟沒有骨頭似的,如泥鰍一般難以抓牢,差點讓它從手裏溜了出去,不得已杏澄用盡全力死死捏著妖獸,防止它逃走見逃不開,妖獸伸出幾根觸手纏在了杏澄的手臂上,另外幾根觸手則是直接刺向了杏澄。

啪!見觸手向自己襲來杏澄猛的將手中的妖獸往地上一摔,然而那妖獸像棉花一樣彈了起來,朝著杏澄的臉部飛去,很顯然它想寄宿在杏澄的體內,但杏澄怎麽可以讓它如願,一把抓住半空中的章魚而後往地上一按,瘋狂的用拳頭捶打著。

噗!噗!噗!三根觸手捅進了杏澄的身體,有一根差點刺到杏澄的腦袋,雖然躲開了致命的一擊但肩膀還是不可避免的受傷了。

五六拳之後妖獸一點事都沒有,反而杏澄的右手在那數拳之下裏麵的骨頭竟然碎了,藥劑僅能提升人體的力量卻無法提升身體的強度,這也是夜不希望杏澄用這藥劑的原因,杏澄身體雖然遠強與過去那未經鍛煉的身體,但身體還是承受不住這樣的超負荷。

妖獸眼中閃過絲嘲諷,似乎在嘲笑眼前這人類的不自量力。

“傷不了你的身體,那我就讓你變成瞎子!”杏澄也怒了,右腳踩著妖獸左手一拳轟向妖獸的眼睛,空中,濺起絲絲血液,但這不是杏澄的而是那妖獸的血液。

“吱,吱。”妖獸發出聲哀鳴,四顆眼珠在杏澄的一拳之下成了一堆碎肉,伴隨著妖獸的哀鳴,杏澄的左手發出聲骨裂聲。

“混蛋啊!”妖獸憑著感覺將觸手纏在了杏澄的全身,因為雙手都骨折杏澄根本沒辦法將它扯下來,感覺身體的傷口被妖獸的觸手填滿,杏澄的心跌倒了穀底。發出聲怒吼朝著一棟房屋衝了過去,眼睛瞎了的妖獸根本不知道杏澄想幹什麽,一個勁的往杏澄的身體裏麵鑽。

噗!身體重重的撞在牆壁上,杏澄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碎了般,軟軟癱倒在地上一口血從嘴裏噴了出來暈了出去。而被墊背的妖獸也不好受,直接撞在牆壁上,紫色的血液從眼睛的傷口處流了了出來,原本正使勁往杏澄身體鑽的觸手也沒了力氣,垂了下來。

“要死了嗎?”這是杏澄腦海裏最後的一點意識,最後他好像看到一團肉融進了身體裏,緩緩蠕動著,擴散到全身。

“死了嗎?”不久,一個人從一棟樓房的屋頂直接跳了下來,雙腳落地的瞬間地麵紛紛龜裂開來。而那人一點事都沒有,慢慢走向杏澄。

此時的杏澄全身都是大大小小的血洞,不遠處散落著一支用過了的注射器,裏麵僅剩下一點點紅色的**。啪,一腳踩碎了注射器,那個人影從陰暗處走了出來,正是幫助杏澄訓練的夜。

“寄身?還是……”夜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看著杏澄身體上那不斷蠕動的一個紅色的*,似乎感受到有人靠近,那團肉一下子鑽進了杏澄胸前的傷口,讓夜原本打算取出這個怪異*的打算暫時取消了,那傷口就靠在心髒的位置,要是一個不好就可能把杏澄的心髒也跟著扯出來就不好了。

“處在幼年期的妖獸嗎?居然沒有選擇寄身和是與他的身體融合在了一起,共生嗎?想要暫時保命?”夜眉頭緊鎖,現在這狀況遠遠超出他的想象,沒想到一次簡單的試煉居然遇到了一隻年幼的妖獸,還躲進杏澄的身體不出來了。

“我知道你懂人類的語言,如果想保命就給我安分下來,如果他死了我會讓你變成章魚皮!”夜的話剛落,杏澄身體原本顯得有些不安分的妖獸居然妥協了,杏澄身上的傷口也在快速的被身體裏冒出的膠狀物質修複著。

“安分的待在他身體裏麵,到時候我會給你好處的。”說著夜取出一支試管拿在手裏晃了晃,道,“把他身體給我快些修好,我就把這個給你。”

顯然受了夜手中那東西的**,妖獸的動作更快了,不一會身體的傷口不但修好了還控製著杏澄的身體搖晃著站了起來,右手伸出討要著自己的報酬。

“給你,別想著要跑,控製他的身體跟在我後麵。”夜將手中的試管拋給了被妖獸控製的杏澄,後者興奮的將試管整個吞了下去,連同那玻璃……

“喂喂,他的身體是人類不是妖獸,如果他死了那你就準備後事吧!”

啪啦,玻璃試管被吐了出來掉在了地上,裏麵的東西早被吃了個幹淨。夜搖了搖頭,不知道這事情是好是壞,隻得轉身慢慢離開,而那妖獸小心控製著杏澄的身體跟在後麵。

“妖獸與人類融合,究竟會造就怎樣的怪物呢?或與他可以成為一大戰力,在未來的計劃中可能會起到不小的作用,但前提是他能壓製住體內的妖獸,而不是反過來被妖獸壓製,不然到時候隻能下殺手了。”夜瞅了眼身後的杏澄,雖然杏澄已經昏了過去但動作卻是妖獸控製完成的,就連夜也不得不佩服妖獸進化能力,畢竟最初的妖獸可是在死域最弱小的物種,沒有任何保命的技能,唯一活下去的辦法就是拚命的融合其他生物,也就是吞噬。

直到不短吞噬進化到現在這樣子,它們便不知道為什麽將吞噬改為了寄身,此時杏澄則是與妖獸融合了,兩者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不久之後兩者的人格也會融合,到時候占據優勢一方的人格則會成為身體的主導者,另一方可能會消失或者兩者成為一體。

但進化的終點便是滅亡,這是不可避免的規則,沒有任何生物可以跨過那道被稱為神之領域的禁忌存在,因為那是不被神所允許的,所以神定下了那個法則,防止自己的地位受到牽製。

或許有可能打破那所謂的神之禁忌,夜看著杏澄心裏默默想到,如果真的出現了,那麽那個計劃可能會提前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