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佰一七章 大選
天氣逐漸熱了起來，北方的戰事也進入尾聲，俄軍已經分崩離析。而國內國民大會關於民國憲法的爭論也接近尾聲；由於這個曆史上zhōng yāngzhèng fǔ的巨大成功，及異黨等其他黨派的勢力遠小於原本那個時代，導致本應激勵爭奪的憲法草案三讀後迅速通過，異黨、民盟等組織也並未全力反對，甚至有些縱容，不由得使多疑的老蔣又召集心腹、關起門來深刻探討了一番。而身為國大代表、卻直到最後投票通過憲法才趕來的張學良攜家帶口回到久別的南京，硬是擠進了宋公館對麵、和我做了暫時的鄰居。
“子安怎麽不去國大開會？”
“就那種指定的國大代表？我去無聊啊？”
“嗬嗬，那可是委員長親自指定的，別人求還求不來呢；而且我看你現在就很無聊！”張學良笑著繼續問：“接下來總統選舉就要開始了，子安有什麽想法？”
“老蔣要我和他搭夥競選副總統，我還考慮當中、沒答應。”看著玄武湖畔趙四和雲雁帶著孩子們在玩，我在躺椅上的確很無聊、幽幽的回答剛從國大會議下來的張學良。
“那你準備幹什麽？退休？”
“嗬嗬，知我者漢卿兄也！”
“副總統？嗬嗬，按我們全麵效仿美國的政治體製，這個副總統平時就是個擺設、實在沒什麽幹頭；不知道子安賢弟對總統的位子是否有興趣？”
“啊！？你真會說笑話！”我笑到這裏、不由得“咦”的一聲：“漢卿兄怎麽想起來問這個了？”
“聽在南京的老鄉說，似乎有好幾股勢力都準備在這次大選上興風作浪啊！”
“興風作浪？”我略帶疑惑的問：“汪兆銘又準備怎麽‘作’啊？”
“嗬嗬，不愧是子安，一下就猜到汪議長在其中，不知還能猜中誰？”
“李黃？異黨？馬家？西北軍？川軍？粵軍？。。。還有？還有當然是你。”
“不，子安還漏掉最關鍵的一人兩家。”
“誰？”
“你二姐，民革、民盟。”
“噗！”正喝可樂的我一下子噴了。“好！好好！你們夠‘義氣’！難道你們真以為這樣就能讓老蔣下台？”
“不能，我們，甚至你都會有危險。”張學良一本正經的回答。
“那麽？”
“很簡單，你先當副總統；而後。。。你得替我們管理這個國家！”
“我嗅到yīn謀的味道。”
“當然，嗬嗬！”
“漢卿，不是我說你，都四十好幾的人了，別莽撞；我可不想去牢房甚至刑場撈你們。”
“不會的，你看好了！”
既然除我本人以外各方意見統一，於是我順利成為副總統候選人，嗬嗬，之一。至於總統選舉，和曆史上一樣，沒人敢直接跟老蔣競爭，推三阻四之後，黨國元老、居正居老頭勉為其難成為蔣委員長陪選的人選；但6月13rì傍晚臨近參選截止時間前一小時，我二姐在不少黨國元老和民盟等各sè賢達陪伴下突然光臨國民大會黨，在大群記者圍觀下，在大會堂大廳象征xìng的登記處，突然宣布參加總統競選，舉世嘩然，未等大家清醒過來，轟轟隆隆的大選舉就這麽開始了。
民革和民盟的宣傳攻勢極為強大和新穎，顯然這些年來包括我二姐在內從我這裏零零星星搞去的宣傳創意實在不少，在東北、西北、西南甚至異黨等諸多勢力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的支持下立即橫掃整個南京城，並迅速向外輻shè。
老蔣關起門來找人參謀應對，三姐則跑到宋公館來訴苦，我們三兄弟先後避了出去，隻剩下兩位嫂嫂加上雲雁作陪，終於在宋家和孔家一大群小孩子乃至大孩子歡鬧聲中將三姐哄開心了。
雖然本人對當這個副總統興趣缺缺，但既然提名，總要走幾個過場，去拜見諸多大佬，聯絡聯絡關係，至於本來熱熱鬧鬧的公開競選活動就免了；好在和曆史已經出現嚴重的分歧，原本曆史上蔣介石推薦的副總統候選人孫科知道蔣支持我當副總統、自己實力也無法跟我硬碰硬的情況下根本沒有參加競選，而原本曆史上成功當選副總統的李宗仁則準備支持我二姐和我、也沒有參加競選，除我之外參選的隻剩下曆史上其餘四位：程潛、於右任、莫德惠、徐傅霖。就是蔣不說支持我也遠不是我的對手，既然無人激烈競爭，於是史上那場競選副總統的鬧劇就變成平平淡淡的過場，‘主戰場’變成了總統競選。
