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你以為你們是什麽東西？
王羽雖然和羅旭談好，抽時間約見羅副省長，但第二天依然和眾人一起出發，坐上開往省城的考斯特。這輛車上，多是市委市政府的工作人員，畜牧局的沒有幾個。
王羽和妮莎坐在一起，閉目養神。車上大多都是領導，聊天沒什麽意思，但出格的事情也最好別幹，不如低調的睡覺，大家相安無事。
靠前的位置，有人竊竊私語，打發寂寞的旅途。
“市公安局的馬海濤算是完蛋了，昨天賈市長和省裏官員一起視察市局和拘留所，命他把一樁小案件處理掉，盡早放人。可是馬海濤不知哪根筋不對，竟然當場頂撞省裏的言秘書，說隨便放人，還要法律幹嘛？嘖嘖，據說當場就把言秘書氣得臉通紅，賈市長也發了火，把馬海濤訓了一頓，隻是也沒能改變他的決定。不放，就是不放，哈哈，可惜了，他還年輕，以後的仕途就不好走了。”
“兄弟，不是我說你。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在領導視察公安局之前，就有人下了調令，要把馬海濤調到省公安廳管檔案。嘿嘿，既然已經把馬海濤往角落裏逼，人家還在乎你賈市長的顏麵？言秘書的臉麵？”
相繼有人加入這個話題，大多都帶有幸災樂禍的腔調。王羽已有別的渠道，知道事情的經過。不過他挺欣賞馬海濤的脾氣，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既然你們敢把我調到省廳管檔案，我就敢把那幾個混蛋小子整進監獄。整不進監獄，也要多在拘留所關幾天。
如果賈道友或者受傷的保安起訴。這些人就有刑事責任，而潘安作為設備損毀方，隻能提起民事訴訟賠償。
米藍、趙誌亭等重要領導，在前麵一輛車上，所以這個車廂的氣氛稍微自由些，由市委副秘書長帶隊。馬海濤的話題太敏感，副秘書長咳了幾聲之後，車廂內重歸安靜。
會議在省委大禮堂舉行。王羽作為其中的一個小小先進代表，安排在中後段上台，作了一番演講。而妮莎作為主要研製者，但不會說中文，隻露一個麵，就完成了任務。
快中午時，表彰大會終於勝利閉幕。王羽還得到一個先進個人證書。本以為沒事了，等著省委的免費午餐就行了。
可是剛走出大禮堂，就被幾人攔住，而畜牧局的方宇通局長也在裏麵，表情有些尷尬，給王羽介紹道：“這幾位是省領導。想要和妮莎女士談一談H2治療藥的專利轉讓問題。當初由於疫情嚴重，臨江市和妮莎簽訂的是百分之一的專利使用費，而救急救災多是政府補貼，生產廠家也沒賺一分錢，所以妮莎女士同樣沒得到一分錢的利潤。省領導對此事非常重視。對高技術人才表示非常的關心，所以想一次性買斷這項專利技術。給新藥研製者巨大的金錢回報。這位是省衛生廳的張廳長，這位是省農業廳的薑廳長，中午如果沒有事，大家一起坐坐，商談一下H2治療藥的專利技術轉讓事宜。”
兩位廳長都是副的，譜擺的挺大，也不跟王羽握手，隻是盯著妮莎看了一陣子，然後淡淡說了一句：“咱們找個地方坐坐吧，有一個大型醫藥公司的老總還在那裏等著呢！能不能賣個好價錢，要看這位老總的心情。”
王羽看了看方宇通局長，方局長被王羽看得直冒汗，昨天說好的不參與H2治療藥的專利轉讓事宜，可沒想到今天還是做了皮條客，被兩個省廳領導綁來了，當說客。
王羽看出他心中所想，倒也不怎麽怪罪，隻是對麵前的兩個廳長不爽。但是，身在官場，再不爽也要顧忌大家的麵子。
“哈哈，多謝幾位領導看得起我們妮莎的H2治療藥，這專利技術也不是不可以轉讓。隻是非常不巧，領導讓我們過去還有急事，下次我請幾位領導。”王羽想把事情往後拖一拖，中午還要去見羅副省長，哪有時間談專利技術轉讓的事。
農業廳的薑副廳長頓時怒道：“王羽，你不要識大體！你的事情重要，能有我們兩位廳長的事情重要？我們這麽多事，都能抽時間見你們，你卻沒時間，像話嗎？照我說呀，這樣的小同誌應該多打磨打磨性子，方局長，你以後可以注意年輕同誌的培養工作！一點耐性都沒有，能做成什麽大事？”
“嗬嗬，是是，薑廳長教訓的是，我以後肯定會注意的。王羽，還不向薑廳長道歉，天大的事情，也沒有領導的事情重要。薑廳長說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畜牧局由農業廳分管，而薑廳長算是方局長的直屬上司，所以薑廳長一發話，方局長什麽原則都沒有了，立即命王羽照辦，在這一刻，他甚至忘了王羽是市委書記推薦升職的。
