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六識幻境(中)

鄭雷撓撓頭,瞪著眼前斑駁的木門,思考著眼前的木門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為什麽自己這麽用力還是無法打開。

看著被自己推掉的門把手,鄭雷有些懊惱,是不是這把手是一把鎖啊?如今這把鎖被自己給推斷了,那還怎麽進去?

鄭雷伸手摸摸把手的斷處,深深的出一口氣,歎道:“哎,想不到區區一扇破門都擋住了我的腳步,這該如何是好呢?”

忽然,鄭雷感覺鼻子裏麵一癢,腦袋往後一仰,重重的打出一個噴嚏,他的身體隨著打噴嚏弓了一下,剛好把他的捏著門把手斷處的手往後震了一下,木門無聲無息的打開。

鄭雷一下瞪圓了雙眼,看著木門有些鬱悶。“這麽蛋疼?搞了半天,原來是往外拉的?”他鬱悶的說一句。

門內是一間很大的房間,偌大一個房間,隻有房間最中央的屋頂上麵,吊著一盞六個花瓣的吊燈,每一朵花瓣上麵,都燃燒著一根孱弱的蠟燭,似乎脆弱不堪,鄭雷感覺一陣微風便能把這六盞燈給掃滅。

鄭雷站在門口看了一會,除了那六盞燈之外,鄭雷還看到了裏麵一字排開的六個石台,每一座石台上麵,都放著一個粗陶碗,確認了裏麵沒有敵人,他抬腳輕輕走了進去。

在這片廢舊廠房的某一個角落裏,有一間從外麵看上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屋子,這屋子沒有一絲耀眼的地方,隻要沒人走進去,就沒人會發現,這件屋子裏的一堵牆上麵,可著滿牆的大小,掛著一個龐大的屏幕,其餘的地方,放著一些儀器,這些科技含量較高的東西,與這片廢墟,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

屋子中,六個身著奇裝異服的男女,更是與這屋子對比強烈,若是不知道,還以為這幾個人是穿越來的呢,一個個身上都穿著古代的裝束。

“喂,那老頭兒!你看看你的陣法,被人家走過去了耶!”一個俏皮的女孩說道,這女孩的身上穿著一身淡綠色的衣服,一條腰帶把她纖細的腰身緊緊的束起來,腰帶調皮的在腰間係一個結,然後垂到地上。

女孩的一張俏臉微微泛著紅暈,一隻小手掐著腰,另一隻手不停的在臉旁邊扇著風,一雙大眼睛卻是直直的看著一旁坐著的一個老者。

老者一身暗藍色的粗布衣,麵無表情的坐在地上,聽到女孩的話,他微微抬起眼皮看著女孩道:“別在我麵前裝嫩,都一百多歲的人了,不害臊!”說完,他不以為然的看看滿牆大小的屏幕。

屏幕上麵,鄭雷在那個木門前麵用力的推著。

“真是個傻蛋!”老者輕輕的說一句,然後無精打采的閉上眼睛。

“喂!老頭兒!你說誰呢?”女孩雙手掐腰,怒目而視。

老者不耐煩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女孩,閉上眼睛絲毫不理會他。

女孩呼呼的出兩口氣,說道:“這個該死的江龍,把咱們騙到這裏,卻又不讓對這個傻蛋動手,真讓人憋屈的晃,不就是一個小娃子麽?至於這麽大費周折麽,直接給哢嚓了多痛快!”

一邊的桌子上麵,坐著一個影子,沒錯,看上去就像個影子,他的全身呈灰黑色的半透明狀,像是沒有重量一樣。

一個聽上去有些別扭的聲音在這影子的周圍回**開來:“丫頭片子,看看你的陣法吧。”

女孩扭頭看一眼大屏幕,看到鄭雷剛剛拉開了木門,在那裏鬱悶著,她輕蔑的一笑,說道:“這種傻蛋一定過不了我這一關的。”

影子一陣顫抖的笑聲,聽上去好像在哭一般。

女孩撇著嘴看著影子說道:“喂,沒臉的!你笑什麽?知不知道你的笑聲很難聽啊。”

影子沒有任何的動作,女孩的麵前卻是同時出現了六條一模一樣的影子,六條影子各自伸出一條長長的舌頭,向著女孩舔去。

女孩嗖的一下變換了位置,脫離了影子的包圍,皺著眉頭對影子說道:“喂!沒臉的,別把你這些惡心人的東西弄出來,把人家衣服都弄髒了!”

