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鶴卿的心髒,像撞鹿一樣,怦怦直跳,手不自覺的鬆開。
“噗通——”
夏攬月整個人失衡,掉入水裏。
宋鶴卿急忙跳下去,迅速撈住了她。
也就在這時,水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咬住了他的褲腳,拚命的把他往深處拉扯。
夏攬月是個旱鴨子,一進入水裏,隻會慌張的撲騰,也就更加把宋鶴卿往水裏按了。
幸好——
傭人們紛紛趕到,合力把他們從水裏拉起來。
宋鶴卿的左腿,潺潺的在流血,和水混在一起流到地上。
“消毒藥,備車去醫院!”
夏攬月對有點驚慌失措的傭人們命令,然後扯下一根布條,把傷口上方的動脈紮住,免得毒液網上。
傭人把消毒水拿來。
夏攬月迅速的給宋鶴卿的傷口消毒處理好,讓傭人們用椅子抬著宋鶴卿上車。
她也跟著上車,目光一直盯著那傷口的變化,神情緊張。
宋鶴卿沒動也沒出聲。
自從夏攬月做手術以來,臉上一直都是淡冷的表情,像沒有任何情緒的那種。
現在——
終於看到她的緊張情緒了。
而且這個情緒還因為他的。
這讓他很高興,有種夏攬月活過來的感覺。
“哈秋!”
衣服全濕的夏攬月,忽然一股涼意襲來,鼻子癢癢的,打了個噴嚏。
“你趕緊下車回去換衣服。”
宋鶴卿命令說,“我也不是被毒蛇咬,能死人。”
“未知動物未知傷口,一樣危險。”
作為一個每年處理過上千屍體的夏攬月,知道人的意外死亡有各種千奇百怪。
而在汙水裏被感染導致的死亡還不少。
天鵝湖的湖水盡管不是死水,但是非常的深,而且是綠色,根本看不清下麵是什麽。
“送到醫院就行了。”
宋鶴卿不以為然的說,“沒什麽了不起的,你的身體抵抗力還差,不能感冒。”
“都這種時候,你還關心我?”
夏攬月沒好氣的說。
“嗯。”
宋鶴卿的黑眸看著她,不自覺的暈染上一抹深情。
夏攬月對上他的眸光,心突然漏跳半拍,有點失去節奏。
“夏攬月——”
宋鶴卿抓住了她那微涼的手,輕聲的叫喚了一下。
這一聲叫喚,像羽毛輕輕拂過心尖,夏攬月的心柔軟的動了動。
她看著宋鶴卿。
看到他那張還濕漉漉滴著水的帥臉,芳心又是劇烈一動,湧起了一股異樣的情緒。
這種情緒暈染開去,在她的心上開成了一朵花。
久違的情感,仿佛一下子激活了。
她的腦裏開始閃現出在那小小的公寓裏,兩人在一起的情景。
宋鶴卿也深情地看著她。
在這一刻裏,他在她的身上,再也沒有看到宋知昂的影子了。
她仿佛是以前那個夏攬月。
某種幹渴感湧上了喉嚨,讓他的喉結上下滾動,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
夏攬月的嘴唇抿了抿,感覺也有幾分幹澀。
宋鶴卿不想控製自己了。
他的薄唇湊上,一下子印在夏攬月那微涼的嘴唇上。
原本帶著幾分涼意的車內,瞬間變得熱了起來。
心髒驟停。
空氣停止流動。
兩人近距離大眼瞪小眼,瞳孔放大……
在副駕駛的管家,從車鏡裏看到這一幕,驚得下巴都掉了。
夫人怎麽能這樣子背叛老爺?
不過——
他很快又想起了宋知昂臨走的叮囑,說如果夏攬月和宋鶴卿在一起,就隨便他們。
他實在搞不懂這三人的關係。
算了。
作為下人,不必要多想。
畫麵停滯了幾秒。
夏攬月反應過來,想要推開宋鶴卿,卻被他牢牢的鉗住,霸道地磕開了她的唇……
“到醫院了!”
管家像自己犯錯了一樣,訕然的說,也不敢回頭。
宋鶴卿方鬆開夏攬月,抿抿薄唇,意猶未盡。
真甜!
夏攬月的臉色緋紅,眼波也**漾著綿綿。
車子停下,早就在門口等候著的醫護人員過來,把宋鶴卿放上擔架上。
宋鶴卿一把抓著夏攬月的手不放。
夏攬月也沒有甩開,跟隨著擔架一起走。
經過一係列略顯複雜的檢查,醫生表示所咬的傷口沒有病毒,隻需要消毒就行了。
夏攬月這才舒了一口氣。
宋鶴卿看到她那舒緩的小臉,忍不住伸手一拉,把她拉入懷裏,低頭在她的小臉上親了一下。
“宋鶴卿你——”
夏攬月從宋鶴卿身上起來,羞臊著臉嗔備。
“我怎麽了?我不能親我老婆嗎?”
宋鶴卿邪魅的笑問。
“哼,不理你了。”
夏攬月佯裝生氣的離開。
看到她恢複了女子的模樣,宋鶴卿臉上的笑意加深……
*
“鶴卿,你什麽時候能接我回去?”
白星念給宋鶴卿打來電話,委屈巴巴的說,“我好想你了,想要回國。”
“你不是挺喜歡楓葉國的嗎?就留在那邊定居吧。現在你也能行走了,可以獨立了,我給你最後一筆十萬塊,以後是不會再資助你了。”
宋鶴卿淡冷的說。
“鶴卿,你要拋棄我嗎?”
白星念急了,哭唧唧的問。
“我們本來就沒有任何關係,說不是拋棄不拋棄的。白星念,我對你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以後有事不要找我。“
宋鶴卿冷冷的說,“我已經決定,我這一生要一起度過的人是夏攬月。”
白星念的心絕望的寒了寒,哭著問,“鶴卿,為什麽你對我那麽絕情?為什麽?”
“白星念,不是我對你絕情,我們今天這個局麵,也是因為三年前你的選擇。我已經從爺爺處知道真相了,在愛情和金錢麵前,你選擇了錢。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拋棄了我。”
宋鶴卿說道。
“鶴卿,我沒有為錢拋棄你,我是被設局的,是被你爺爺設局的。”
白星念急忙爭辯說。
“嗬嗬,如果你不入,他那局又怎麽能有作用?”
宋鶴卿嗤笑著說,“你回來糾纏我,也不過是因為知道我是皇朝集團的人而已。如果我隻是個窮小子,你應該不會費那麽多心思,想要回到我的身邊。”
“鶴卿,是我錯了,但我是真的愛你。三年前,我家庭發生變故,父親重病,繼母也不肯給一分錢供我跳舞,我那時候別無選擇啊。”
白星念哭著說,“你自小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根本就不明白貧窮的可怕。那時候的我,隻想能有錢給父親治病,能有錢可以繼續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