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秦或從車上下來,朝她做了個請的動作:“陶小姐,請上車。”
強硬的態度,大有陶蒙蒙不配合,就要直接動手‘請’她上車。
出乎意料的,陶蒙蒙隻是微微一笑,側目對神情尷尬的羅家明道了句:“羅公子,看來我今晚沒辦法給你當女伴了。”
“沒、沒事。”羅家明扯了扯唇角,後者已經上了後座。
車輛揚長而去,羅家明杵在那,都還有些沒緩過神來。
車內的氣氛死一般的寂靜,身側的男人吸著煙,英俊的臉龐沒在暗處,格外的冷,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引人發怵。
陶蒙蒙脊骨緊繃,好像什麽都沒察覺一樣,就安靜的坐在那。
一路無話,直至回到司公館,她整個人就被男人扔在了臥室的大床。
“陶蒙蒙,你好樣的!”男人偉岸的身軀立於床邊,幹淨修長的大手扯了扯領帶,睥睨她的鳳眸陰戾可怖。
成熟男人的氣場,尤其是司延昭這樣身居高位的掌權者,舉手抬足間皆是一股令人發怵膽顫的氣勢。
換做以往,陶蒙蒙早就被嚇得瑟瑟發抖,梨花帶雨哄他。
可此刻,那女人隻是撐著床單半坐起身,呆呆地看著他,猶如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靜的出奇。
臥室的氣氛一瞬凝固,氣壓降到了冰點。
意料之外的反應,男人墨眉狠狠皺起,薄唇冰冷吐字:“你啞巴了?”男人大手攫住她的下巴抬起,力氣大的幾乎捏碎她的下巴,近乎命令:“我讓你說話!”
“你終於舍得回來了。”
陶蒙蒙麵露痛色,卻並未掙脫他的手,仰視著他,紅了一雙美眸:“你丟下了我半個月,沒有電話沒有消息……司延昭,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她哽咽的聲音很輕,卻充滿了委屈。
滾燙冰涼的淚水落在男人的手裏,他不由愣了愣。看著她倔強的俏臉,僵持了一分鍾,他忽然冷嗤,深邃的墨瞳閃出譏諷之色:“我看你倒是挺快活的!”
“我快活的起來嗎?”
陶蒙蒙自嘲一笑,拿開男人掐著她下頜的手,她站了起身。
兩人的身高懸殊,即便穿著高跟鞋,她仍舊需要仰視他:
“我知道,我是你的金絲雀,你的玩物,你想要怎麽對待我,都是一句話的事,我沒有任何拒絕反抗你的權利。可是司延昭,我是一個人,一個有感情的人,我注定沒辦法那麽聽你的話,更沒有辦法做到小貓小狗那麽乖。”
“是我忤逆了你,惹你生氣了,我人就在這裏,你想怎麽處罰我,你盡管處罰吧!還是,你又想跟之前一樣關我到禁室裏,不給我吃喝嗎?那好,隻要你能消氣,我現在就過去,我乖乖被你罰!”
說完,她轉身就走出房間。
“陶蒙蒙,你給我站住!”
司延昭淩厲嗬斥了一聲。
陶蒙蒙身體微微一怔,定在門口沒動,卻也沒有回頭看他,隻是啞著聲說:“關禁室你不滿意,你還想其他的處罰,你說吧,我都照做。”
司延昭黑著臉扯了扯領子,過於粗暴的動作,襯衣的鑽石紐扣都被扯下了幾顆,彈落在地上。
看著門口杵在門口裏,纖瘦身軀都在發抖的女人,他一身戾氣坐在沙發點了一支煙,不耐煩喝道:“滾進來!”
她站著不動,司延昭徹底沉了聲:“你聾了是嗎!”
男人叼著煙咬在薄唇,煩躁起身,大步過去將她拽了回來。
砰一聲門再度關上,整幢樓仿佛都跟著顫了顫。看著跌進他懷裏,早已經淚流滿麵的陶蒙蒙,男人脖子青筋凸起,氣的胸膛都在劇烈起伏。
“陶蒙蒙,除了氣我,你還知道幹什麽?還有臉哭!”男人滿是怒意的俊容發沉,拿起領帶就粗暴替她擦眼淚:“別哭了。”
“你趕我回深城,你半個月對我不聞不問,不理我。我每天那麽忙,你媽媽還欺負我,我連哭都不能哭了嗎?我不哭,我還能去……唔……”話還沒說完,後腦勺被男人握在大手,迸發一般,狠狠吻了上來……
懲罰一般,他在她下唇咬了一口,黑沉的眸子迸發出嗜血危險的氣息:“再胡說八道老子咬死你!”
陶蒙蒙啜泣著趴在他的懷裏:“司延昭,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年輕的女孩,委屈又無助,緊緊抱著他的勁腰,生怕她一鬆手,他便又會丟下她自己一個人。
“你怎麽可以對我這麽狠?說不理我就不理我,我每天都在想你,我想去找你,可是我不敢,我怕你又把我趕回來,我怕你跟她在一起,我怕你不要我了。”她掐著掌心,讓自己演繹得更逼真,聲情並茂,聲淚俱下。
陶蒙蒙摸不準他的性格,但深知道,司延昭吃軟不吃硬,跟他來硬的,倒黴隻會是她自己。
跟了他這大半年,即便不了解他,陶蒙蒙也清楚,如何才會讓自己在他身邊更好過,爭取利益最大化。
果不其然,司延昭臉色緩和了許多,不再似剛剛回來時候的陰沉。
夾著煙的長指捏了捏眉心,司延昭深吸了口氣,摟著懷裏梨花帶雨的人兒在沙發坐下:“再哭把你丟出去。”
“那你還生我氣嗎?”陶蒙蒙吸了吸鼻子,婆娑的淚眼問他。
男人偏過臉不語,她便跨坐在他的身上,柔若無骨的小手捧住他的俊臉,讓他直視她:“你別不說話。”
司延昭好氣又好笑,冷冽的薄唇戾氣滿滿:“我上輩子欠了你嗎!”
“可能這輩子也欠了。”陶蒙蒙眨了眨淚眼,順勢依偎進他的懷裏,輕聲道:“你丟下我那麽久,你就不想我的嗎?”
司延昭捏著眉,闔起了眼眸:“我不會同意你去拍戲。”
“我問你想不想我,又沒說這個。”陶蒙蒙皺眉,似是不悅他轉移話題,揚起臉蛋兒又問他:“你到底想不想我?”
堅定地態度,仿佛非要他說一個答案。
一個她滿意的答案。
“你煩不煩。”司延昭有些不耐,神情別扭極了。
“也是,你美人在懷,怎麽可能會想我……唔……”話還沒說完,唇邊又再度被男人狠狠吻上……
她非但沒有再掙紮,反而順勢撩撥他……
司延昭嘶了口涼氣,低罵了聲草,扔了煙將她按在沙發。
男人握住她亂來的小手,居高臨下睥睨她的眸子暗沉,嘶啞了的聲線,竟是危險無比,“就你這種妖精,十個顧瑾都不夠你騷,你說我想不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