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躺下,秦珂突然一副好像想起什麽的樣子,急急忙忙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平安符交到我的手上,他說:“喏,這是我家老頭子讓我帶給你的。”

那個平安符就是一個普通的平安符,但是從上麵磨損的痕跡來看,似乎有些年頭了。

秦珂說:“我家那老頭說要不是有這塊平安符,他十幾年前就死了,所以你可千萬別小瞧它。”

小湖泊發現浮屍的那天,就聽撈屍的老頭說過,二十年前秦誌跟他的戰友一起調查一個案子,但他的戰友全部死於非命,隻有秦誌僥幸活了下來。

現在看來,當初秦誌之所以能夠幸免於難,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平安符。

如此一來,就顯得這個平安符彌足珍貴了。

想到現在秦誌那邊遇到的麻煩並不比我小,他居然把這種能保命的東西讓秦珂帶給我,我心裏感動的厲害,趕緊推推手,說:“不行,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秦珂笑著說:“客氣啥,我家老頭說了,你現在詭事纏身,正是需要這個平安符的時候。”

“切。”

秦珂的話剛說完,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發了出來,我一瞧,原來是火車到站,有人上車了。

一個打扮的花裏胡哨的小青年走過來,發出一道非常不屑的切聲,然後左右打量了一下,把他的行李放在**。

本來我不想搭理他的,畢竟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那小青年竟然擺出衣服不依不饒的樣子,說:“這年頭居然還有神經病相信狗屁平安符。”

秦珂馬上就忍不住了,站到那小青年麵前,說:“把你剛才的話再給我說一遍。”

秦珂警察做久了,身上自然而然的帶著一種威嚴,那小青年被他這氣勢震了一下,有點畏懼。

但那小青年明顯也不是善茬,馬上就開始反擊起來,伸了伸脖子,說:“咋地,我說你是神經病怎麽了!”

看他倆人要打架的樣子,我趕緊下去勸,上官雲兒也湊了過來。

小青年見我們人多,卻一點都不害怕,反而鄙夷的哼了一聲,說:“怎麽,你們這是要人多欺負人少了?哼,信不信我馬上報警說你們宣揚封建迷信!”

他剛說完,眼睛突然轉了一下,趁著我沒有防備,唰的一下把平安符從我手裏奪了過去,他得意的把平安符晃了晃,說:“看到沒,這就是證據!”

秦珂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威脅,他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了一聲,說:“是嗎,你手裏的這個是一枚價值二十萬元的古董,現在你當眾搶劫貴重財物,我要逮捕你!”

小青年還想說什麽,秦珂卻已經亮出了警官證和手銬,那小青年馬上就蔫了。

這次出來,秦珂相當於是外出公幹,除了沒穿警服,其他跟平時沒什麽兩樣。

秦珂做出一副真要把小青年抓起來的樣子,那小青年連連求饒,上官雲兒和之前就上車的那人一起

全秦珂,秦珂這才不再為難小青年,但那小青年卻不敢在這裏麵待了,出去轉了好久,等到秦珂躺下睡覺以後才偷偷的回來睡覺。

我心裏偷笑了一下,也沒在意,繼續保持怪老頭說過的姿勢睡覺。

這一覺我睡得相當不踏實,一個是因為我不習慣在火車上睡覺,另一個是睡在我上鋪的小青年睡覺非常不老實,翻來覆去的弄出一些怪聲音吵得我睡不著。

一晚上我醒了好幾次,到了早上五點多的時候我就怎麽也睡不著了。

我玩了會兒手機,有點憋得慌,就想去吸煙處吸根煙。

可我剛站到地上,就又聽到那小青年發出一道非常輕微的哼聲,聽到這聲音我有點煩,就是這種動靜配合著咣當咣當的火車上讓我都沒睡好。

可我仔細一看那小青年,馬上嚇了一跳,那小青年竟然直愣愣的睜著眼睛看我。

他的眼睛裏麵一點光彩都沒有,從我的角度看過去,隻看到他的眼睛,他臉上其他的部位都隱藏在黑暗中,我隻能看到黑洞洞的一片。

這種詭異的情況弄的我有點害怕,我隻好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回過頭去走了兩步。

身後那小青年又發出一道悶哼聲音,我回過頭去一瞧,這次看的清楚了,那家夥竟然還在看著我,而且他的眸子裏麵看不出一丁點光彩,好像死人的眼睛一樣。

我嚇了一跳,趕緊一溜煙跑遠了,跑到吸煙處以後,我狠狠地嘬了一大口煙,可我連著吸了兩根煙,還是沒有緩過勁兒來。

在吸煙處待了一會兒,秦珂忽然打過電話來,問我在哪兒,既然他們都醒了,那我也不怎麽怕了,就說馬上回去。

我回去的時候,裏麵的人都醒了,隻有那個小青年還在睡。

不過,這次因為太陽已經完全跳脫了出來,光線比剛才好了很多,所以我能夠清晰的看清楚小青年臉上的表情。

他的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閉上了,剛才那種悶哼的聲音也停了下來,隻是他好像在做惡夢一樣,偶爾會顫抖一下身子。

