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對家族實力的試探
佟秘書接到特勤人員打來的電話，說王羽被東城區某街道派出所抓走了，脾氣一向很溫和的佟秘書氣得差點罵娘。
“薑武，你幹嘛吃的，首長叫你們保護珝少爺，你卻讓他被警察抓走？你是這是嚴重瀆職！你們那身皮是做嘛用的，要那證件做做嘛，要那槍械做嘛？一群沒用的東西，氣死我了，你們對得起首長的信任嗎？”
佟秘書對著電話一陣怒吼，電話那邊一聲也沒敢吭，等發泄完了，薑武才委屈的解釋道：“昨晚珝少爺已惹過一樁麻煩，還沒處理完，但我們依然沒敢放鬆。在美容店，是少爺不讓我們靠近的，早晨警察來時，他又示意不讓我們靠近，我們不敢抗命。這不，警車剛走，我們就打電話向您匯報了。”
“先不管昨夜的事，那今天被抓是因為什麽事？”佟秘書發完了火，聲音恢複正常，有著在電視新聞上的沉穩和冷靜。
“因為少爺把趙副市長家的兒子廢了，打斷了四肢。趙副市長帶警察來找，聲稱要嚴肅處理。”薑武簡明扼要的講明了嚴峻形勢，以及關係到的敵方勢力。
“珝少爺的成長資料我研究過，他並不是不講道理的殘暴紈絝子弟。廢掉趙副市長的兒子，應該有原因的吧？”佟秘書並沒把這事當成事，語氣比剛才還放鬆。不就是一個副市長的兒子嘛，還以為是多大的事。
“趙副市長的兒子叫趙陽，砸了珝少爺女人的美容店，又在夜晚想要**珝少爺的女人，並有傷害珝少爺的意圖，於是才有了下麵的事。”薑武不敢隱瞞，把事實真相全部托出。
“什麽？有人敢動珝少的女人？嗬嗬，嗬嗬……有點意思！這事不能讓夫人知道，如果夫人知道有人敢欺負她失散多年的兒子，會發瘋的，那時候不知道會殃及多少倒黴鬼。你們等著，我親自帶人處理這事，不能讓珝少爺受委屈。”說完，佟秘書掛斷電話，對外間的助手交待幾句，帶著幾名工作人員，匆匆離開。
佟秘書在車上的時候，就開始拔打電話。作為秘書，最擅長揣摩領導的心思，而王羽的心思他也能猜測一二，他要投其所好，得讓王羽感受到南宮家對他的愛護和重視，以及領導的護犢之意。
……
……
趙陽的母親闖進審訊室時，身後還跟著派出所的羅所長，正一臉獻媚的假意勸說著：“汪夫人，別生氣，有話好說，別氣壞了身子。你放心，也請趙副市長放心，我們派出所一定會秉公執法，絕不放過傷害趙陽的任何一個罪犯。”
“我放心？我怎麽放心啊？你們把罪犯抓進來，審了半天，他們不還是坐在那裏嗎，好好的！以我說啊，直接用刑，讓他們做壞人的報應。”汪夫人一臉不滿的瞪著王羽和苗婉，恨不得立刻撲過去，但看了看王羽的詭秘的氣質和彪悍的身體，又沒敢輕舉妄動。
“這個……您別著急，等會就讓您滿意……呃，等等……我先接個電話……”羅所長說著，拿出手機一看，頓時嚇得一個激靈。慌忙跑出審訊室，又關上門，找了個安靜的場所才接通電話。
“陶局，您怎麽有空給我電話……”一句話沒說完，就被人焦怒的打斷。
電話裏傳來一聲聲怒吼：“現在半天才接電話？你在幹什麽？知不知道你闖大禍了？你到底抓了誰？你知道有多少有分量的大人物給我打電話？你不想幹的話，早點滾蛋，要不是看在你小姨子的份上，現在我就剝了你這身皮。放人，趕快放人！”
“放人？到底放誰啊？我沒招惹什麽大人物啊？”羅所長被罵得一臉莫明其妙，委屈得都快哭了。
“笨蛋！惹到你惹不起的人還不知道人家是誰？你、你……氣死我了，等著我，我馬上過去。”啪嗒一聲，那邊摔了電話。
“我到底招惹誰了呀？難道是……”羅所長想起王羽那詭秘的氣質和態度，腦中閃過一道亮光，似乎明白了什麽。
汪夫人正在審訊室大吼大叫，叫嚷著要王羽好看，要讓苗婉不得好死之類的。突然，她的手機也響了，是她老公趙副市長打來的。
“喂，老公啊，你回去請掉假就快點來啊，這些警察不聽我的，真想早點槍斃掉這些混蛋，為咱們兒子報仇……啊，你說什麽……”汪夫人突然愣在那裏，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裏所聽到的。
“別鬧事了，回醫院看看兒子吧。我這裏出點事，可能請不掉假了，紀委的人找我……”那聲音顫顫抖抖，恍若末世。
