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臥虎藏龍局

田誠陽也是深深的鬆開一口氣,說道:";胡道友剛才看到了什麽?";

胡媚想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我隻是用秘術一路尋找過去,剛剛察覺到小婉的氣息,便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落在了我身上,然後我就感覺自己好像被另外一個靈魂占據了我的身體,直到剛才,我突然聞到一股竹子的味道,才得以解脫。

說著,胡媚看向鄭雷手中的綠竹。

鄭雷被她這麽一看,心裏沒底,連忙把綠竹遞到胡媚的手中。

胡媚剛一接住,便眉頭緊鎖,然後舒張開來,緊跟著又是緊鎖,好一會才舒張開來,然後遞給了鄭雷,說道:";這竹子好生奇怪,明明隻是一根竹子,但其上卻帶著十分龐大的生機,似乎不該是這竹子應有的東西,這竹子是田道友所賜麽?";

田誠陽搖搖頭,然後看向鄭雷,鄭雷連忙說道:";呃,是劉大爺。";

";劉大爺?哪個劉大爺?";田誠陽疑惑的問道。

這時候,林夕傳音給田誠陽,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然後田誠陽微笑著點點頭,說道:";嗯,不錯,看來雷兒的運氣不錯啊。";說完,轉頭看著胡媚道:";胡道友,若無他事,咱們就出發吧?";

鄭雷一聽,心中連連說道:就是就是,沒事趕緊走吧。心裏有鬼的他不自覺的看向胡媚,卻迎上了胡媚看來的目光,心中一驚,極不自然的低下頭,不敢去看她。

愣了一會,鄭雷心道:奇怪,為什麽大家都不說走啊?難道還要追究我非禮祖師奶奶的事情麽?天可憐見啊,那可是她老人家自己撲到我懷裏的,跟我可沒半毛錢關係啊。

鄭雷心中正忐忑之時,突然隻覺眼前一花,連忙抬頭看去,隻見胡媚靜靜的站在自己的身前。頓時他的大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張著嘴張了一會說道:“祖,祖師奶奶,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胡媚的眼睛中,沒有絲毫的波瀾,似乎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無法讓她的心生出什麽波瀾一般,除了小婉的安危。她看著鄭雷手足無措的樣子,安靜的說道:“把荷包給我。”

啊?這就開始報複了啊?女人心啊,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說不管就不管了嘛,幹嘛還要收回荷包啊,萬一以後小婉出什麽問題了,可怎麽辦?你這老女人,也忒小家子氣了吧?不就是抱了你一下嘛,又不是故意的,而且還是你自己湊上來的!鄭雷心裏嘟囔著,有些不舍的把隻剩下最後一次機會的荷包遞給了胡媚。

胡媚接過荷包,看了一眼,輕輕拉開繩結,從中掏出一塊朱紅色的東西,看上去似玉非玉,似金非金,整個東西呈不規則的形狀,其上有三條劃痕,其中兩條劃痕中,各自有一條已經斷開的發絲,剩下一條劃痕中的發絲還緊緊的纏繞其中。

她輕輕吹一口氣,兩條已經斷開的發絲便化作飛灰消失不見,然後伸手在頭上一抹,扯下兩根頭發,鄭雷還沒看清其動作,兩根發絲便各自纏繞在兩條劃痕中,連發絲的兩個頭都看不見。

然後胡媚把這東西再次裝進荷包中,係上繩結遞給鄭雷,說道:“小子,不要老在心裏說我的壞話。”

“啊?”鄭雷的手伸了一半,愣在那裏,吞吞吐吐的說道:“你,你聽得到我心裏?”

胡媚輕輕轉過身,飄出一句輕柔的話:“你不知道天下靈物可以聽得到人的內心麽?”

