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她都是輕的!”

薑仲平把手機摔到妻女跟前,手捧在心口的位置裏,劈頭蓋臉對薑婭茹就是一頓訓斥:

“你好端端的你去招惹陶蒙蒙幹什麽?我們家快破產了你知道嗎?我真是寵壞你了,你一點腦子都沒有。人陶蒙蒙說錯了嗎,紀璟行原本就是她未婚夫,你撿了個漏,你不低調,你去做那落井下石的事情幹什麽!我們家要是破產,就紀家那德性,明天就得給你取消婚約!你……你現在立刻跟我去找司總賠禮道歉!否則,我們一家四口都去睡大街吧!”

一番話把薑婭茹母女都給驚到了。

難以置信事情竟然如此嚴峻。

但是聽到要自己去找陶蒙蒙賠禮道歉,薑婭茹心裏是一百個不情願。

“我不去。”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薑仲平厲聲嗬斥了一句,命令站在一旁的幫傭去抓薑婭茹起來,去找司延昭負荊請罪。

薑婭茹一把推開幫傭,哭著就跑回了房間反鎖,劈裏啪啦砸碎了一地東西,死活就是不肯開門,氣的薑仲平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昏倒了過去……

彼時,薑家亂成一團的事,陶蒙蒙不得而知。

在洗手間裏調整好情緒,正回包間。

剛要推門進去,就見司延昭推門走了出來。

男人一身煞氣,原本係的一絲不苟領帶,也鬆散了一些,被戾氣縈繞的俊臉色森寒如冰,一瞬就震懾住了陶蒙蒙,嚇了她一跳。

不解去個洗手間回來,他臉色怎麽那麽差。

“司延昭,你……怎麽了嗎?”陶蒙蒙清澈如鹿的星眸圓睜,茫然無措。

“回家。”

她不明所以,男人拽著她的手就往電梯走。

卻沒注意到,身後打開的包間,一片狼藉,東西摔落了一地,倒在地上的幾個男人四仰八叉哀嚎,皆是鼻青臉腫。

一路被牽著回到車上,司延昭才鬆開了她。

男人從凹槽裏拿了包煙拆開,拿了根叼在薄唇裏點燃,狠狠吸了兩口,緊皺成川字的眉心,都沒僅此舒展,反而臉色越發深沉。

也不知道抽煙,究竟是讓他舒服,還是難受。

“你怎麽了?”

陶蒙蒙不解,漂亮的大眼亮晶晶望著他,關心問道:“生意沒談攏麽?”

生意場上的事,她略懂一二。

知道司延昭來這個飯局,是為了牧場開發的事。

如今房地產式微,現在牧場農業的生意,倒是冉冉升起,還是塊大藍海,都想炒都市牧歌這個概念。

不少大佬都把目光投向了這裏。

偏偏,現在地皮緊缺。

整個深城,擁有地皮最多的就是司延昭了。

畢竟,曾經的陶振南就愛囤地,在二三十年前,就囤下了一大批地,被稱為陶半城。

現在這些地,十有八九都落到了司延昭手裏。

繼而剛才那些人才會在司延昭跟前踩她跟爹地,捧司延昭的臭腳。

他不應該高興的麽?

曾經仰人鼻息的他,翻身農奴把歌唱,徹底將他們陶家踩在了腳底下。

那麽高傲盛氣淩人拒絕過他的她,現在都要在他跟前卑躬屈膝,出賣尊嚴身體,才能擁有一襲生存之地。

怎麽就那麽一會子功夫,就黑臉出來了?

奢華狹仄的車廂裏,氣氛沉悶。

陶蒙蒙越想越奇怪,不住開口問道:“你好端端……唔……”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抵在車門狠狠吻住……

反應過來時,已經為時已晚。

司延昭一邊抽著煙,一邊瞧著被欺負的可憐兮兮她,戾氣滿滿的吐了個字:“煩。”

“……”

煩?什麽意思?嫌她煩人?

陶蒙蒙委屈的睜圓了大眼,薄紅的眼眸閃爍著淚光。

司延昭拿開咬在薄唇裏的煙,拽她進懷,語氣不善:“裝什麽死。”

“……”有那麽一刹那,陶蒙蒙真想咬死他。

眼睛也就那麽盯著他的脖子。

可僅是一瞬,陶蒙蒙就放棄了這個點頭。

她不能殺人。

就算為了報仇,也不能直接殺人。

為了這個人渣,成為殺人犯!

她不想死,也不想為了這個人渣償命,置爹地於不顧。

“你幹嘛凶我啊,又不是我惹你的。”

陶蒙蒙撲進他懷裏,抽抽搭搭控訴:“他們惹你,你罵他們啊,你凶我做什麽。”

“陶蒙蒙,別忘了你的身份。”

司延昭森寒的俊臉戾氣十足,大手攫住她下頜抬起:“你不過是我的玩物而已,我想對你做什麽就做什麽!你沒有資格拒絕!”

男人警告在耳,陶蒙蒙心髒狠狠一顫。

是啊,她一個玩物而已。

有什麽資格拒絕,被他拿來當出氣筒呢?!

她強壓著恨意,掐著掌心扯了扯唇角,討好道:“對不起……是我恃寵而驕,忘了自己的身份。”

……

秦或處理完事情出來,遠遠地就察覺到了車裏情況似乎不對。

給司延昭打電話直接被掐斷後,他便識趣在外等候,沒敢靠近上前。

一切結束,男人稍微整理了衣襟,一聲不發下車就下了車。

陶蒙蒙也沒管,隻心疼的低頭整理淩亂的衣裙。

還是新的,今天第一次穿。

好幾萬一條的裙子,就這麽被他給糟蹋了。

簡直血虧!

陶蒙蒙越想越氣,在心裏把司延昭這敗家爺們罵了個狗血淋頭。

……

司延昭跟秦或回到車上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看到的就是團成團熟睡的陶蒙蒙。

氣味已經散的差不多,司延昭沒讓關窗,隻吩咐秦或開了空調,就把熱的渾身是汗的小團子救了過來,讓她趴在大腿裏睡。

幾縷秀發濕漉漉的黏在臉頰,司延昭皺眉替她撩至耳後,露出她白裏透紅的臉蛋,纖長的睫毛濃密如同小刷子般,格外的動人。

陶蒙蒙長得很美,是那種讓人高不可攀,又無法抗拒的美,又仙又欲。

男人一瞬恍神,耳畔是年輕女孩喃喃的夢囈:“混蛋司延昭,欺負我……就知道欺負我……”

夾帶的哭腔的嗓音很軟,委屈巴巴的跟撒嬌似的。

司延昭眉頭狠皺,哼了聲活該。兩指捏了捏鼻梁,對前頭開車的秦或吩咐:“開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