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總管房間門口,我聽到從那裏又傳來了一聲貝希爾的輕笑,接著就響起了瓦西總管的聲音,“貝希爾,真是可惜啊。如果你是女人,一定比這宮裏任何一個妃子都要美麗,就連玫瑰夫人也要甘拜下風呢。”瓦西的聲音和平時很不一樣,聽起來倒更像是在低低呢喃,少了幾分慣有的趾高氣揚,多了幾分壓抑和迷離,仿佛正處於一種意識不清的情形之下。
我猶豫著到底該不該離開,可又按捺不住心裏的好奇,一抬頭正好瞧見窗戶虛掩著沒有關嚴,就忍不住湊過去往裏張望了過去。
貝希爾正垂首站在牆邊,密密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一縷垂下的發絲晃晃****,在蜜色的麵頰旁勾勒出一個漂亮的弧度,紅潤如櫻桃的唇邊還殘留著剛才的輕笑,輕佻又邪麗,宛如輕輕抖開了一張惡魔**世人的邀請函。
我的心髒仿佛被什麽猛擊了一下,震得嗡嗡作響,這真的是貝希爾嗎?認識他這麽久,我從未見過這樣充滿魔魅之美的貝希爾……
瓦西和他的距離幾乎是近在咫尺,那樣親密又曖昧的姿勢讓我產生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和猜想。不……不可能……這不可能……我連忙甩了甩頭,想要把那種可怕的猜想甩到腦後去。可就在下一秒,瓦西已伸出手輕撫上他的臉,撩起了他的那縷發絲纏繞在自己的指間。從我的這個角度,可以清楚看到瓦西的喉嚨不可遏製地動了幾動,顯然是咽下了幾口口水。
突然,瓦西狠狠拽緊了那縷發絲,居然低頭一口咬在了貝希爾的頸窩上!
我大吃一驚,幸好及時捂住了嘴才沒有失聲喊出來。
當瓦西的嘴唇滿足地離開時,那片蜜色肌膚上已然留下了一個腫脹的紅色傷痕。貝希爾緩緩抬起頭,含笑注視著麵前的那個男人,眼眸裏微波**漾,充滿**卻又偏偏難以親近,疏離而情挑,更是讓人無法自製。就算知道那天使的微笑後是惡魔的冷笑,卻也會身不由己地落進那個看似溫柔卻危機重重的旋渦。
“貝希爾……我的貝希爾……這個世上再沒有人比你更美了……”瓦西笑得有些猙獰有些恍惚,熟練地解開了貝希爾的衣服,伸手從旁邊拿過了一支正在燃燒的蠟燭,將滾燙的蠟油緩緩滴落在了他**的胸口上……那些**著的肌膚上早已是傷痕累累,顯而易見大多數是被燙傷和咬傷的,新傷舊傷重疊在一起,看起來是那麽觸目驚心!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一幕,視線似乎變得模糊起來,眼前像是隔了一層水霧般搖曳變形,無法言說的震撼和傷感如同一隻大力的手拽住了我的心髒,令我不得不張開嘴大口喘氣,才不至於因為窒息而休克。
“看啊,我的貝希爾,這些新的傷痕映著你蜜色的肌膚是多麽美麗,這是我獨有的畫作,比最偉大的藝術品還要完美。”滴完蠟油之後,瓦西放下了蠟燭,開始細細撫摸和欣賞這些傷痕,又不忘軟語哄他道,“你放心吧,隻要一直聽我的話,將來副總管的位子就一定是你的。有我保護你,在這宮裏誰也不敢欺負你。”
貝希爾側過了頭,緊抿的雙唇和微顫的睫毛似乎泄露出他此刻真實的心情。即使傷痕累累,即使處在這樣狼狽的境地,他看起來還是那麽美麗,就像是傳說中的墮天使,沉淪也罷,邪惡也好,那就是夜空中最優美的墜落。
在這一瞬間,憤怒和傷感交雜的感覺終於沸騰到了頂點,我不知是用了多大的自製力,才強忍住沒有衝動地踢門進去打暈這個變態……在門外的每一秒對我來說都好似煎熬,既想趕緊離開,又擔心貝希爾是否要承受更多的侮辱……
過了一會,我終於聽到了瓦西說要先去辦事的聲音,於是急忙往旁邊一躲,目送著瓦西漸漸遠去才從角落裏走了出來。猶豫了幾秒,我終於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該麵對的總要麵對,獨自承受這一切的他一定也很寂寞很孤單吧。
“羅莎蘭娜,你!你怎麽會在這裏?”貝希爾見到我出現顯然吃了一驚,隨即又很快轉換成一臉的不以為然,故作不在意地攏了攏被弄亂的發絲。
“貝希爾……剛才的一切我都看到了。這就是你所說的沒人為難你嗎?”我上前了兩步,牢牢盯著他胸口的傷痕,喉嚨裏一陣哽咽,“你怎麽能忍受這樣的侮辱……”
他也不作聲,隻是默默拿起衣服穿上了身,又慢慢地扣好了係帶。
“不然我又能怎樣?”他抬頭麵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瞳孔落滿月色卻依然暗淡無光,“想要在這個後宮生存下去,就要付出代價,我早已有這個覺悟。你覺得我肮髒齷齪也好,或是以我為恥也罷,那就隻管離我遠遠地好了。”
“貝希爾!你說得這是什麽話!我怎麽可能覺得你肮髒齷齪,又怎麽可能以你為恥!更不可能離你遠遠的!”我心裏一急,忍不住低喊道,“我是心疼你,為你難過,為你不值!因為你是我在這宮裏最好的朋友!你被人侮辱我感同身受!你懂嗎?你能明白我現在的感受和心情嗎?”
