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蒙蒙這一跑出去,連續三天都沒露臉。

夜晚十點,司公館內一片死寂。

別墅大廳裏,所有幫傭,皆是正襟危坐。

蔣姨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連續打了十幾通電話後,尷尬說道:“都打電話問遍了,沒有人見過陶小姐。”

男人本就冷沉的俊臉,愈發難看。

大廳內氣壓降到了冰點,凍的眾人瑟瑟發抖。

蔣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是頭一次見陶蒙蒙離家出走,連個音信都全無。見自家少爺,臉色愈發的難看冰冷,想到陶蒙蒙那柔弱的性子身板,也不由感到擔心。

照顧陶蒙蒙這小半年,她是知道陶家破產後,陶蒙蒙就已經沒有朋友了,從前那些跟她往來熟絡的,對她都是避之不及。

一個小姑娘在外麵,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蔣姨本打算提議,要不先報警。

話還沒出口,忽然想到了什麽,她忙欣喜對司延昭說道:“少爺,陶小姐會不會是在那位梁小姐哪?”

……

夜晚十一點半的商場,燈光已經熄了一大片。

梁家烤魚送走最後一桌客人,正收拾東西準備打烊。陶蒙蒙幫忙收碗筷,疊凳子。

皆是累了一天,陶蒙蒙又是自家閨女的朋友來幫忙,梁爸爸頗有些不好意思。

拿過陶蒙蒙剛抬起的長凳,便對她說道:“蒙蒙,你們也累了一天,你跟小敏先回去,這裏交給我們來就行。”

“沒關係的梁叔叔。”馬上都快收拾好了,也不差這點功夫。

梁媽媽從廚房出來,跟著說;“小敏,你先跟蒙蒙回去休息。”

梁敏早就想回去休息了,聽這話登時放下了手裏的工作,笑著應下,過來挽著陶蒙蒙的手說:“蒙蒙,我們先回去吧。”

見此,陶蒙蒙也不再堅持。

擔心他們兩個小女生不安全,梁爸爸又讓剛招聘的服務生江雨澤送她們回去。

深城的夜晚,即便是深夜十二點,仍舊到處燈火通明,霓虹璀璨。

路上,來往的車輛不少。

三人肩並肩。

“累死了,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梁敏挽著陶蒙蒙的胳膊,滿是感慨。

自家餐館剛起步,生意紅火。這兩三天陶蒙蒙來幫忙,更是吸引了不少客流。

以至於梁敏白天上班,晚上下班,還要過來餐館這邊幫忙。

陶蒙蒙苦笑了下,垂著臉嘀咕了聲:“我也想知道。”

一直跟在陶蒙蒙身旁,沉默寡言的江雨澤忽然道:“你不是網紅麽?怎麽不繼續直播,道這打工?”

陶蒙蒙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跟自己說話。

梁敏也好奇,跟著一臉不解看向陶蒙蒙。

三天前,陶蒙蒙突然間過來,求兼職。

得知她無處可去,梁敏自然是毫不猶豫收留她的。

即便不論兩人的同學情,單是之前陶蒙蒙犧牲那麽大,幫他們家討回來的補償,她都沒理由拒絕。

但對於她怎麽突然無處可去,梁敏雖然奇怪感到不解,隻是陶蒙蒙一直不想提,她也沒還好意思問。

陶蒙蒙爆紅網絡,她是知道的,原本也是替陶蒙蒙開心,終於找到掙錢的法子了,卻沒想到,才沒幾天,她就宣布退網了。

之後發生的事,梁敏皆是不得而知。

被兩人齊刷刷看著,陶蒙蒙眨了眨眼睛,無法裝沉默,更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好半響,才憋出了一句話:“一言難盡。”

江雨澤挑眉:“那就多言幾句。”

陶蒙蒙:“……”你杠精啊。

梁敏敏銳察覺陶蒙蒙的尷尬,忙說:“誒,這裏有便利店誒,我請你們吃冰淇淋吧。”

說完,她連忙拉著兩人進了便利店,省的江雨澤不會看眼色,繼續追問。

陶蒙蒙拿了個小布丁,到外麵等結賬的梁敏。

包裝袋撕了半天沒撕開,她秀眉狠狠擰起,忽然伸來的手拿過了她手裏的小布丁:“我幫你。”

她愣了下,江雨澤叼著雪糕刺客,勻稱修長的手指輕鬆替她拆開了小布丁。

“謝謝啊。”陶蒙蒙尷尬道了句,正要伸手去接,江雨澤卻沒給她,拿開叼在嘴裏的雪糕刺客,揚眉道:“剛剛你還沒說,你怎麽沒直播了。”

“不想播就不播,哪有那麽多為什麽。”陶蒙蒙沒好氣,手伸向江雨澤:“小布丁還我。”

她板起臉,有些不高興了。

雖然共事了兩三天,但自問跟他並不熟。

江雨澤眼眸眯了眯,唇角輕勾,將小布丁遞到了她跟前:“給。”

在陶蒙蒙伸手來接的時候,他又惡作劇般太高了手。氣的陶蒙蒙抬腳就踹他:“你有病啊!”

江雨澤噗嗤笑了聲,再次把小布丁遞給陶蒙蒙:“這回真給你。”

“不要了。”

陶蒙蒙轉身就走向剛從便利店裏出來的梁敏。

江雨澤快步跟上,一把拉住陶蒙蒙的手臂:“誒,剛剛逗你玩的,別那麽小氣……”

玩個球!

陶蒙蒙憤憤不平的想著,正要甩開江雨澤時,一隻大手先一步握住她的肩膀,未待反應過來,陶蒙蒙措不及防落入了一個懷抱。

熟悉又陌生的氣息逼仄而來,陶蒙蒙渾身一僵,抬頭一看,映入眼簾的果不其然,便是那張令她恨得牙癢癢臉。

司延昭!

她驚恐地瞪大了星眸。

“你誰啊?”看著突然間出現的司延昭,江雨澤頓時愣了愣,尤其是看到陶蒙蒙被這人摟進懷裏,臉色頓時沉了分。

抬步正要上前,就被一個青年男人擋住。

司延昭冷冷掃了眼江雨澤,大手攥著陶蒙蒙的細腰,將她扔回了車上。

一切來得突然,快的令人無法反應。

“司延昭,你發什麽神經啊?”被迫摔倒在後座,手肘不經意撞擊車門,疼的她嘶了口涼氣,怒衝衝的吼了一聲,對上男人陰沉森寒的鳳眸,她俏臉驟然發白。

下意識往後縮了縮:“你、你……”

司延昭扯了扯領帶,一把掐住陶蒙蒙白皙的天鵝頸,冷厲十足:“陶蒙蒙,你好樣的!三天不回家,就是因為剛剛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