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死可以但不能輸了骨氣

一夜好眠,清晨,當宋青書顫抖著眼簾由迷茫中清醒,怎麽也沒有想到,第一眼看到的竟會是曾讓他恨的牙癢癢的七師叔,莫聲穀。

灑然而笑,人生真的充滿了意外,他本以為,自己厭惡莫聲穀會是一輩子的事情,也本以為,自己會與三師叔相親相愛直到永遠,可才不過幾天的時間,一切都變了,低頭看了看莫聲穀攬在自己腰間的手,“嗬嗬……”忍不住輕笑起來,不知道等七師叔醒來之後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嗯,值得期待。

放鬆身體仰躺下來,天才剛亮,不用起的那麽早的,歪頭,眼神不由得掃向了沉沉睡著的男子,自己是怎麽和莫聲穀睡到一起的呢?記得昨天晚上他們一起在屋頂上看月色,一邊喝著酒一邊聊著漫無邊際的話,後來因為冷又回到屋裏接著喝,接著聊,然後聊著聊著……啥時候睡著的?不記得了。

“唔~”可能是宋青書研究的目光太灼人,莫聲穀不安的動了動身體,微鎖起眉峰又睡去了。

暗笑著眨眼睛,這家夥睡著的樣子很可愛嘛,以手支著下巴盯著莫聲穀猛看,這個人……很愛很愛殷梨亭吧?嗯,這是不容懷疑的,那……眼神再次上下掃視莫聲穀一番,如此一個硬朗堅韌的男子,真的很難讓人想像他竟會是下麵的那一個。

不要怪他這麽肯定,雖然從外表上來看,莫聲穀理應是上麵的那個,可如果從感情方麵來講的話,這家夥保準脫不開被壓的命運,嘛,聳聳肩膀,誰讓在愛情的世界裏先愛上的那個總是輸家?所以怨不得別人隻能怪自己不爭氣。

想到此嘴角不禁泛起了淺淺卻蒼茫的笑,他不怪俞岱岩那樣說他,真的不怪,他隻恨自己,為什麽要那麽輕易的敞開心扉任人踐踏,哪怕俞岱岩是因為妒恨,哪怕俞岱岩是真的在意他,也同樣不可原諒!

仰起頭閉上眼睛,以前都是別人拋棄他,如今,也讓他主動一回吧,何必小心翼翼討好別人而將自己貶低在塵埃裏?又何必拚命壓著本性讓自己隨著別人的喜好而生活?不會了,不再會了,從此,這世上隻有他在不在意的人,而不再會想還有誰來在意他,宋青書,為自己而活吧!

“唔~”又是一聲低吟,朦朦朧朧中感覺胳膊好麻,閉著眼睛抽了抽,嗯?沒**?不對,身邊有人!霍的睜開眼睛,然後下一瞬,莫聲穀傻了,“宋……青書???”

“嗨~早上好。”笑,眉稍眼角盡是風情,宋青書一手支起身體一手撫上了莫聲穀的額頭,滿是擔心的問,“你覺得怎麽樣?身體有哪裏不舒服嗎?”他承認,他是故意的。

而果然,某人誤會了。

“身……體??”腦子有些發僵,他怎麽聽宋青書的話……有點怪怪的?難道……難道?!不會吧??

“呀,你臉色好白,是不是因為昨晚我們……七師叔,要不要我給你請個大夫來?”臉上一本正經,心中卻要笑翻了,這個莫聲穀真是太好玩了,幾句話就能讓他變臉,他也不想想,要是真做了什麽,他倆可能還穿著整齊的衣服嗎?