“羅莎蘭娜……”他似乎對我的激烈反應有點意外,又有些感動,神色頓時緩和了許多,“我很抱歉,讓你看到了這一切。不過說真的很早我有種預感,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真相的,我隻是盡量多瞞你一天是一天。你不必擔心,他隻是喜歡從折磨我中得到一些快感而已,也沒什麽太過份的傷害。這點小傷,我還承受得住。”
“貝希爾,都是我害了你,要是不讓易卜拉欣把你買下來就好了……”我覺得好像有什麽溫熱的**在眼眶裏直打轉,隻要眨下眼睛就會滿溢出來。
“傻姑娘,這有什麽好哭的。”他的聲音變得溫軟起來,唇邊還揚起了一抹笑容,“別再自責了。之前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就算不被買下來,我的命運也好不到哪裏去,甚至還會更慘。現在不是挺好嗎?他從我這裏得到他想要的,我也能利用他得到我想要的,這筆交易很公平。隻要我能忍受這些屈辱,有一天終將會將他取而代之。羅莎蘭娜,你需要能夠保護自己的權力,同樣地,我也需要保護自己的權力和讓別人俯首聽命的地位。”
“貝希爾……”我的喉嚨裏好像被什麽堵住了,滿腹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的笑容看起來明亮又舒暢,可我的心裏卻滿滿都是倉惶而過的愧疚。即使眼前的笑容依然和往常一樣,卻還是阻擋不住笑容背後隨時湧來的傷感和無奈。
“羅莎蘭娜,我們都要好好活下去,在將來的某一天,一起站在權力的高處,任誰也無法再侮辱我們,欺淩我們。”他的眼神裏湧動著我無法看清的東西。但是我知道,他說得一點也沒錯。
“貝希爾,我也會努力的。即使失去了美貌我也會盡力而為。”我像是許諾般用力地點了點頭,,“終有一天,我們都會擁有可以保護自己的權力。”
“羅莎蘭娜……就是要這麽想。你能這麽想就對了。他欣慰地注視著我,似乎又突然想到了什麽,對了,再過不久宮裏會有講故事的比賽,那就是一個吸引陛下目光的好機會。到時你好好準備一下,看看講個什麽故事能夠一鳴驚人。以前靠著這個上位的女奴也不是沒有。”
講故事比賽?這對我這個穿越者來說可是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呢。我應聲答道,“好,我會去準備的。不過你身上的這個傷,千萬記得擦藥,不然被感染就糟糕了。”
“放心吧,我隨身就帶著這個藥。”他不太自然地垂下了眼眸。
我立刻想到了他隨身攜帶的原因,情緒一下子就低落下來。
“那麽我先走了,貝希爾。”我悶悶地說了句後轉身就走。才走了幾步,忽然聽到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仿佛穿透了我的背脊直傳到了我的心底,“羅莎蘭娜,你要記住,這個王宮,你可以誰都不相信,但絕對,絕對不能不相信我。”
我停下腳步沉默了幾秒,還是繼續往門口走去。就在快走到門檻的時候,我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他一眼——被一層暖暖光線所籠罩著的他,明明嘴角還殘留著柔軟的笑容,可眼中的傷感卻讓他看起來更像是隻受傷的小動物,安靜地蜷縮在角落裏獨自舔著傷口,讓人不由對他心生憐惜。
我的胸口突然狠狠地疼了起來,腳步一頓折轉身快步走到他麵前,衝動地伸出手將他攬入了懷裏,在他耳邊一字一句道,“那好,貝希爾,我隻相信你。我們彼此之間永遠也不要有背叛,永遠都不要。”
他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將頭深深埋入了我的肩窩中,隻是點著頭,什麽話也沒說。