影子冷哼一聲,不動聲色的收回六條影子,不再說話。

女孩看看另外的三人,一個個靜靜的坐在那裏不說話,無聊的說道:“喂,我說你們倒是說說話啊,老這麽憋著,不怕憋出毛病麽?這傻蛋都已經闖過三關了,萬一全都過去了怎麽辦啊?”

在牆角處盤膝而坐的中年婦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平靜的說道:“我的目的隻是金仙蟲,至於這個傻蛋,與我沒關係。”

女孩看著她,一陣無奈,氣呼呼的往椅子上麵一坐,仰著頭說道:“我怎麽和你們這一群悶葫蘆混在了一起啊?要不是看在金仙蟲的麵子上,我才不會跟你們在一起呢。”

這句話一出,其餘五個人同時說道:“金仙蟲不是你的!”

女孩噌的一下站起來,掃視一遍,說道:“是不是我的還不是你們說了算!”

話說這邊的鄭雷,抬腳走進了木門之中,這個破木門,竟然還帶著一道淺淺的門檻,剛一跨過門檻,鄭雷便聽到一股勁風襲來,他毫不猶豫的一低頭,就勢向前一衝,衝進了屋子裏。

叮叮當當一陣亂響過後,鄭雷轉頭望去,隻見門邊的地麵上,散落著一片各式各樣的釘子,這些釘子,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黝黑,卻不發亮。

“你妹的!終於有會動的暗器了啊,幸好哥反應迅速,要不然成了靶子了。”鄭雷輕聲說一句。

話剛說完,他便聽到一陣轟隆的聲音,隻見門口一扇厚重的石門緩緩的合上,鄭雷心中一緊,攢心釘上凝聚了靈力,一把甩了出去。

叮的一聲脆響,攢心釘打在石門上麵,被反彈回來,鄭雷一招手收回了攢心釘,靜靜的看著厚重的石門,轟鳴聲沒有停止,他看到其餘的地方,多出了一塊塊如石門一般的石板,緩緩的移動著,一共有八塊,八塊石板緩緩的移動著,把這間屋子給封閉了起來。

“我擦!要把我困死在這裏?”鄭雷罵一句,轉頭看了一遍,卻看不到有出口的地方。

接連八個石門合縫的聲音響起,鄭雷白徹底的關在了屋子裏麵。

他懊惱的往地上一坐,鬱悶的自言自語道:“怎麽會這樣?我該怎麽出去啊?”一邊說,一邊拿出田誠陽交給他的那本沒有皮的書,企圖在書上找到一些破壞力強大的術來。

剛翻了兩頁,鄭雷便感覺到屋子裏的光線猛地變亮了一些,他抬頭看去,隻見那各自放著一碗水的六個石台上麵,悄然無息的亮起一盞古樸的油燈。

這是什麽?鄭雷順手把書放回儲物袋中,看著眼前被油燈照亮的六個石台。

屋子裏十分的安靜,鄭雷聽不到任何其他的聲音,突然六條細細的水線從房頂落下,各自對應著一個碗,片刻之後,每一個碗中,都被注滿了**,每一種**,又都不一樣的顏色。

上麵東西!鄭雷直盯盯的看著這六個碗,不曉得這裏麵是什麽名堂。

一張紙片悠悠的從鄭雷的頭頂落下,剛好落在他的眼前,他伸手接住,拿在手中一看,上麵竟然有字。

“小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麵前的六個碗,其實是一套機關,隨意哪兩個碗都可以打開離開的門,你可以去試試!”

隻有這麽一些字,鄭雷拿著紙片翻過來翻過去,心道:你這不是廢屁麽?隨意哪兩個碗都可以打開門你還設置這機關幹個毛啊?

收了紙片,鄭雷抬腳便往石台走去,走出沒兩步,鄭雷猛地停下腳步,看著那六個石台,心裏總感覺有些不對勁,這人大費周章的搞這麽個東西,不可能這麽容易就能闖過的吧?