“不要!那個……我是說,我沒怎麽……”口唇發青,想坐起來卻沒能成功,莫聲穀在宋青書碰觸他的一刹那間,隱隱的顫抖了一下,被嚇的。

“七師叔快躺下來,你現在身體不好,可不能亂動的。”故意忽視莫聲穀驚懼的表情,雙手按著莫聲穀的肩膀硬是將人按回枕頭上,宋青書邊說著還邊用眼神掃了眼莫聲穀的腰腹處。

‘騰’下一瞬,莫聲穀的臉紅透了,嘴唇張張合合,合合張張,來回了好幾次卻連一絲聲音也沒擠出來,心中慢慢下起了小雨,莫聲穀隻覺得自己的未來一片黑暗,已經見不到半絲光亮了。

‘撲~’實在忍不住了,宋青書趴在床角拍著被子狂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世上哪有這麽好笑的男人?竟然連被沒被人壓都不知道?

“宋、青、書!!”總算知道自己被耍了,怒火騰騰騰直往上冒,莫聲穀飛撲過去壓著宋青書就是一頓猛掐。

“啊~救命~七師叔饒命啊~~~”

床被翻滾,無形當中早已沒了陌生和尷尬的兩人大聲笑鬧著,如果這個時候失神了一夜的殷梨亭和哀傷痛苦了一整晚的俞岱岩出現,麵對此情此景,那份小心肝大概會被打擊的支離破碎吧?

久久,鬧得累了,兩人軟在一起直喘粗氣,趴在宋青書身上,莫聲穀到了現在還不忘時不時的瞪幾眼下麵出氣多入氣少的少年,這輩子出的醜算是都栽在了這小子的身上,好悲催~

“我說……七師叔……”好重,本來就快喘不上氣了這人還壓著他不放,故意的吧?翻了個白眼接著壞心的嘲笑,“你老人家……是不是太傻了點?連是不是被壓了都……不知道……那你和六師叔是……怎麽做的?”娘啊,真的真的快透不過氣了~~~~

“誰說我們做過了!”狂喘,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急的,連喘了好幾口氣莫聲穀將頭埋在宋青書的肩膀處悶悶的又道,“我們隻是……摸過……”聲音小的像蚊子,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和宋青書說這些,也許隻是覺得悶在心裏的東西太多,想找個人傾訴一下吧?

“摸?摸過?”天,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那這兩人也未免太……純情了吧?!

“怎麽?你有意見?”惱怒的抬起頭,莫聲穀一副‘你敢說是就掐死你’的樣子,讓宋青書嘴角直抽抽。

“我沒意見。”幹笑,事情又不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有沒有意見關己屁事?他隻是覺得太過吃驚罷了,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宋青書舔了舔幹幹的嘴唇奸奸笑道,“那個……七師叔啊,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大概不是什麽好問題吧?於是慢騰騰由宋青書身上起來,仰躺在床鋪間莫聲穀淡淡的開口,“說。”

切~耍什麽大牌,扁扁嘴巴興致勃勃的坐起身,“既然你和六師叔隻是呃~那個過,你為什麽還要追著他跑?”其實他是想問,莫聲穀既然沒被人家壓了又甩,為什麽還要像‘棄婦’一般對殷梨亭忠貞不二,畢竟男人又不像女人,隻不過是互摸了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

默~麵無表情的瞪人,危險的目光讓宋青書不自在的向後挪了挪,顯然莫聲穀看出了宋青書沒說出口的話是什麽,所以有些不太高興了。

“好嘛好嘛,不說就不說,我又不會逼你。”小聲嘟喃,前麵最不想說的都說了,後麵的‘小事情’說說有什麽關係?小氣!

“……我隻是以為,他會遵從自己的心。”茫然的低喃,可笑那個人並沒有這份勇氣。

嗯?沒想到莫聲穀會突然說出這麽句話來,宋青書眨了半天眼睛才明白這人的意思。

他根本是看出了殷梨亭的心思,所以才一直不肯放手的吧?如今,他對那個人真正的失望了,一個明明愛著他卻不敢承認的‘偽君子’不值得他愛,所以他決定不要殷梨亭了,愛時拚盡一切,放時幹幹脆脆,這人,嗯,是個偉男子。

