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士聽令,棄船,奪取島嶼!”
完顏枰大喊一聲,率先翻身跳下船隻,左手舉著盾牌,右手拎著長矛,涉水朝著落鳥島海岸淌去。
水深過腰,雖然速度緩慢,但是看著海岸一點點變近,完顏枰心裏卻盡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他將率領眾將士,為大金立下舉世奇功。
一眾金兵,受到完顏枰的鼓舞,撲通撲通的跳下海,手持兵器,前仆後繼的向海岸衝去。
他們不斷發出邁向勝利的宣言。
“贏了,我們贏了!”
“隻要上了岸,趙桓就拿我們沒辦法了。”
“咱們人多,在陸地上打仗,趙桓根本不是咱們的對手。”
“該死的趙桓,你不是在海上猖狂嗎?到了陸地上,看你還如何囂張的起來。”
盡管金兵早就發現了矗立在海岸上的塔樓,但由於鬥誌高昂,他們並未放在心上。
畢竟塔樓這種東西,又不是沒見過,頂多是從裏麵射出來一些箭矢罷了。
“舉盾!”
隨著完顏枰一聲令下,已經率先抵達海岸的將士,紛紛舉起手裏的盾牌。
就在他們準備對塔樓發起攻擊之際,隻聽“嗡”的一聲巨響傳來。
這聲音,完顏枰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近乎夢魘的地步。
之前那些架設在戰船上的重弩,每次發動攻擊時,都會發出這種聲音。
“難道說,塔樓上也有重弩?!”
幾乎是完顏枰剛意識到這一點,重箭就已經從塔樓上方飛來,準確無誤的射在一名金兵的盾牌上。
重弩巨大的力量,直接將盾牌射穿的同時,連帶著後麵的金兵,也一並洞穿,最後直接將金兵“釘”在地上。
砰!砰!
又是兩聲悶響,位於塔樓倒數一二層的射擊孔,再次射出兩支重箭,兩名金兵再次被當場射殺。
由於金兵的站位非常分散,因此塔樓射出來的都是普通重箭,而非爆炸重箭。
殺敵效率很低,但是對金兵造成的心理震撼卻極大。
“該死,趙桓那個混蛋到底有多少錢,為什麽重箭像是不要錢一樣消耗?”
“大家快散開,分散向塔樓推進,隻有拿下塔樓,才算是拿下島嶼。”
一眾金兵本來就很分散,在完顏枰的命令下,散的更開了。
重弩本來就很難瞄準,麵對完全分散開的金兵,基本也就失去了作用。
不過就在這時,塔樓下方的小型射擊孔開始發威,箭矢一根接著一根的被射出去。
麵對數量眾多的箭矢,完全分散開的金兵,就很難抵禦箭雨,轉眼間,就有數名金兵被射倒。
不過還是有不少金兵,終於摸到了塔樓下方。
位於射擊死角,金兵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他們開始想辦法破門,隻可惜,他們手裏隻有刀盾,麵對塔樓厚重的大門,隻能用刀劈砍,效率極為低下。
就在金兵努力破門之際,塔樓內的守兵也沒有閑著。
他們瞅準機會,順著塔門上方的管道,向外傾倒火油。
猝不及防之下,塔門附近的金兵被火油澆的渾身都是,緊接著塔樓內扔出一根火把,頃刻間塔樓周圍燃起熊熊大火。
好幾個金兵,直接被燒成火人,一邊打滾,一邊發出聲嘶力竭的慘叫。
其餘金兵隻能後退,可是後退的話,又無法破門。
偏偏這個時候,塔樓內部又開始往外投擲武器。
這一次,竟然是霹靂雷!
塔樓修建的極為堅固,根本無法炸塌,如此一來,霹靂雷在塔樓近處爆炸,對內部守兵毫無威脅,但是外麵的金兵可就慘了。
一聲聲轟鳴巨響,金兵被炸的哭爹喊娘,潰不成軍。
上百名金兵,甚至連塔樓內部的守軍都沒見到,就損失了將近三十人。
剩下金兵的士氣,再一次瓦解。
他們說什麽也不肯繼續進攻塔樓了。
這一次完顏枰沒有逼他們上去送死,因為完顏枰心裏也很清楚,單靠刀盾,想要攻下塔樓,無異於癡人說夢。
別說百人,就算是上千人,也會成片成片的死在塔樓附近。
“撤退!撤退!”
完顏枰果斷下令,將剩下的幾十人調回來,遠離塔樓。
望著周圍近乎崩潰的將士,完顏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隻感覺暈頭轉向。
他們明明已經突破了戰船的包圍,明明已經抵達了島嶼,結果仍舊是難以前進一步。
“放棄塔樓,先占據全島,然後圍困塔樓!”
在完顏枰看來,塔樓和城池沒有什麽區別,既然攻不下來,那就果斷放棄,圍而不攻,才是上道。
都這個時候了,剩下的金兵,竟然還能執行完顏枰的命令,已經實屬不易。
可惜,當他們開始搜索整個落鳥島,準備直接把這裏打造成跳板的時候,卻絕望的發現,島上竟然有一座兵站。
兵站裏共計二十名士兵。
這二十名士兵,全部都是敢戰士,重甲武器,一應俱全。
為首的敢戰士,正是前來支援指揮的武尉王犇。
王犇扛著大斧,腰跨短刀,帶著一眾敢戰士,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朝著完顏枰而來。
王犇每前進一步,完顏枰就後退一步。
此時的金兵,早已經是強弩之末,麵對全副武裝的敢戰士,沒有一絲一毫獲勝的可能。
甚至說,他們連與敢戰士拚命的機會都沒有。
完顏枰怎麽來的,就怎麽退回到海岸上。
王犇望著已經窮途末路的完顏枰,直接發出一陣猶如虎嘯般的笑聲。
“金賊,是你們自己跳海,還是我幫你們?”
這一聲吼,直接震碎了金兵最後的一點精氣神。
不少金兵,徹底放棄抵抗,他們紛紛扔下手裏的武器,聽天由命。
位於後方,正在下船支援,或是還停留在船上的金兵,發現海岸上出現一群重甲戰卒,也同時失去了繼續打下去的念頭。
吧嗒……
完顏枰手裏的武器掉在地上,緊接著整個人有氣無力的坐了下去。
“已經是最後一步了,可惜,這最後一步卻無論如何都無法邁過去。”
聽到這話,王犇再次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