6月20rì，經曆一周鋪天蓋地的宣傳戰，浪費了大量彩紙和口水之後，總統和副總統投票選舉開始，裝著謙虛一點的我在修複一新的國民大會堂門口歡迎國大代表，早早的就遭遇異黨代表團。
“翔宇先生，玉階先生、希夷先生，諸位先生女士好！”仗著年紀小，我放低身段打招呼，寒暄幾句後我終於見到了久仰大名卻從未見麵的，“這位是潤之先生吧？幸會！”
“宋主任，久仰大名！”
看看在原本曆史上已經成為異黨‘元首’，而此時連陝甘寧邊區這麽一個副省級單位的小廳長都丟了、隻剩一個異黨zhōng yāng委員和國大代表的潤之，我能鬆一口氣嗎？直覺告訴我，不能！
給三千多位大多不知道是誰的代表點頭陪笑，和幾百麵熟的代表握手言歡，6月的南京啊！我咬牙堅持，終於到點了，已經頗為疲憊的我在幾個朋友陪伴下、和同樣倒黴的徐傅霖及他的朋友一起，跟著最後一批代表走進會場，‘還是程頌雲和於右任這兩個元老有氣魄啊！’我暗自歎息！
這次選舉應該已經和曆史上截然不同了，果然，我剛進會場已經聽到莫德惠在競選前一刻宣布退出，並公開號召支持者轉投給我，怪不得在門外沒看見他？
隨後大選開始，國民大會議長汪jīng衛、大會主席於斌等簡單的開場白過後立即進入投票程序，3300餘名國大代表中除實在病的無法出席個別代表外開始投票，老蔣第一個投下他的一票，隨後的三姐，3000多人輪著一圈投下來實在浪費時間，導致比rì程表晚了許多；也使大佬們的廢話少的許多，畢竟誰都不敢耽擱下午的總統選舉啊！
副總統選舉投票完畢後立即在各方監票人注視下開始唱票，我的得票在包括老蔣本人的各方支持下自然是遙遙領先，唱票隻到2/3時得票已過半數。得！又開始新一輪握手祝賀，使剛恢複點jīng力的我頭昏腦漲，偶爾看見旁觀席上雲雁笑個不停，哈！
最後選票結果出來，程潛和於右任這兩位黨國元老隻各得300多票，徐傅霖這個另類更慘到隻有100餘票，導致我這個副總統以2400多票一輪當選；接著又是全體起立鼓掌祝賀，有些少字輩的更站上桌椅歡呼，國會大亂。於斌權微資淺製止不來，還是汪jīng衛站上去才算控製住混亂場麵，卻使本來笑逐顏開的老蔣變得有些yīn沉。由於已近中午，於斌趕緊宣布中午休會。
午飯是我們兄弟姐妹還有嫂嫂及雲雁一起吃的，吃的有些沉悶，顯然大家多有心事；吃完我和雲雁單獨待一陣時雲雁也說出了她也感覺有事發生的想法，我不由得更為擔心，想想還是說出了‘讓孩子們出去避一避’的備用措施，雲雁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下午總統選舉，老蔣當然不會像我那樣站門口歡迎代表，更簡單的開場白過後開始同樣出乎意料的漫長投票過程。然而唱票聲開始就大勢不妙，第一票就是給國母的，而後蔣介石的票數固然處於領先但極為微弱，國母得到的選票也不少緊緊咬住，還有1票投給我二姐夫的，而沒有參選的我居然也得到幾張選票？！怎麽搞的？嗬嗬！
開始包括坐在第一排的老蔣夫婦在內、聽到唱票唱到宋子安時還在輕聲談笑，還回頭笑笑我，可越到後來隨著唱票聲臉sè越冷，蔣宋兩人的票數逐漸接近，雙方你追我趕，到後來二姐甚至超過老蔣居於領先！會上和旁觀席上都是嘩然聲一片。
在唱票人顫抖的聲音中，最終扣除幾十張廢票，蔣隻得到1400多票，而宋得到1500多票，居正隻得到200餘票；雖然二姐略占優勢、但誰都沒有過半數！
當大會主席於斌在各方檢票人士簇擁下、用顫抖的聲音說出各候選人的具體得票數後，汪jīng衛以國民大會議長的身份居然帶頭起立鼓掌，造成心知肚明的、不明真相的、及不願意孤立的全體人等一起起立，最後弄的老蔣和在場觀禮的外國使團等也站起來陪著一起長時間鼓掌；等掌聲略熄、已經嚇的冷汗直冒的於斌趕緊宣布第一輪總統競選無人取得過半數選票，必需擇rì再選後，草草結束下午議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