王羽眉頭一皺，心中大怒，竟敢以職位威脅自己？不過現在不宜和他們鬧翻，於是說道：“嗬嗬，既然幾位領導急著促辦，我也堅持支持。隻是專利技術是妮莎一人的，而我隻是一個助手。你們想談，可以和她談，我真的有事。你們剛才也說，天大地大，領導的事最大，我不敢耽擱呀。”
“哼，既然小王有事，那我們也不強求！”衛生廳張副廳長很生氣，臉色陰沉得能夠滴出水來，指著妮莎說道，“聽說她不懂中文，你給她說一下，讓她跟著我們走，去談生意。鄒總帶的有專職翻譯，交流方麵，不成問題。”
薑副廳長也火大，瞪著王羽怒道：“哼，不識抬舉！不知是哪位領導，能讓你這麽急著趕過去呀？我和張廳長、方局長加在一起，都不抵他一個？既然你這樣認為，就趕快去吧，耽誤了你的前程，我們可擔待不起。”
這話句句誅心，句句挑撥呀！如果王羽安心在畜牧局發展，在局裏一把手麵前這麽說，這輩子都別想起來了！薑副廳長的心思，實在太惡毒了！
王羽眼中閃過一絲怒氣，雖然很快收斂，但噴出的氣卻粗了很多。妮莎聽不懂中文，但看到王羽眼中閃過的怒意，頓時不高興了。心想，你們敢欺負主人，別落在我手裏，不然有你們好看！早知道培育點病菌出來，把他們病死！
王羽不想得罪太多人，強行忍下怒氣，正要給妮莎翻譯剛才的對話，就聽有人不耐煩的從禮堂側邊的停車場裏喊道：“老薑、老張，你們說完了沒有？快點把人帶過來，簽個合同，不就完事了嗎？”
這男人的聲音很熟悉，王羽眼神一閃，盯向那輛奔馳車，用飼主係統掃描，發現正是老仇人鄒玉昆。什麽大型醫藥公司的老總，這貨的公司肯定是皮包公司，甚至連公司都沒有，隻要得到專利技術，他轉手就能賺十倍二十倍的差價。
聽到叫喊聲，薑廳長和張廳長臉上都閃過不自然的尷尬之色，但轉眼就變得嚴厲，衝王羽說道：“快點，還不翻譯？鄒總都在車裏等急了！這可筆大買賣，隻要把專利賣出去，瞬間就能得到一兩百萬的巨額錢財！真是的，求著你們發財你們卻不上心！”
王羽眼中的冷意更甚，指著車子的方向說道：“這位就是你們的鄒總？鄒玉昆？我怎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開了一個大型藥廠？”
在場幾人同時變色，薑副廳長性格比較急，當即說道：“咦？你認識鄒少？唔，你認識鄒總？哈哈，這個……這樣就更好商量了嘛！我們隻是介紹人，幫鄒總遞個話，具體買賣還需要你們自己談！”
“不用談了！你告訴鄒玉昆，這專利就算一分錢不賺，也不會賣給他。當然，你告訴他我叫王羽，他會明白的。”說完，王羽看也不看臉色變得極為難堪的幾個官員，帶著妮莎，飄然離去。
而方局長極為震驚，同時也極為羞惱，指著王羽的背影喊道：“王羽，你、你氣死我了！你想造反啊！你這是什麽態度？你給我回來，立即道歉！”
“道歉？”王羽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臉上帶著濃濃的譏諷，“你不配！他們也不配！一群二貨，你們以為你們是什麽東西？白癡！”
積壓了幾天的鬱悶和怒火，瞬間爆發，在這一瞬間，王羽的麵孔有幾分猙獰。隨著最後兩個字吐出，王羽心中的惱火似乎全部噴出，胸口鬱氣頓時舒暢幾分。他妹的，如果當官不能舒暢胸懷，保護自己心愛之物，堅持心中的底線和原則，不如趁早辭職，哪怕要飯也不幹了。王羽決定了，以後遇到這樣的傻逼，還是會罵，絕對不會忍，早罵早痛快！
方局長被王羽罵傻了，咚咚咚，連退三步，差點一屁股坐在石階上。雖然高級領導提前走了，而他們站的地方略偏，周圍還是有不少行人的，被王羽當場罵為“白癡”，殺傷力實在驚人。而兩個副廳長臉上同樣精彩，因為連他們也被罵了。似乎還是第一回被下級罵，還是個剛參加工作不久的小科長，這讓他們的臉麵往哪放？
等他們緩過神，立即暴怒，叫嚷道：“給他的領導打電話，問問他是怎麽管教下屬的？方宇通，快點打電話呀！”
方宇通臉憋得紫紅，吭吭哧哧的說道：“我就是他的直屬領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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