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挖野菜抓山蟹

一連挖了幾個大洞,就算宋文被如意扇中的泉水伐毛洗髓改造過,用補藥補過身子,還是累得腰酸背痛。而且昨日去幫人家做紅糖落下的苦果還沒褪去,這下累上加累,酸上加酸,他感覺自己的腰都快斷了。

稍微活動了一下,感覺好了一點,才把鋤頭和砍刀、鋸子收進如意扇中,繼續往竹林裏麵走去。

現在差不多三點多鍾,看看離太陽下山還早,他打算趁這段時間去采點野菜回去種。

山中野菜品種很多,如一點紅、薺菜、車前草、野艾、馬齒莧、魚腥草、清明菜、水芹菜、等等等等,但其實很多野草本身就是草藥,味道著實不敢恭維。像野艾,帶著一股艾味;馬齒莧,酸澀;魚腥草,竟然帶著一股濃重的臭魚腥味,吃起來簡直要人命。當然,也有一些味道不錯的,不能以偏蓋全。

在離竹林不遠,有一處小山坳,山坳間有很多即可以吃也可以做藥用的野菜。

山風些些,吹動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鳥兒在竹枝上跳躍,不時嘰嘰喳喳的叫著。

宋文享受著這竹林間的清寧與靜謐,聞著竹葉上散發出的清香氣息,往山坳走去。

山坳在兩山之間,少有風吹日曬,所以裏麵的草木要比外麵山坡顯得青綠一些。裏麵有眼小泉,泉水雖小,卻是四季不停流轉。

宋文來到山坳,入目處草木青翠,一片喜人的綠意迎麵而來。

山坳罕有大樹,最多隻有一些兩米來高的小灌木。濕潤的地麵上長著一簇簇野菜,還有一些大型的蕨類,這種蕨類約有一米多高,到了春季來臨,就會長出粗如食指的幼嫩芽兒,到時候摘下來稍微用滾水燙過炒肉片,就是絕頂美味。

冒出泉水的地麵,是一條被泉水衝刷出的小水溝,水溝被青綠苔蘚、水草遮掩,有些山蟹遊戲其中,看到來人,有些慌忙爬走,有的卻是不慌不忙的張開雙鉗,做猙獰之樣。

這處山坳少有人來,一隻隻山蟹長得肥美,看得宋文眼睛發綠,他都有好長一陣沒吃過這東西了。

蟹有多種,在海為海蟹,在湖為湖蟹,在河為河蟹,在江為江蟹,在林為林蟹,在山則為山蟹。一方水土養育一種蟹,種種不一,味道也不盡然相同。

如海蟹,吃起來帶著一股海水的鹹濕氣息,肉質也比較厚實;江河湖之類的淡水蟹類,則帶著一股江河湖的淡水味道,肉質也比較淡薄,水質不同,吃起來感覺也不一樣。山林之中的蟹類,則由於是天生天養,帶著一絲自然的清甜,有一股山林的味道,相信吃過的人都能分辨出來。

看到一隻隻赤黃相間又帶著點黑的肥大山蟹在那爬來爬去,宋文連忙跑過去,抓了起來。這些山蟹,或許是從來沒人打擾,隻隻都有三指大,而且還傻傻的,都不怎麽跑。宋文抓了後,順便扯了一根柔韌的草根把它們串起來,扔進如意扇中。

抓了一會兒,也不知抓了多少,看到水溝邊上已經沒幾隻大的,也不再抓,徑自轉身去采野菜。

現在算起來不是野菜最好的采摘季節,野菜的采摘時間一般都在春雨前後,那時候的野菜最嫩最好吃。

不過還是有一兩種野菜不在此列,就如山芥菜和一點紅,這兩種野菜是四季都有,不過春秋兩季最好吃,現在也算是當季。

宋文也不是采野菜回去吃,而是回去種,所以才不去管當不當季,就在地上采了起來。主要是采山芥菜、一點紅和兔兒菜、車前草,算起來一點紅和車前草都是草藥,不能多吃,偶爾過過嘴癮還可以。山芥菜和兔兒菜他就沒聽過是什麽草藥,想來應該是菜屬。

采著采著,他意外的發現,這邊竟然還有清明菜。

清明菜又名鼠耳草、田艾,一般都在清明前後采挖,夏秋之後變老,腐爛。特別是秋天天氣變冷後,就不見蹤影,沒想到這裏竟然還有一大搓,不過看起來好像已經都很老,吃不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挖回去種。

忽然,他想到如意扇裏麵那麽暖和,應該能種才對,就把那些清明菜挖下來,種在如意扇中。

中醫以為,清明菜性味甘,平,歸肺經;具有祛風濕、利濕濁、化痰止咳的功效。《本草綱目》說清明菜“調中益氣,止泄除痰,壓時氣,去熱嗽”,“治寒嗽及痰,除肺中寒,大升肺氣”。現代藥理研究,清明菜還具有擴脹局部血管、降低血壓、治療消化性潰瘍、鎮咳、鎮痛等作用,是不可多得的食、藥兩用的野菜。