鄭雷一聽,頓時覺得冷汗直流,心道:乖乖,幸好剛才沒有說她壞話,否則……

“否則有你小子好吃的!”胡媚邊走便說道。

鄭雷連忙停下心中的想法,連一個念頭都不敢再有,安安生生的跟在田誠陽的身後。

風景秀麗的驪山,本就是一個充滿了傳說的地方,曆代君王多在這裏建立行宮,作為休閑養生之所,其中更是有一個傳說,秦始皇的陵墓就藏在這驪山的某一個角落裏,當然,對於秦皇陵的傳說,古往今來已經多不勝數,但每一種說法都隻能當做一種傳說,卻從來沒有人能有充分的證據證明這個惡貫滿盈卻又功德一身的人的墳墓在哪裏。

如今世事變遷,曾經的一代君王早已化作一杯黃土,而秀麗的驪山也被開發成一片旅遊勝地,一階階平穩的台階,幾乎可以帶著人們把繡嶺看個全部,但是終有一些地方是人跡罕至的地域,而胡媚帶著田誠陽他們便一路來到了這麽一個地方。

這是一個山穀,四麵群山環繞,在鄭雷看來,有一種無法說出的感覺。

此時田誠陽站在這裏,四麵看著,看了一會,驚歎道:“如此一個風水奇局,想不到竟然能隱藏的這麽深,不知道是何人所為,果然有巧奪天工之能。”

對於田誠陽的話,鄭雷絲毫不懷疑,堪輿也是道家的一個重要本領之一,既然田誠陽都說了這裏是一個風水奇局,那這裏就一定不是一般的地方。

“師父,這裏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啊?”鄭雷問道。

田誠陽環顧著四周,緩緩的說道:“你看著四麵的山峰,明麵上看去,是一條顯龍環繞此地,再看咱們腳下,明堂明堂寬闊,案山有姿,分明是一個群山臥虎局,若是有人在此地下葬,其後輩定然是一方要員。”

田誠陽的話,胡媚似乎沒有一點興趣,既不反對,也不表示支持,反倒是鄭雷聽的津津有味,甚至還在心裏想著,等自己掛了之後,就在這裏挖個坑埋掉算了,至少能讓自己的子孫混個大官幹幹,豈料他這想法還沒說完,田誠陽便話鋒一轉,說道:“但是此地若是如此葬下一個人,倒可惜了如此一個好局。”

這句話一出,胡媚的眼中微微一亮,轉頭看著田誠陽,臉上露出讚同的神色。鄭雷這個門外漢,此時隻能作為旁聽者的份,哪裏會有什麽懷疑的心思?

田誠陽轉頭再次看看四周,然後向前走去,林夕和胡媚也不跟著一起走,鄭雷雖然也想跟上去,但看兩人都不動,隻好站在原地等著,隻見田誠陽以特殊的步法走著,不時的轉身,到最後轉的鄭雷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往哪邊走了,然後田誠陽便站在了某個地方,他神掌往地上輕輕一按,猛喝一聲“現身!”頓時地下轟隆隆一陣聲響。

“我擦,地震了,趕緊跑!”鄭雷驚呼一句,嗖的一下取出了功德尺跳到林夕的身邊。

“瞧你那樣!有我們三個在,還能把你丟了不成?”林夕白他一眼說道。

一句話把鄭雷說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收回了功德尺說道:“我不是見得少嘛!”

剛一上說完,隻見田誠陽的手所按過的那個地方,從地下慢慢的長出一塊長條形的石頭,石頭是橫向長出的,而且看上去並不是一個長方形,在片片黃土的覆蓋下,隱隱顯出彎彎曲曲的樣子。

田誠陽的手一震,一股狂風從四麵吹向那塊石頭,其上覆蓋的黃土背吹得到處都是,林夕和胡媚站在激**的塵土中,根本沒有受到一點的影響,她們的周身都有一層無形的屏障阻擋著這些塵土近身,反觀鄭雷,在這無盡塵土中無法淡定了,本就是狂風,加上被激**起來的塵土,隻把鄭雷吹得七竅堵塞了六竅半。

好不容易等到狂風結束,鄭雷連連咳嗽著睜開了眼睛,咳嗽中,還震出不少的灰塵。林夕一看,指著鄭雷便哈哈大笑起來,便是表情一直不怎麽豐富的胡媚,也是掩著嘴微微的笑著。

田誠陽看到鄭雷的模樣,也是一愣,說道:“雷兒,你怎麽成了這樣子?”