但我們才不會管這家夥呢,一起去餐車吃過早餐,再回來的時候那小青年已經不見了,想必是下車了。

不知道為什麽,知道小青年離開以後,我的腦海裏麵頻頻閃過那小青年的模樣,最後我竟然把他的模樣和高塵的模樣重合起來。

被這個奇怪的念頭嚇了一跳,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總想把這個念頭趕出腦海,可我是這樣想,那個想法就卻強烈,到了最後,我竟然分不出小青年和高塵哪個是哪個。

中午十二點多的時候,我們三人下了火車,又轉車到汽車站,坐上去張曉曦家的客車,但是那客車隻能到張曉曦家在的鎮子上,所以我們還得坐黑出租或者小三輪才能到張曉曦家在的村子。

但奇怪的是,我們問了好幾個人,一說我們要去張莊,竟然都搖搖頭,說不管給多少錢都不去。

我們也沒想到

竟然會遇到這樣的情況,馬上就有些泄氣,但因為我們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想走路走到張莊,也不知道該怎麽走。

最後,有個人說可以把我們送到張莊前麵的那個莊子,剩下的路他給我們指好方向我們自己走過去。

我們一聽這也是個辦法,就應了下來,坐上那輛小三輪。

剛上車,司機就問我們去張莊幹嘛,是回家還是探親,我笑著說了聲都算,那司機看著我和上官雲兒做出一副明白的表情,隨即惋惜的歎了口氣,說:“唉,要說你們這次回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秦珂奇怪的問了聲咋了,那司機神秘的說:“你們肯定是回來的時候沒跟家裏人說吧,也是,你們要是說回來,家裏人肯定不會同意你們回來的。”

他這麽一說,就更顯得神秘了,我和秦珂對視了一眼,連忙問怎麽了。

司機看我們著急的樣子,說:“你們別急,既然你們家裏人沒告訴你們,那就說明你們家裏沒人出事。”

隨後,他又神秘的說:“你們知道剛才你們說去張莊,為什麽沒人敢載你們去嗎?”

我們搖搖頭,司機接著說:“那是因為張莊鬧鬼,你們要是早來會兒或許還有人敢載你們去,可你們現在才回來,從鎮上到張莊的時候怎麽也得天黑了,大家都怕天黑了再進張莊,出不來啊。”

他又勸了我們兩句,說:“你們要是在外莊有親戚,最好先在你們親戚那裏住一晚,第二天白天再去張莊。”

從司機的語氣神態來看,張莊鬧鬼已經不是一天半天了,但是時間也不會太長,也就是最近幾天的事情。

想到我最近遇到的這些怪事,我忽然有點明白那神秘人為什麽讓我去雲山了,我隱隱覺得張莊鬧鬼肯定是跟張曉曦有關係。

我緊張的咽了下口水,上官雲兒察覺到了我的情緒不太對勁,把手伸過來,抓了抓我的手。

被她的手抓著,我確實放心了一點,但內心裏麵更堅定了一定要找到張曉曦的想法,我也暗暗下定決心,不管遇到什麽鬼怪,都一定要找到張曉曦。

天剛擦黑的時候,司機開著小三輪就帶著我們到了張莊前麵的那個村子,對我們說:“喏,順著這條小路走到頭你們就到家了,我還是勸你們一句,最好還是先在親戚家住一晚,明天再回家,不差這一晚。”

對於司機的好心我們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等司機走了以後,我們三人互相看了看,秦珂拍了下我的肩膀,說:“怎麽樣,聽那司機說了以後,還敢不敢去張莊?”

我撇撇嘴,說:“我總覺得張莊鬧鬼跟我有關係,就算我白天進莊,該來的也總是要來的。”

說完,我又看了看上官雲兒,上官雲兒有點不大高興的說:“喂,你們都看我幹什麽,我是那麽膽小的人嗎?”

想想也是,上官雲兒從小就對靈異事件格外感興趣,從來都是哪裏鬧鬼往哪裏跑,什麽時候害怕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