我抿了抿嘴角,歎了一口氣抬頭望天,唉,就暫時把他當作是自己的弟弟吧。
回到寵妃庭院之後,我這才想起忘記問他關於穆希比的事了。不過之前那樣的氣氛,我就算想起來好像也問不出口。
是夜,整個晚上我都在模模糊糊的夢境中輾轉反側,夢裏似乎有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睛在注視著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卻怎麽也想不起是誰。胸口仿佛被什麽東西重重壓住,悶得我幾乎透不過氣來……
一夜,無好眠。
不管怎麽說,貝希爾的事在我的心裏還是留下了陰影。或許是一時的尷尬,或許是出於內疚自責,一連好些天我都沒去主動找他。而他似乎也在給彼此一個平複心情的過程,這段時間也有意無意地盡量避免出現在我的麵前。
日子就這樣平靜地過著,米娜天天堅持用我告訴她的那種香料熏衣服,隻可惜蘇萊曼陛下卻是一次也不曾來過這裏。除了做些日常雜活外,有時我也會幫忙照看小王子。若是天氣晴好陽光明媚的日子,每天下午小王子都要抱來庭院裏曬太陽睡午覺。
今天也不例外。
蘇萊曼前些日子給小王子取名為穆罕默德,這在伊斯蘭世界裏也是個常見的名字。和我一起照看穆罕默德小王子的是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女奴,有個非常可愛的土耳其名字叫做塔塔。據說她八歲那年就被賣入了後宮,已經不記得自己的家鄉是在哪裏了。
不知不覺算起來,我進宮也有些日子了,穆罕默德小王子這都快一歲了,斷斷續續也能蹦出幾個簡單的詞語。此時他正躺在睡籃裏手舞足蹈,精力充沛的很,怎麽也不肯閉眼睡覺。
“羅莎蘭娜,這小王子是怎麽了?平時這個時候他早就睡覺了啊。”塔塔著急地看著我,她已經嚐試了好些哄小王子的方法,可這位小爺今天卻好像一概不買帳。
我想了想,建議道,“不如試試看給小王子講故事吧?聽說用這個方法哄小孩子睡覺還是挺有效果的。”以前在育兒書籍上好像看過類似的文章,索性就用這法子試試吧。
塔塔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懷疑之色,“小王子他這個年紀聽得懂嗎?”
“反正試試看嘍。如果還是睡不著就再想想別的辦法。”我笑著抿了抿嘴角。在現代,準媽媽們可是從寶寶在肚子裏就開始講故事做胎教了呢。
“既然是你想出來的,那就由你來講個故事吧。我這方麵可不擅長,聽故事倒還是挺喜歡的。”塔塔轉了轉眼珠,立刻將這任務推給了我。
正好,我也趁這個機會鍛煉下講故事的本領,就讓塔塔做我的第一個聽眾吧。所以我也沒推辭,點點頭道,“也好,那我就隨便講個什麽吧。在離我們這裏很遠很遠的地方,對,就像天上的星星那麽遙遠。在某一顆星星上也住著一位小王子。這位小王子有著金色的頭發,藍色的眼睛。不過整顆星星上陪伴這位小王子的,隻有一朵小小的玫瑰花……”我讀過的童話並不算多,此時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法國作家所寫的小王子。與其說這是兒童故事,倒不如說更像一本給成人看的童話。
說來也是奇怪,小王子這個年紀壓根就聽不懂什麽故事,可聽我一講他還真的漸漸安靜下來了,像是認真在傾聽著什麽,然後就乖乖地閉上了眼睛。看到小王子終於睡著了,我也鬆了一口氣,剛停下來就見塔塔一臉期待地望著我,“然後呢?小王子離開了那顆星星後,又去了哪裏呢?好奇怪啊,難道星星上真的住著人嗎?那麽小的星星上又怎麽能住人呢?”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你的問題可真多啊。塔塔,你覺得這個故事有意思嗎?”
