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險而又險

瘋狂的打了一陣,鄭雷氣喘籲籲的停下來,把頭湊過去看看那根鋼筋,隻是彎了一些,鬱悶的說道:“他娘的!這根本不是普通的鋼筋。”

的確,兩個柵欄所用的鋼筋,根本不是普通的鋼筋,而是用修者的秘法鑄成,雖然比起法寶靈器的材質還是天差地別的差距,但比起普通的鋼筋來說,卻是不可同日而語。

這可怎麽辦?鄭雷在心中極力的思考著,但是他的修為尚淺,見識也並不寬廣,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到底怎麽樣才能破開這柵欄。

眼看著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鄭雷的心中焦急萬分,每一次心跳,鄭雷都似乎看到了父母身邊那兩顆定時炸彈上麵時間的走動,他第一次感覺時間原來這麽的難留。

鄭雷閉上眼睛,調整一下呼吸,讓自己激動的情緒稍稍緩和一下,在心中告訴自己:現在千萬不能著急,一定不能著急,一定要沉著,冷靜!

他取出師父給他的那本沒皮的書,一頁一頁迅速的翻看著,希望從中找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突然,他在其中一頁中看到了關於黃巾力士符的畫法。

“黃巾力士!”鄭雷沉吟一下,把這道符的功用看了一下,心中一喜,連忙把心神沉入儲物袋中,迅速的翻找了一遍,卻沒有找到一**士符,先前準備的一張金剛力士符,也在救水柔的時候被用了,眼下剩下的,沒有一張是能增大力氣之類的符咒。

“這可怎麽辦?難道天要絕我鄭雷的孝道麽?”鄭雷沉聲自言自語,“不!我不能放棄,一定不能!”

鄭雷繼續去翻書,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看到了一段話:符者,以神語傳神力,用之召神劾鬼,降妖鎮魔,治病除災。以朱砂書寫於黃紙或金之上,然人之血液,亦具朱砂之力,但須純陽純陰之血,……

純陽純陰?若是以前的鄭雷,對這四個字的理解還沒什麽概念,但是如今已經踏上道途的他,對這四個字卻是十分的明白,說白了也就是童子之身和處子之身,童子之身具有純陽之氣,而處子之身,具有純陰之氣,一旦破了童子之身或是處子之身,身上的元氣便被摻雜了陽氣或陰氣,不再純淨。

“幸好哥哥我保住了自己的童子之身,看來老天還沒有讓我走到絕路上,感謝天爺爺啊!”鄭雷激動的說道,可是緊接著又想起了自己沒有黃紙或者金帛。

“怎麽還是缺東西啊?”鄭雷頓時感覺自己身上的東西太少,關鍵的時刻,總是掉鏈子,他也終於感受到修道所需的法侶財地的重要性。

想了一下,鄭雷忽然坐直了身子,連忙脫下自己的外套,把袖子翻了過來,兩條袖子的布料正是黃帛。

當初買這件衣服的時候,鄭雷根本沒有仔細的翻看衣服裏麵的材質,回去之後才發現,袖子的裏表竟然是用這麽黃的步製成,雖然沒有露在外麵,但也讓鄭雷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不知道這奸商是不是討債討來了一批黃帛,沒處用了隻好用在這些衣服最隱秘的地方,不過他對衣服的要求也並不高,隻要穿上不露肉夠暖和就行,於是才沒有把這件外套給扔掉,也幸好他沒有扔掉這件外套,如今才派上了用場。

用攢心釘劃下方方正正的一個長方形,鄭雷把黃帛鋪在麵前的地上,看著書依樣畫葫蘆的去畫符,不過他畫符用的不是朱砂,而是自己的鮮血。

鄭雷把手指放進口中,重重的一咬,一股鑽心的疼從指尖迅速反應到大腦中,讓他的手不由得哆嗦一下,低頭一看,竟然沒有流血。

“看來修道也不怎麽容易啊,電視上麵的人怎麽那麽容易啊?說要手指就咬手指,跟啃棒棒糖一樣的輕鬆。”鄭雷狠下心,把右手食指放在口中,用力的一咬,終於咬破了食指,那一股鑽心的疼,讓他的手都有些顫抖,但是想想距離定時炸彈的時間已經不多,鄭雷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把湧著鮮血的食指點在了黃帛之上。

