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黑熊和雪兒的幫助,搜索個別藏起來的老外不要太簡單,連一個小時都沒到,整個玉泉山莊的搜索就結束了。

 還真別說,不愧是地下世界的精英,有些老外藏得讓人想都想不到,如果不是黑熊和雪兒,就是楊凡估計也找不到他們。

 比如有一個家夥,藏在一棵大樹的樹洞裏,這棵大樹是梨嶺上的一棵老槐樹,本身就有一個樹洞,隻是比較小,基本藏不了人,可是這個家夥竟然把小樹洞挖成了大樹洞,也不知道他在短短的時間裏是怎麽挖的,真是人才。

 還有一個人,竟然把自己埋在土裏,上麵還覆蓋了草皮,隻在草叢裏露出一根細細的蘆葦管換氣,如果不是黑熊和雪兒被空間靈泉改造過,恐怕就是它們的鼻子也聞不到氣味。

 結果好了,有了這家夥的例子在先,武警戰士受到了啟發,把所有池塘都仔細檢查了一遍,驚奇地發現竟然有好幾個家夥躲在水裏。

 直到被抓,躲在水裏的幾個家夥恐怕也不知道,他們是被自己的豬隊友坑的,如果不是那個把自己埋在土裏的家夥被發現,就是黑熊和雪兒也不一定能找到藏在水裏的人。

 其實,無論是藏在土裏,還是藏在水裏,楊凡之前都見過,有一次幾個地下世界的家夥潛入玉泉山莊,就曾經用過這一招。

 隻不過那時候楊凡一直都在留意著他們,所以很快就把他們找了出來,而這次卻不一樣,楊凡的注意力都在那些四處亂竄的人身上,再加上到處都是槍聲,嚴重幹擾了楊凡的聽覺,沒有發現他們也屬正常。

 當然,無論是藏在樹洞裏,還是藏在土裏水裏,都不如有個藏在柴火垛裏的家夥讓人無語。

 為了能把飯做得更好吃,散花別院的廚房裏盤著一口土灶,用幹柴燒火的那種。

 燒地鍋總不能每次都進山砍柴,所以隻要是燒地鍋的人家,幾乎都有一個大柴火垛,那個老外就藏在柴火垛裏,想要蒙混過關。

 如果是在國外,很可能這家夥就能逃過一劫,可惜這是在華夏,當年抗擊島國軍隊侵略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華夏人都是藏在柴火垛裏躲過島國兵搜捕的,這家夥還想跟玩地道戰地雷戰麻雀戰的鼻祖玩柴火垛藏人的戲碼,跟在關公麵前耍大刀差不多,根本就不夠看。

 楊樹溝和玉泉山莊範圍內的所有敵人已經被肅清,楊凡立即讓隨軍的軍醫給受傷的老外止血,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死一個都是損失。

 實際上戰場救治早就已經開始了,在救治地下世界的人渣之前,受傷的武警戰士早就得到了治療,除了幾個已經犧牲的戰士之外,受傷的幾乎全都止住了出血,已經送去了新城縣醫院。

 戰鬥的時候還沒什麽,等一停下來,武警戰士們就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像他們這些壓根就沒真正上過戰場的人,哪裏體會過失去戰友是什麽感覺。

 以前都是在電視和內部學習材料上看見戰友犧牲什麽的,總覺得距離自己非常遙遠,現在是和平年代,除了一些突發事件可能造成個別犧牲之外,誰曾想過有一天會真正上戰場,誰又想過真正的戰鬥竟然這麽殘酷。

 前一秒還活蹦亂跳的戰友,來之前還在一起說說笑笑的戰友,昨天晚上還在一起暢想美好未來的戰友,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具屍體,不會說話不會動,永遠也醒不過來的屍體。

 反差實在太大,很多戰士一時間都有些接受不了,看著戰友的遺體漸漸變得冰冷,看著他們身下漸漸凝固的鮮血,幾乎所有人都流下了眼淚。

 “李彪,你幹什麽,給我住手,把槍放下!”

 正當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中的時候,突然有人呯地開了一槍,楊凡扭頭一看,一個老外胸口正在往外飆血,一個中隊長正在搶奪一個戰士手裏的槍。

 不用問,楊凡也知道是怎麽回事,肯定是那個叫李彪的戰士實在氣不過,開槍射殺了那個胸口正在飆血的老外。

 中隊長氣壞了,劈手奪過李彪手裏的槍,對著他當胸就是一拳:“你個混蛋,懂不懂什麽叫戰場紀律,竟敢擅自開槍,你知道擅自殺死俘虜是什麽罪過嗎,是要上軍事法庭的你知道不知道?”

 中隊長的嗓子都吼啞了,聲音裏充滿了憤怒和惋惜,李彪是他手下最出色的戰士,剛剛的戰鬥中他一個人就打中了三個敵人,沒想到竟然這麽不冷靜,竟然槍殺俘虜,這下絕對是完蛋了,恐怕連正常退役都不可能。

 “隊長,是他,是他殺死了鄭勉,你處分我吧,我不後悔!”

 李彪的眼睛裏流著淚水,想必那個已經犧牲的鄭勉和他關係不錯,看來在開槍之前他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一開完槍就主動退下了彈夾,沒有絲毫要反抗的意思。

 “這家夥夠狠,如果生在亂世,說不定還真能成為一個英雄。”楊凡很無奈地搖了搖頭,雖然他能理解李彪為了戰友報仇不惜豁出去的心情,但作為一名戰士,李彪顯然是不夠格的。

 戰爭永遠都不是意氣用事,戰場上也不需要個人英雄主義,相反,指揮官最害怕的就是那些愛耍個人英雄主義的家夥,這些人往往會打亂戰鬥的節奏,幹擾指揮官的計劃,嚴重的還可能讓其他戰友陷入極度的危險之中。

 其實,楊凡自己也很暴躁,發起瘋來連他自己都怕,如果讓他和這位叫李彪的戰士換換,說不定他會比李彪更狠,早就開槍殺人了。

 可是,楊凡和李彪不一樣,楊凡隻是一個普通老百姓,而李彪卻是一名戰士,楊凡如果不冷靜,是他的個人行為,而李彪的不冷靜,影響的是整個軍隊,性質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語。

 “王隊長,這件事情就算了吧,我看這位戰士也是報仇心切,第一次上戰場,難免有些不冷靜,我們應該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對不對?”

 楊凡雖然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但也沒有幹預人家武警部隊紀律的權力,隻能給李彪求情,希望能免於對他的處罰。

 中隊長對著楊凡扯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他一個中隊長能決定的了,軍隊可不是老百姓,出了事情蠻著不上報就可以了,軍隊是一個嚴肅的紀律單位,如果像槍殺俘虜的事情都不上報,那性質可就惡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