鄭雷揉著眼睛說道:“師父,這風也太大了吧?刮得我都睜不開眼睛了。”

這時候林夕把一麵鏡子遞到鄭雷的麵前,鄭雷揉罷眼睛,一睜眼便看到一麵鏡子,鏡子裏麵竟然有個大雞蛋,雞蛋上麵竟然有鼻子有眼,他不禁說道:“我去!哪裏來這麽大個雞蛋?”說完才想起自己看到的是鏡子,而鏡子裏麵是自己,而非雞蛋。

“哇,不是吧!怎麽一陣風過去,我比凹凸曼看上去還惡心啊?師父,您老怎麽把我打造成這樣了?”鄭雷驚呼道。

田誠陽無奈的朝著鄭雷一伸手,一道青光飛出,直奔鄭雷的頭上飛去。

鄭雷正嘰嘰喳喳的說著話,突然感覺腦袋上麵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直撞的他頭昏腦脹,然後便感覺自己好似鑽在雞蛋殼裏麵一般,這時候正在破殼而出,隻是被青光擊中的地方,還有些生疼。

他伸手在頭上一陣扒拉,把結成雞蛋的黃土全部扒掉,然後揉揉還有些疼的頭,說道:“師父,我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怎麽這麽疼?”

田誠陽麵無表情的說道:“不是,是你拿腦袋踢驢了!”說完,他轉過頭看著那塊從地下冒出來的石頭。

鄭雷腦袋一昏,心道:我沒事踢驢幹什麽?剛想了一下,忽然發覺不對勁,指著田誠陽說道:“哇,師父,你竟然會罵人?”

田誠陽白他一眼,不接他的話,而是對胡媚說道:“想不到此地竟然是一個臥虎藏龍局,而且此局所承龍氣乃是九州十條隱脈其中的一脈。”

說到這裏,胡媚方才點點頭,表示同意田誠陽的話,隻聽田誠陽繼續說道:“此地若是葬人,其後輩定然是覆國改世之主,所幸此局被人發現,並且以此玉龍鎮之,才沒有讓九州大地發生什麽大的波動。”

對於九州大地的波動,胡媚倒是沒有什麽想法,她本就是一個活了幾千年的老妖精,對於朝代更替,根本已經沒有什麽感覺了。

田誠陽見胡媚也沒有任何的表態,也不停下,繼續說道:“但是若隻是鎮住此地,不讓人為己所用,倒也可惜了,但是以我推測,此地定然埋藏著一件寶物,甚至小婉的失蹤,就與這件寶物有關。”

此時,胡媚終於開口說道:“田道友果然博學,我以尋親之術所尋到的,也正是此地,隻是眼下這個樣子,咱們根本無法找到任何的突破口。”

田誠陽聽罷眉頭微微一皺,來到那個足有十幾米長的石龍前麵,饒了一圈,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點點頭說道:“是啊,胡道友果然觀察的仔細,這個石龍與地下的東西渾然一體,的確難以找到入口。”

“師父,咱就不能把這石龍給哢嚓掉,然後進去麽?”鄭雷插嘴道。

林夕一敲他的頭說道:“你說話前能不能用腦袋想想?如果是用暴力能解決的事情,還用得著這麽麻煩麽?”

鄭雷摸摸被林夕敲過的地方,怏怏的說道:“不就是問了一下嘛,至於這樣麽?”

“你知道暴力破掉這個石龍會造成什麽後果麽?”林夕問道。

鄭雷道:“我哪知道?”

田誠陽接過話說道:“這個石龍經過了不知多少年龍氣的熏陶,早已吸收了大量的龍氣,若是把它給破掉,龍氣一旦泄露,必定會引起天下大亂,而且它下麵所隱藏的東西也會一起遭到破壞,那樣的話,小婉也就沒有可能被救出來了。而且,這石龍也根本不是咱們幾個人就能破壞掉的。”

“這麽厲害?”鄭雷問道。

“你以為九州十條隱脈之一所凝聚的龍眼,就那麽不經打麽?就是一百個你加起來,也無法傷得這石龍半分,不信你可以拿攢心釘去試一試!”田誠陽說道。

鄭雷是個喜歡以實踐來證明一切的孩子,聽到田誠陽這麽一說,果真就拿著攢心釘跑了上去,靈力湧入攢心釘,然後卯足了力氣,猛地朝著石龍上麵劃去,砰地一聲,鄭雷被反震的飛出幾米遠,摔得灰頭土臉。

“師父,你不厚道!明知道會這樣,還慫恿我打它!”鄭雷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說道。

“早說了你無法破壞掉的,你非要去試試!”田誠陽說道。