他按照書上麵的方法念著咒,隻感覺自己體內的靈力隨著湧出的鮮血凝聚到了黃帛之上,似乎這個畫符的過程,就是他身體靈力凝聚到黃帛之上的過程。

一筆畫完,鄭雷感覺體內的靈力被抽去了一半。這才剛剛第一筆,要想畫好這張符,還有十幾筆才能完成。

鄭雷沒有絲毫的停頓,即便是這張符畫完之後,自己體內的靈力被抽的一幹二淨,就算因此讓他再也無法修道他也在所不惜。

第二筆之後,鄭雷體內的靈力已經見了底,沒有了靈力的支持,鄭雷頓時感覺身體一陣極度的疲憊感。

轉頭看看書上,離這道符畫完,還有十二畫。照此算來,就算把他抽幹了,也畫不成這道符。

這可怎麽辦?鄭雷一邊畫著一邊在腦海中盤算著。

第三筆畫完之後,鄭雷在自己的體內已經找不到任何意思的靈力了,而他的腦袋也開始昏沉起來,好似用力過度那種感覺。

“拚了!”鄭雷抬手便開始了第四畫,由於此時他的體內已經沒有了靈力,所以流出的鮮血中也沒有蘊含一絲的靈力。

沒有了靈力,第四筆鄭雷就沒那麽容易畫了,連續點了三次,竟然都沒有把血液給點在黃帛之上,仿佛這黃帛已經達到了極致,不願意繼續吸收一般,又或許這黃帛必須得用靈力摻和起來,才能寫上去。

看看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鍾,時間過去了一半,但鄭雷卻是連第一道柵欄都沒有打開,不由得心中焦急,大吼一聲,伸手猛地一下朝著黃帛按去。

這一按,他頓時感覺到一股吸扯之力出現,不知道到底是從什麽地方出現,好像從四麵八方一般,緊緊的吸著他的身體,讓他感覺自己身上所有的精華都隨著自己右手的缺口,迅速的流淌出去。

終於畫完了第四筆,鄭雷的臉色也有些慘白,他不知道這樣做造成的結果就是自己的元力大量的流失,隻知道若是自己再不迅速的畫完這張符,父母就危險了,一旦等到定時炸彈爆炸,他還沒有救出父母的話,二老一定不會逃出生天。

鄭雷看著畫了不到一半的符籙,心道:但願這張符不要讓我失望,否則的話,我死也不會瞑目的。

咬咬牙,繼續下一筆。

兩分鍾之後,鄭雷頭暈目眩的站起來,眼前所有的東西都在轉動,而且都帶著三四個影子,鄭雷心中清楚的很,這不是這些東西在晃動,而是自己頭暈所致,此時,他感覺自己就像喝酒喝多了一般,隻是胃裏沒那麽難受而已。

拿著這張黃巾力士符,鄭雷便感覺其上的散發著強大的氣勢,這張符,也一定不會像平常的黃紙朱砂所畫出來的符那般普通。

鄭雷帶著一份期待的心情把黃巾力士符貼在了自己的心口,然後默念一陣咒語,頓時他感覺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從黃巾力士符上麵穿了出來,直接遍布自己的全身,他感覺自己此時就像一個皮球一般,被迫的被這股強大的力量充滿了自己的身體,迫切的想要發泄出去。

他知道這是因為這張符籙的威力太大,而他難以駕馭的原因,但是無論結果如何,隻要能盡快的獲得力量,讓他救出父母,就算是從此廢了,他也無怨無悔。

雙手猛地抓住麵前的柵欄,一用力,頓時身上充斥著的強大力量找到了宣泄口,不斷的從他的雙手湧出,傳遞到雙手握著的鋼筋之上。

“啊……”鄭雷大吼一聲,兩根鋼筋在咯嘣聲中硬生生的被拉彎,足以讓一個人通過,鄭雷毫不猶豫嗖的一下衝了出去,直奔正對麵的那個帶著柵欄的房間。

砰地一聲,鄭雷跑的太快,連刹車都沒來得及,就撞在了鐵柵欄上米娜。

“我擦!這力道也太難控製了吧?”鄭雷一邊說著,一邊雙手抓住柵欄的兩根鋼筋,大喝一聲,兩根鋼筋被他拉成弧形,他試了一下,自己能輕鬆鑽的過去,這樣,父母也能輕易的出來,於是直接鑽過柵欄,一拳烘在木門之上。