“好了好了,我們不談那些讓人掃興的男人了,走,今兒本少爺下廚,想吃什麽隨便點。”拍著胸口高昂起下巴,昨日種種已逝,他們該看的是未來。

“是嗎?隨便點?你確定?”甩了甩發將心頭的茫然感驅散,莫聲穀笑著坐起來,長發順著鬆散的衣襟垂落,**出了一番別樣的迷人韻味。

“呃~那個……我說的是‘隨便點’,就是指吃的隨便點好了,不需要太貴的,嗬嗬……”幹笑,心中無比怒視張三豐張真人,乃真不愧為神人啊,教出來的徒弟個個都有腹黑的潛質。

“你呀。”搖頭歎笑,看來真不用擔心宋青書的情傷了,就這幅油腔滑調的嘴臉,想必心頭那點傷,他早就自己治好了,這人,有那個本事。

揚眉,沒折了吧?宋青書得意的嘿嘿奸笑兩聲,“那麽接下來有兩個選擇題出給七師叔你,一,在家看‘孩子’,二,上街買菜,七師叔,你選哪個?”

“看孩子?買菜?”眉頭一跳一跳的,他怎麽聽著感覺……怪怪的?

“嗯嗯。”點頭,“我們租的這個農家院菜是有但沒魚沒肉,你也知道王保保身子弱必需得補,所以……”當然是去城裏買菜了,一來一回怎麽著也要半個多時辰。

“好吧,我買菜。”認命的站起身,與‘看孩子’相比,買菜要輕鬆的多。

“那七師叔早去早回啊。”笑了,朝整理衣襟的莫聲穀擺了擺手,宋青書出門查看王保保去了。

望著宋青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莫聲穀站在原地感概的搖頭。

記得昨天他還妒忌三師兄能吃到宋青書親手做的飯菜,誰能想到今天自己就有這等口福了?提著菜籃子瀟灑出門,那他就來嚐嚐看,青書的手藝是不是和他的嘴上功夫一樣了得吧。

‘吱’推開薄薄的門板,宋青書端著水盆走進了王保保的屋子,昨天與王保保相處了一整天,他知道現在這少年幾乎連基本的生活常識都沒有,智商更是跟普通的三歲孩童差不多。

暗歎著放好了水盆,轉身,“王……”聲音哢在了嗓子裏,這個男子是誰?老天,世上真有這麽美麗的男人嗎?不是專門為了打擊他們這些‘醜男’的吧?還讓不讓人活了!

“宋青書。”一字一字念出宋青書的名字,範遙斜倚在牆邊半眯起了眼睛,自從王保保失蹤之後,他一直在努力的追查王保保的下落,可沒有想到,這個‘劫’走了王保保的人,竟然會是宋青書,真的好讓人意外呢。

“你認識我?”身體下意識間僵硬起來,對麵的男人太危險,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強烈直覺,緩緩皺起眉,宋青書高傲的昂起了頭,笑話,危險又怎樣?如今這世上已沒有了讓他放不下的牽掛,大不了就是一死,老子又不是沒死過!

“咦?”詫異的挑眉,幾天沒見,宋青書的膽子大了不少嘛,想當初第一次見麵時這小子可是嚇的腿軟就差癱地上了,今兒是怎麽了?難道換了心不成?心中升起了幾分興趣,陡的一沉眉,冷冷的殺氣蜂擁而出,他倒要看一看,宋青書能挺到什麽時候。

“唔~”咬著牙一聲悶哼,胸口間嗓子處像是同時被人掐住或是壓了塊大石頭,又痛又悶的讓他透不過氣來,好難受,強撐著眼皮想看一眼對麵的男子是怎麽做到的,卻無意間視見了男子嘴角邊的淺笑,怒了,他在鄙視他是嗎?鄙視自己這個被人瞪一眼就幾乎站不住的人!

後退兩步用後背倚著牆,不能倒,不能倒,倒了就連麵子帶裏子一起輸光了,丫的,這人不就是內功深厚了點,長的娘了點,(這絕絕對對是妒忌)身材高了點嘛,有什麽了不起的?哼,不過是個本本中的小人物,等爺回到二十一世紀的,看不買上百十本倚天屠龍記挨篇撕,定要將你小子碎屍萬段!!