“老公，你出什麽事了，喂，喂……？”汪夫人喊了幾聲，對方電話卻已掛斷，但不祥的感覺已籠罩全身。
王羽坐在鐵板凳上，早已翹起二郎腿。苗婉卻在擔心的問東問西，生怕被趙陽家人的特權所迫害。
“咦？那個凶婆子怎麽突然不嚷嚷了？”苗婉湊在王羽耳邊，小聲問道。
“或許是突然良心發現，覺得她兒子欠教育，想要感謝我來著。”王羽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怎會相信你這鬼話？”苗婉白了王羽一眼，卻有說不出的溫柔韻味，昨夜發生的事，足以讓她回味無窮，對這個詭秘的男子怎麽也凶不起來。
“那你相不相信趙陽是摔傷的？”王羽又問。
“他本來就是摔傷的。”苗婉異常篤定的回答。
就在這時，突聽派出所大門口傳來一陣陣警鳴，羅所長以為是局長來了，慌忙跑出去迎接。不過一看車型和牌號，頓時嚇得一哆嗦，竟然是中樞機構的特殊車輛。
羅所長正不知所措的時候，看到開路的一輛警車裏居然走出陶局長，親自為其中一輛紅旗車開門，一名隻在新聞裏看到過的大人物的秘書，臉色陰沉的走出來。
“這、這好像是首長身邊的佟秘書……”羅所長還以為是眼花了，直到幾個氣勢洶洶的走到麵前，壓得他喘不過氣，他才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
“小羅，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見過佟秘書？”陶局長恨鐵不成鋼，狠狠瞪了羅所長一眼。
“佟、佟秘書您好，還迎來我們派出所視察……”羅所長結結巴巴的說道。
“我不是來視察的，隻是首長托我來辦件事。羅所長是吧？”佟秘書說起話來風淡雲輕，但身上隱含的殺氣誰都能看得出來。
“不敢，領導喊我小羅就成了。”羅所長說道。
“聽說你們早晨抓了王羽，不知他犯了什麽罪啊？”佟秘書長已打聽清楚，被抓時，王羽用的是原名，說明他對南宮的姓氏還是有潛在的排斥，為了這個，佟秘書也得把這事辦得漂亮。
“王羽？”羅所長頭上的冷汗頓時就出來了，人家一點也不怪外抹角，直接就點名了，這下子完了，被領導記在心頭，這輩子就別想安生啦。
就在這時，就聽審訊裏又傳來汪夫人的怒吼聲：“你們兩個小警察是怎麽辦事的？叫你們審個犯人都不會！像王羽這樣的罪犯，該判刑的判刑，該坐牢的坐牢，幹脆點，別耽誤我家兒子的養傷心情。隻要你們辦事利索點，我給我們家老趙講，會記住你們的恩情。”
汪夫人感覺到不妙，想盡快落實王羽和苗婉的罪名，所以急躁了些，聲音也大了些，整個派出所的人都能聽到她的叫嚷聲。
佟秘書長一聽，頓時把臉拉下來，冷笑道：“你們派出所好大的能耐，我怎麽不知道派出所有審判罪犯的職能？那要法院是幹什麽的？還有，這個女人是誰，誰給她的權力幹涉警察日常工作？前麵帶路，我要看看像羽少這樣的人物，誰敢給他栽贓罪名！”
前麵幾句還好，後麵一聽佟秘書都喊“羽少”，那王羽的身份就驟然明朗，肯定是佟秘書所服務的首長的公子，那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啊！
陶局長哼哼一聲，連他都差點暈倒，狠狠推了羅所長一把，大聲罵道：“傻愣著幹嘛，前麵帶路啊！”
“噢噢噢噢，我帶路……”羅所長耳中嗡嗡亂震，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到審訊室的。
佟秘書一進審訊室，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華服女人正指著王羽罵著什麽，而王羽坐在鐵板凳上，雙手被冰冷的銬子鎖著，眉頭緊鎖的坐在那裏，心中似乎正隱藏著滔天怒火。
而苗婉一直懼怕當官的，又知道趙陽的父親是副市長，權力滔天，被這個瘋女人罵，她也不敢還嘴，因為她還在審訊室，還在派出所，誰知道對方會使出什麽醜惡手段。
這時候，她突然感覺視線一暗，從外麵進入一群氣質獨特的男子，為首幾人明顯是官員，久居上位養成的氣質，讓人一眼就能認出。