在南州,清明前後老人便會采來清明菜嫩苗煮熟,揉入米粉中做飯團,香糯可口。清明菜還可以炒,摘下來洗幹淨後,先用熱水燙一下,然後油抄,還可以用來拌蒸雞蛋、作包子餡料,味道不錯,帶著一股天然的味道。

采了野菜,宋文又挖了一些大型蕨類,這種東西宋文叫他它大蕨菜,還有一種比較小的就是大家都經常看到的蕨菜。他打算挖回去種在湖邊,在湖邊發展出一片大蕨菜來。

這大蕨菜長出的嫩芽根根都有半米長,食指粗細,沒幾根就是一道菜,味道還不錯。挖回去種,省得以後想吃還要跑到山上來摘。

采完野菜,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宋文連忙往山下趕。

天黑下來後,竹林中就陰暗得可怕,還有一些不知名的鳥在那咕嚕咕嚕叫著,聽了就讓人發毛。雖然他膽大,但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還是小心為妙。

回到家中,宋遠水已經做好飯,隻是還沒炒菜。

他爸的手藝,宋文是知道的,就隻會炒包心菜。也不知跟誰學的,味道還可以,但人總不能天天吃包心菜吧,所以他爸很有自知之明,每天都是煮了飯等宋文回來炒菜。

宋文把背在身上的東西往角落一放,就走去廚房炒菜。

回來的時候,他就把鋤頭等東西拿出來帶在身上,免得被他爸看出什麽不對來。自己有如意扇空間這東西還是不要被人知道的好,即使是親人也是一樣。

前天抓的土殺還剩下一大堆肉,宋文就切了一些拌上蕃薯粉,煎炸成金黃色,和蒜苗芹菜煮醬油水。然後又取了一些山蟹洗幹淨,放進鍋裏,加水加酒加鹽味精、蒜蓉、辣椒粒、薑粒一起煮,等裏麵的水幹後,放入麻油燜一下,起鍋。這道菜叫鄉間小酒沁山蟹,煮好後,不僅有蒜、辣的香味,還帶著一絲麻油和酒香,吃起來十分下胃。

晚上吃粥,有這兩道菜,足夠他們倆父子吃了。

吃飯的時候,宋遠水看到兒子從廚房端出來的山蟹,眼睛瞪得老大,問道:“哪裏抓的?”

“竹林後麵那個山坳。”

那處山坳宋遠水也知道,隻是平時沒有去注意,沒想到裏麵有這麽大的山蟹,不由暗暗稱奇。

也難怪他驚奇,一般山蟹都是兩指來寬左右,哪有像宋文今天抓的這種三指寬的。

“哦。”

宋遠水應了一聲,就埋頭吃起飯來。宋遠水是地道的老實巴交農民,對於錢財、口腹之欲沒有什麽要求,隻求得三餐溫飽,錢財夠用,家人平安足矣。

吃完飯,宋遠水弄來幾兩小酒,美滋滋的就著山蟹喝了起來,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有這兩道菜下飯,宋文不由多吃了兩碗,吃得肚子都撐住了,隻得四處走走消化一下。

來到後院,看到牛棚那邊燈點著,就走了過去。

他爸說大水牛這兩天就生了,要點盞燈在那邊,免得晚上生小牛崽的時候看不到,所以他特地去買了一條電線,給牛棚拉了一盞燈。在牛棚中看了一下,看到大水牛沒什麽事,就走開了。走到牆角看到小刺蝟還賴在洞裏不走,一把將它拉出來收進如意扇中,要不是看這小家夥還小,怕它冷死,他才不管這麽多。

回到屋中,順便把賴在**的小狗給收入如意扇中。這小家夥是越長越大,以前隻有巴掌多大,現在都快有兩個巴掌長了,而且食量越來越大,每次都要喝將近一斤的牛奶,宋文都快被它給喝窮了。

洗完澡,上了會網,正想睡覺,忽然聽到外麵老爸在叫,打開窗戶一看,原來是大水牛生了,連忙披上外套跑了下去。

“怎麽了?”

水牛崽已經出來一半,他爸在旁邊幫水牛加油。水牛看到宋文過來,叫了一聲,有氣無力的。

宋文蹲下去摸著它的頭安慰了一下,水牛伸出舌頭舔了舔,眼眸如水,也不知是痛苦還是高興。

女人一生最痛苦的莫過於三件事:第一,**之痛;第二,天葵之苦;第三,生小孩之苦、累、痛、辛酸。

這母水牛算起來也是女人,雖然不知道它有沒有**、天葵之痛苦,但此刻,它無疑正經曆著一個母親所要經曆的辛酸苦累痛。

“沒事,你去準備一些熱水,等會兒給它洗一下。”

宋遠水緊緊盯著快要出來的小牛崽,頭也不回的向宋文吩咐道。

宋文聽了,連忙跑去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