頓時木屑紛飛,鄭雷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力道也太強大了吧,一拳的威力,不是把門給打爛或者打飛,而是直接震**成木屑,偌大一個木門,被自己一拳打成了粉末,鄭雷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木屑紛飛中,鄭雷看到屋子裏麵一個男人緊緊的抱著一個女人,用自己有些弓的脊背,努力的擋著可能會到來的傷害。

這兩個熟悉的身影鄭雷已經有兩年沒有見過了,心中一熱,嗖的一下衝到兩人的身邊,一把拉住男人。

“讓開!”男人下意識的大喝一聲,雙臂緊緊的抱住懷中的女人。

男人轉頭看一眼,頓時驚呆了,吞吞吐吐的喊道:“雷……娃子!?”話語中帶著一絲疑問,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爸!媽!”鄭雷滿含熱淚的喊一聲,二話不說拉起父母便往外走。

兩人也不猶豫,見到是自己的兒子,跟著兒子便走。

來到柵欄前麵,鄭雷先把父親送出去,然後把母親送出去,輪到自己的時候,鄭雷的耳中聽到一連串很是急促的聲音:“滴滴滴滴滴……”

這是定時炸彈時間將要結束的聲音,鄭雷拿出功德尺,手中力量瘋狂一般灌入,衝出柵欄,張開雙臂攬住父母,拚了命的向前跑去。

剛剛跑出去兩三米,隻聽轟隆一聲,一個巨大的衝擊波在鄭雷的身後出現,隻是一瞬間,便衝到了鄭雷的身上,功德尺之上,瘋狂的閃爍著金光,抵消著炸彈爆炸帶來的衝擊。

緊跟著又是轟隆的一聲,衝擊波再次砸在鄭雷的身上,雙手抱著父母的鄭雷脊背結結實實的承受了兩個衝擊波的力量。

噗!鄭雷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把父母身上的衣服染紅了一大片。

“雷娃子!”鄭雷的父母同時驚呼道,鄭雷來不及跟他們細說,攬住他們便往前走。

但爆炸所帶來的衝擊還沒有結束,原本建造的很高的廠房,在經曆了兩個炸彈之後,再也不敢重負,轟隆隆的塌下來,房頂裂成一塊塊砸下來,雖然不是混凝土鑄成的房頂,但這些鐵皮房頂從十多米高的空中落下來,所蘊含的力道也不是一般的大。

鄭雷眼尖,餘光撇到頭頂一塊巨大的鐵皮落下,毫不猶豫的把二老按在地上,自己的雙手撐直,給父母搭成一個小小的鬥篷。

嘭!巨大的鐵皮砸在鄭雷的身上,一下子把鄭雷的身體砸的向下沉了一些,鄭雷一咬牙,硬是抗住了鐵皮落下的衝擊力。鄭雷喉中一甜,又是一口血想要吐出來,他緊緊的閉著嘴,沒有讓這口血吐出來,然後艱難的咽了下去。

“雷娃子!你沒事吧!”鄭雷的老爹一翻身,看著他緊張的問道。

鄭雷忍著身上的劇痛,給父親一個輕鬆的笑容,說道:“放心吧,老爹,兒子現在可不是原來的兒子了,這點撞擊,對您兒子來說,還不如放個屁有力呢。”

話雖這樣說,鄭雷身上所承受的傷痛可是實實在在的,隻是他不願父母看到自己受傷的樣子,畢竟父母被這該死的江龍給關了這麽長時間,剛一見麵就見到自己受重傷,鄭雷於心不忍,所以,就算自己要被疼死,也不會再父母麵前死去的。

女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總是要弱一些,當鄭雷第一次吐血的時候,他的老娘已經哭成了個淚人。朝思暮想的想要見到兒子,好不容易見到了,第一眼就看到兒子被炸彈震得吐了那麽大一口血,雖然鄭雷的臉上表現的很輕鬆,但是疼在兒身,痛在娘心。

他老娘也知道自己的兒子不願讓他們兩人擔心,但是她心中的擔憂卻如何能減少一絲?

鄭雷微笑著把父母護在自己的身下,努力的承受著房屋倒塌所砸下來的所有的垃圾。一個個物體砸在地麵上,或是鄭雷背上的聲音持續了近乎一分鍾的時間,終於艱難的停了下來。鄭雷艱難的呼出一口氣,空氣中彌漫著無盡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