“這回完蛋了，一定會被趙家整死吧……這些肯定是趙家找來的幫凶！”苗婉心中暗暗想到。
似乎印證了她的想法，為首一名文質彬彬的年輕官員臉色突然一變，似乎非常難受，一陣風似的衝向自己這邊，所帶來的氣勢把她壓來喘不過氣。她嚇得閉上了眼睛，生怕被人毆打。
“羽少，我來晚了，讓您受委屈了。這些無法無天的混蛋沒有用刑吧？我看看，手上都銬出紅印子了，您放心，我一定給您討個說法……”佟秘書蹲在王羽麵前，好像被銬的是自己，痛苦得眼圈都紅了。
陪同而來的陶局長已經大聲吼道：“這是誰幹的事？混蛋！還不快點把王羽的手銬打開？還他身邊的那名女同誌的手銬！”
中年審訊員已經嚇呆了，六神無主的左看右看，右手哆嗦半天，也沒掏出手銬鑰匙。而旁邊的女記錄員，嘴巴早就張得能塞下一個蘋果。
“免啦！戴著手銬挺好的，誰也別幫我開，我就喜歡這麽戴著。”王羽不領情，甚至不看佟秘書的表演。其實他也有些不忍心看，尼瑪，二號首長的貼身秘書，以後下放任職，隨隨便我都能做到廳級、副部級，在哪都是一方大員，用得著對首長的兒子如此賣力表演嗎？
可惜王羽不明白佟秘書的苦心，他剛調到南宮中興身邊，資曆尚淺，如果不賣力靠攏，以後能走到哪一步還是未知之數？再說，有這麽好的機會不賣力，那就是傻瓜嘛！
聽到王羽的拒絕，佟秘書愣了，陶局長卻頭痛得眼前發黑，知道這事沒那麽容易解決，就算能解決，關鍵要看這王羽的態度。這個家夥很麵生，又姓王，帝都裏的大人物沒有這個姓啊？
苗婉更傻眼了，左看看，右看看，渾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這、這……王羽啊，你認識這些人？”
“不太熟，有些沒見過，有些隻見過兩回。”王羽實話實說。
苗婉撇撇嘴，一副鬼才信你的表情。
佟秘書見王羽扭頭和身邊的女人說話，都不理自己，馬上就知道問題所在了，當即說道：“羽少，我知道您受委屈了。有什麽委屈你給我說，咱們一定一查到底，無論牽扯到誰，咱絕不放過一個。”
陶局長抹了一把冷汗，暗道這回碰上狠茬了，但不得不附和道：“對，您隻管說，有哪些警員枉法，我一定給您討回公道。”
“我們的美容店被砸了，報了警，現在也沒人受理，請問這是為什麽？我們被不法份子攻擊，我們隻是正當反擊，並留下視頻錄相，為什麽警察視而不見？為什麽我交上去的手機錄相證據，被警察刪除了？為什麽這個老女人能在這裏咆哮叫罵，是誰給她的權力？她又是依仗什麽才敢這麽做？這些問題不給我解答清楚，我就不離開這裏。”王羽來就是流氓，耍賴是她的擅長，而且他也有充足的理由這麽做。不是得理不饒人，他要試一下家族對自己的容忍底線，同時也想試一下家族的勢力有多強。
佟秘書一聽，頓時明白了，當即為王羽撐腰：“問的好，陶局長，你來替我們解答一下吧？”
陶局長現在恨不得一腳踢死羅所長，這個混蛋死一千遍都沒問題，但千萬不能連累了自己：“羅所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要是不說個清楚，監察部門的同誌就要接手調查了。”
羅所長一聽，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嚇得雙腿不停的抽筋，指著正偷偷溜出門的汪夫人罵道：“是她，都是這個女人指使的！都是她害的……”
剛才還盛人淩人的汪夫人一聽，嚇得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子，摔在門口，喊道：“不是我，不關我的事，我兒子還在醫院，我得回去看他啦！”
她也知道事情不妙，想溜之大吉，但是，晚了。
這時候，從外麵走來三名公務人員，遠遠的喊道：“趙副市長的夫人汪彩蘋在這裏嗎？請給我們到紀委走一趟，趙副市長有一些經濟問題需要你配合回答。”
還沒爬起來的汪夫人一聽，眼前一黑，當時就暈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