她毫不猶豫地點頭,“你說得什麽星星上的小王子,我都從來沒聽過呢。平時宮裏的人講得都是些愛情故事,每年的故事比賽也是如此。雖然愛情故事是挺浪漫的,不過就是單調了點,多聽這類的故事其實也有點乏味了呢。羅莎蘭娜,你再講下去吧。”
我清了清嗓子,就根據腦子裏的記憶又繼續講了下去……
一連好幾天過去,在外星球小王子的故事陪伴下,這位奧斯曼的小王子倒是天天都睡得十分香甜。米娜對此很是滿意,索性將帶小王子午睡的工作都交托給了我和塔塔。塔塔為了早些聽完這個故事,更是賣力的為我斟茶倒水,大獻殷勤。
伊斯坦布爾最不缺的似乎就是陽光。金色蜂蜜般的陽光從天際流瀉下來,映照在結了無花果的樹上,竟似是帶著一股香甜的氣息。微風拂過的時候,墨綠色的葉片上也閃耀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
“昨天講到哪裏了?對了,小王子經過了多次的旅行,終於來到了我們人類所住的這個星球,哦,也就是我們現在所住的地方。”我怕用太現代的詞匯她不明白,所以稍稍都改動了一下。
“我們所住的地方,就是指伊斯坦布爾嗎?”她眨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遞上了一杯加烏埃。
“也不一定是伊斯坦布爾,可能是在其他國家。在小王子看來,我們所住的地方也是一顆星星。”我笑了笑,“無論是在其他的星星,還是我們所住的地方,小王子都覺得大人們十分可笑……”
塔塔正聽得入神,忽然麵色尷尬地打斷了我,“不好意思羅莎蘭娜,我今天喝了太多的加烏埃,得去下廁所了。”
我輕笑了一聲,“去吧去吧,回來我再接著講。”
看她立刻飛奔而去,我伸手替小王子蓋了蓋毯子,頗有感慨道,“現在的你,什麽也不知道,這才是最幸福的時候。一旦將來成為了大人,就會有數不清的煩惱了。成人的世界很可怕,可又不得不要去麵對。那些自以為聰明的大人們,以為孩子什麽都不懂,其實在孩子的眼裏他們都是笨蛋,對不對?”
我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樹後傳來了一個低沉而優雅的男子聲音,“原來在孩子的眼裏我們大人都是笨蛋?你平時就是講這些故事給我的兒子聽?”
聽出這是誰的聲音的一瞬間,我整個人驚得差點跳了起來,急忙轉身行了個禮,脫口道,“陛下……您怎麽來了?”
“原來是你……”他居然還認出了我,琥珀色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笑意,但仍保持著一種有分寸的銳利,“穆罕默德是我的兒子,作為父親我來看看他有什麽奇怪的嗎?”
我不知該怎麽接下去,隻好訕訕道,“那我這就去稟告米娜伊巴克爾,她一直等待著您的到來呢。”
蘇萊曼也沒理我,而是徑直走到了小王子身邊,彎腰端詳了一會說道,“幾個孩子裏,這孩子倒是長得最像我。”
雖然蘇丹的心情看起來不錯,但我仍然介意他之前的問話,生怕他以此為理由治我的罪。果然,他瞥了我一眼,又提道,“你剛才講的那是什麽故事?小王子雖然年幼,但也不能對他胡說八道。”
“陛下,那是因為您隻聽到了幾句,沒有聽到整個故事,請不要以偏概全好嗎?”我不得不為自己辯解,簡單的複述了遍這個故事,又解釋道,“所謂說大人都是笨蛋,那是因為他們的價值觀和小孩子們是完全格格不入的。舉個書裏的例子吧,如果對大人們說,我看到一幢用玫瑰色的磚蓋成的漂亮的房子,它的窗戶上有天竺葵,屋頂上還有鴿子……他們怎麽也想像不出這種房子有多麽好。必須對他們說:我看到了一棟價值十萬金幣的房子,那麽他們就會驚叫,多麽漂亮的房子!那麽對小孩子來說,這種觀點不是很可笑嗎?”
蘇萊曼麵無表情地聽著,淺橘色的陽光溫柔地臨摹著他的側影,將他長長的影子投射在大理石鋪就的地麵上。他的眼睛就像是一麵吸收光影的鏡子,沒有任何反射。如果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那麽這扇窗戶實在是深不可測,令人根本無法看透。
“這些故事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他忽然開口問道。
聽他這麽一問,我稍稍鬆了口氣,忙應道,“不是,這都是我以前聽來的。”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小王子,沉聲道,“即使成為大人會有很多煩惱,但還是無法拒絕成長。在成人的世界裏,光有一顆單純的心那是無法生存下去的。身在帝王之家,就算是孩子也要麵對和負擔更多的東西。”
“一顆單純的心,在後宮裏那是讓人想要珍惜卻又不得不放棄的東西吧。”我低低地回了一句。
他側過頭用某種不明意味的目光看了看我,又開口道,“我去看看米娜,你好好照顧小王子。”說完,他已往前大步走去,隻剩下了陷入短暫沉思中的我。直到塔塔從廁所回來,我才回過神來……原來不知不覺中,我又和這位偉大的君王進行了一次對話嗎?
晚上臨睡前,米娜特地將我叫了過去,還賞賜了我一副綠鬆石耳環,笑吟吟道,“幸好你上次告訴了我達瑪拉喜歡用的那種茉莉香料,這麽巧今天正好陛下過來,他也說我身上的這個味道很好聞……以後你還要多告訴我點這方麵的東西,達瑪拉倒是對陛下的喜好了解的很呢。”
我自然是應著點了頭,可同時又不免為她感到有些心酸。希望蘇萊曼看在小王子的麵上能多來幾次,也算是寬慰下這個可憐的後宮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