“嗬嗬……”失笑出聲,範遙現在不止是好奇簡直是驚奇了,看他看到了什麽?宋青書竟然在鄙視他?小子有種,不愧是連自己也動心了的少年,忍不住想看看他到底能堅持到什麽地步,於是笑著將殺氣和壓力提到了最高,宋青書,你可會帶給我更大的驚奇?

‘嘩啦啦’水盆裏的水**起了如海浪般的波瀾,盆架和桌子吱吱作響,臉色蒼白的仰起頭,眼前一圈圈黑但宋青書的雙腿,卻依然筆直的站立著,如一棵岩頂的寒鬆,威武不屈。

我挺,我挺,我挺不住也要挺,老子今兒還就拚了!“我%¥%#%¥¥%%¥¥”雙唇裏溢出一連竄罵人的髒話,但聲音太小,別說是別人,就是自己也聽不清,可不管別人聽不聽得清,反正他是罵了解氣了,怎麽著?誰規定輸的那個不可以罵娘?老子身可僵、命可丟、瞧不起人的誌氣決不妥協~~

‘撲~’一口鮮血噴射而出,腦子嗡嗡直響,下一瞬身體好像被誰攬進了懷裏,沉重的眼皮睜不開,迷茫著宋青書陷進了黑暗裏,可恍惚間他似乎聽到了一絲輕歎,像讚賞,似責怪,還帶著說不出來的複雜感情,也許真的出現幻覺了,反正他是這麽認為的,而後,再無知覺了。

手攬著暈厥過去的少年,範遙低下頭定定望了他許久,最終輕啟唇悠悠一歎,感概般搖頭,懷中這個一再讓他意外的少年,在今天又在他的心裏劃上了重重的一筆,這份倔強,這份剛強,這份寧可死也不想輸的傲氣,和那天相差太多。

橫抱起宋青書走向床邊,小心將人放到床鋪間輕柔的擦去他嘴角邊的血漬,不由得又一次喟歎出聲。

是什麽改變了他?人都說無欲則鋼,難道是他的欲望……沒有了嗎?微微眯起眼睛,他倒真想見一見宋青書的這份‘欲望’,那個人,會是誰?!

附身,挑開宋青書的嘴唇重重吻上去,這個一再絞亂他心思的少年,看來注定了要和自己糾纏不休了,纖長的手指順著少年微散的衣襟滑進去,指尖勾點,映著少年下意識的顫抖和輕吟,嘴唇也吻遍了宋青書的臉龐、脖子、和胸……

咬住一邊的紅櫻重重留下一個牙印,看著紅腫起來的小點點,範遙的心情總算愉悅了不少。

好吧,他承認自己有些在意這個少年了,可能與上次的神奇事情有關,也許也和剛剛讓人眼前一亮的氣節有關,反正懷中這隻小野貓讓他上心了,那就想個辦法讓他記住範遙這個人好了。

想著笑眯了眼睛,望一望床裏邊被點了暈穴的王保保,嗯~先讓王保保在這裏待幾天吧,這樣自己也有時間和借口與宋青書多增加增加感情,好,就這麽定了。

於是整理好宋青書大開的衣襟,範遙縱身離開了,他還有好些事情要做,是不能時時刻刻陪在宋青書身邊的,好在現在宋青書的身邊一個情敵都沒有,自己也算放心了。

(沒有情敵?小遙遙啊,乃拿那兩隻雄性生物當什麽?擺設嗎?有句話聽沒聽說過?世事難料啊~~~)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今天在網上看到了一個貼子,好驚人,各位兄弟姐妹們,我已經將貼子轉進自己的評論文章裏,去看吧,絕對收獲不小噢。

名字:絕世好文同性戀——你有什麽值得叫囂的!(經典強悍的回複)

嗷嗷嗷~~腐血沸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