突然,他眼睛的餘光撇到剛才所站的位置又有一張紙片落下,連忙走過去接住。

“小子,別這麽心急嘛!你還是個雛兒吧?看著就像!這六個碗裏麵,裝的可是好東西,這些東西,可是用來喝的,放心,這些碗拿不起來,隻能用嘴一點一點的把碗裏的東西給吸出來。”

又是短短的一段話,鄭雷忽然感覺似乎有什麽人在盯著他,讓他渾身的不自在,他感覺此刻自己就好像被關在籠子裏的小鳥一樣,失去了所有的自由,一切都要任人擺布。

鄭雷看看那六個碗,每個碗裏不同顏色的**,讓鄭雷的感覺口中直泛酸,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麽,要是毒藥怎麽辦?

看了一會,鄭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心道:誰說非要喝下去才行?我找東西把其中兩碗給吸出來不就行了麽?哈哈,哥真是聰明啊,這都能想到。

剛剛想完,頭頂便又落下一片紙片。

“小子,別想著拿東西把那些藥水吸出來就行了,你要是不喝的話,可是無法過關喲,我可是在看著你呐!”

鄭雷抬頭在屋子裏看看,並不甚明亮的光線,讓鄭雷什麽也沒有發現,但是他卻確認了一件事情,從他走進下水道開始,便有人在關注著他,隻是他心中懷疑的是,為什麽這些人不直接與他對上,而是用這麽一連串的機關陷阱來擋他?

鄭雷向前走出幾步,在每一個碗前麵看看,那一碗碗難看的**,讓鄭雷的心裏發毛,這些東西可怎麽喝下去?僅僅是看看就覺得胃裏難受啊,他的臉上露出難色。

空中再次落下一張紙片。

“小子,別擔心了,那六碗水裏,可是有一碗是解藥哦,能解其餘五碗水的毒,嗬嗬,隻要你運氣好,一定能過關的,不過要是你運氣不好的話,可可就不怪我了,嗬嗬!”

鄭雷看看六個碗,其中有一碗是解藥,如果真是這麽的話,那如果運氣夠好的話,是不是第一碗選中了解藥,剩下的就可以用其他方法偷偷把碗裏的藥水吸出來也行?

想到這裏,鄭雷抬頭看看,他要看看天空是不是還有紙片落下,看了一會,果然又有一張紙片落下。

“哎喲,奴家忘了告訴你了,那碗解藥可不能單獨喝的,要是你喝了解藥的話,十分鍾內不喝其他的藥水,一樣會毒發身亡的,嘻嘻,好玩吧?”

好你妹!鄭雷在心裏罵一句,他不敢罵出聲,這人能看到他,說不定就能聽到他的聲音。

難道真的要自己賭一把?萬一賭對了還好,萬一要是賭錯了,自己死了不要緊,可憐父母還被困在江龍的手中受苦受難。鄭雷不禁有些低沉,自己還是太弱了,連自己的父母都無法保護好。

眼前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他隻能選擇其中的兩碗水來喝,運氣好的話,通過這一關,運氣不好的話,在見到父母之前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爹,娘,兒子不孝,可能無法為您二老盡孝了。”鄭雷在心中輕輕說一句,然後一咬牙,走向石台。

雖然已經做好了死的思想準備,但是鄭雷的心中還是嗵嗵的狂跳著,畢竟是麵對死亡,有幾人不怕?

第一個石台上麵的碗裏,是一碗淡綠色的水,看上去晶瑩剔透,很是誘人,但誰能知道這到底是什麽毒?

或許這些毒藥,也像毒蛇一樣,越是好看,就越毒。

鄭雷看了看,沒有勇氣喝下這碗淡綠色的水,於是來到第二個石台前麵。

淡粉色,一看到這淡粉色,鄭雷立即就想起了電視裏的毒藥粉,通常那些毒粉都是一片淡粉色。搖搖頭,來到第三個石台前。

這碗水卻是無色的,不知道會不會有毒,但至少看上去不會讓人的心中難受,但是隱藏在人畜無害的外表之下的,就一定是一顆善良的心麽?

第四個石台上麵,是一碗奶褐色的藥水,看上去就像一碗咖啡一樣。鄭雷直接懷疑是不是把咖啡裏加入了毒藥,因為他站在石台前麵,隱隱的聞到了一絲咖啡的味道。

第五碗,看上去就像一碗血,靜靜的躺在石台上麵,散發著淒慘的紅色,僅僅是看看,就讓人心裏無限的緊張。

最後一碗,像是一碗墨水一樣,寂寞的龜縮在碗裏,沒有一絲張揚,但卻不失一點該有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